顾宴宁在谢可沅到来的一个时辰中,一直在为她介绍家中电器的各种使用方法,由此也刷新了谢可沅的认知,她对顾宴宁的解说一直抱有好奇的态度,因此在他介绍时就上手了,整个好奇宝宝附体
“阿宴,这个里面的人真好看,她穿的衣服和我好像耶”电视中正在热播的古装剧
“阿宴,这个柜子好冷啊…”在顾宴宁打开冰箱时她把手伸进冰箱,顾宴宁的嘴角微勾
“阿宴…”
在顾宴宁一一为谢可沅介绍家用电器后,谢可沅感到自己的世界认知被重刷了一遍
“真想让阿父阿母来看看”谢可沅失神,随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微弯道
“若阿兄来了定会感叹神奇无比,然后会把这些神物肢解研究”
在一旁的顾宴宁听到后不免好奇道
“为何如此说?”
其实不怪谢可沅这样想,在谢可沅幼年时,谢父可怜她体弱多病不能出门,便给她捯饬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其中便有一个木鸢,是一位堪称当代鲁班的木匠制作的,千金难求,若不是谢父对其有救命之恩,那个木匠是断不会割爱的,到谢可沅手里后,她爱不释手,那木鸢会飞,会唱歌,谢可沅喜欢的紧,年幼的谢瑾澜看到后便好奇的很,一心想要弄明白它是如何飞的,便趁着谢可沅午安时,拆了木鸢,醒来的谢可沅看到地上心爱木鸢的残肢顿时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苍白的小脸上滑落,谢父知道后用鞭子抽了他一顿
“那顿打让阿兄一旬(十天)都未下的了床”谢可沅摇头失笑。
顾宴宁听到这段啼笑皆非的过往后不禁暗暗想她阿兄小时候一定很快乐,可以陪伴她长大。
“无衣道士讲要给你治病,我会去预约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然后再确定治疗方案,但你要休养几天,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要养好精神”顾宴宁看向还兴致勃勃的谢可沅,认真的叮嘱着
“听阿宴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谢可沅对此并未有什么欢喜的反应
顾宴宁看到后,并未安慰她,医者治病不治心,何况他一个门外汉但他无法看到面前的女孩无欲无求,命由天定的样子
“有些病在你们那里可能束手无策,但在这里说不定就是九牛一毛,有些病的治愈和患者的心镜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阿宴不必说的,阿父阿母找寻了所有能找寻的名医,皆是无药可医,阿母更是虔诚的在佛庵里为我念经求佛愿我身体康健,我只是怕事与愿违,会让他们失望。”谢可沅失神的看着桌子上的百合
顾宴宁伸出手在她未着发簪的头顶揉了揉“不会的,阿沅的父母和阿兄是不会失望的,他们会想阿沅真的很厉害,与病痛争斗了那么长时间,因为你是他们的家人,他们爱你,所以家人之间是不会失望的”
谢可沅收回看向百合的眼神,转而看向顾宴宁,他才发现小姑娘的眼睛微红,泪珠在眼眶里掉而未落,最是可怜无助。
顾宴宁将谢可沅带到二楼里侧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这边是我的房间,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顾宴宁妥帖的将谢可沅安置在他的卧室旁边,以防她有不测他可以第一时间帮助她,
“好的,谢谢阿宴”谢可沅看到欧式风格的装修,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看到若大房间眼睑轻轻的颤了一下。
晚上11点的静园一片宁静,只有道路两边翠绿的草丛中传来蟋蟀的鸣叫声,与晕黄色的路灯交相辉映,同样是欧式风格装修的主卧此刻已经熄灭了灯,床上的男人依旧陷入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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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阻止你的,我知道那是你的执念,为顾伯父沉冤昭雪,但你要记得回来吃我做的汤团。”顾宴宁看着桃树下穿着红色对襟外褂依旧那么张扬明媚的女子,看着女子通红的眼眶竟无法说什么了,只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女子的眼角以示安慰想了想便道“好,一定会回来吃阿沅做的汤团”
“阿宴,我知道如今大乾边关深受匈奴侵扰,你要参军建功立业,为顾伯父洗刷冤屈,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受伤,但是可不可以尽量少受伤,你知道的我怕”谢可沅将手与顾宴宁的手相握,蓄满泪珠的眼睛与顾宴宁平静的眼眸相望。
“嗯,我知道的,阿沅。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谢家阿沅。顾宴宁在心里说着,他不敢对阿沅讲,他怕这个傻姑娘会等,天下之大,能人贤人如此多,他不敢夸下海口,定能平安归来,万一他回不来了,他家的小姑娘也要寻一如意郎君,嫁人生子,儿孙绕膝
