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朝纲崩坏,苛捐杂税犹如沉重枷锁,死死套在百姓脖颈,令民生凋敝,苦不堪言。郓城县石碣村,往昔虽不富庶,却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宁静,村民们依傍水泊,打渔为生,日子平淡却安稳。然命运无常,一场横祸正悄然逼近。
那日,郓城县的五六个税吏如恶狼般闯入石碣村。为首的税吏身形臃肿,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闪烁着贪婪与凶狠,迈着嚣张步伐走在前列,身后几个喽啰亦是满脸狡黠,仿佛将这村落视作自家私产,肆意践踏。
进村瞬间,税吏们扯着嗓子嘶吼,其声尖锐,仿若夜枭啼鸣,划破宁静。惊得各家各户的鸡群扑棱乱飞,慌乱觅处躲藏,咯咯叫个不停。犬只亦被吓得狂吠不止,夹着尾巴在狭窄巷弄中乱窜。村民们闻声,惶恐探出头来,目光中满是惊惶与不安。
见此乱象,税吏们毫无收敛,反倒愈发张狂。他们如暴徒般横冲直撞,逐户踹门,门板在猛烈撞击下发出“哐哐”巨响,似是村民绝望的呼喊。一瘦弱村民刚