现代
静园床上的男人眉毛紧皱,放在黑色床单的修长指节抓着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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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斜阳县像披了银色裙装一样,像一位美丽娴静的少女静静的诉说着自身带着的独特韵味。灰蒙蒙的天空漂着轻盈的雪花
在谢府的祠堂里,给顾宴宁母亲送糕点回来的谢可沅,只身跪在祖宗牌位前,眼眶微红却倔强的不肯说话,她到顾家前厅是正好看到顾伯娘在太师椅上抹眼泪,顾可沅心下一惊,难道是阿宴有消息了吗,是镇上一同与顾宴宁参军的张玉龙负伤谴回了,断了一只胳膊,被箭射瞎了一只眼。到顾家报信说顾宴宁为了救他被匈奴将领射中一箭,生死未卜,顾伯母只是捂着嘴低声哭泣,谢可沅不知道是怎样回家的,她很妥帖的安慰顾伯母,在她面前表现的很坚强但到了祠堂腿脚软的瘫在了地上,她倔强的跪在祖宗牌位前抄写着佛经,心里祈愿着佛祖和祖宗先人能保佑顾宴宁平安“佛祖,祖宗先人在上,小女谢氏阿沅祈愿,祈愿心上人顾氏宴宁渡过此劫,往后余生皆平安无虞,信女愿以折寿为价,求神明圆信女之愿。”在祠堂微黄寒冷的烛光下,女子弯下一次次腰叩下一次次头,只愿心上人可以平安归来,可是只有夜空中寒风吹动雨雪的声音回应她,只有从屋檐漂落的雪花陪伴她,顾宴宁在梦境看着虚弱的女子在冷夜中虔诚的叩头,心脏此刻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样疼痛,他只能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流下的泪水将抄写的佛经的字迹晕染,看着女子被冻伤的手,他想轻抚上去,看着他自己的手碰到她的时像不存在一样的错开了,苦笑道“我倒是忘了,这是梦境。”
他最后又看了一眼刚跪完便抄写佛经的女子,慢慢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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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男人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嘴角微微下沉,苦笑“这就是你短命的缘由吗”他不得不联想到那个穿着红衣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女子,那般绝决的身影仿佛刻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他走出房间,去楼下冰箱里拿水,却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从门底缝里透出来形成一条橙黄色的光影,他不犹疑惑古人不是休息很早吗,有看了看腕间的手表,12点17分
他思酌再三还是敲了敲门“阿沅?还未睡吗”没有听见回应,在门口等了一会就在他以后不会有声音时,“咔嚓”一声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女子象牙白的中衣,半披散的墨发有一缕散在胸前,发间别着的玉簪更显得女子弱骨纤细,他抬眼看到女子水眸汪汪的看着他
“阿宴,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觉”说完便不自然低下了头
“咳,那你在家里怎么睡的”顾宴宁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二十余年的人听到这话耳根可耻的红了
“是彩衣陪我睡的,她在我的卧房里有床”彩衣是她小时候在集市上买的女丫鬟,说是女丫鬟却与她同吃同住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顾宴宁很耐心的询问她,她不可以熬夜,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影响检查结果
“你…在我的房间里睡…行吗”看着女子忐忑无辜的脸庞听着桑音如同蚊子一样小的声音,他不由的笑了
“如果我在你房间里打地铺,会冒犯到你吗”顾宴宁很认真的问道
谢可沅听到,脸色一喜,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我相信阿宴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本能的直觉让她相信他
“哦,那你人还怪好嘞”
好吧,活了二十余年的顾宴宁第一次在女子卧房里打地铺,结果床上的谢可沅睡的好好的,偏他一夜未眠,不怪他,他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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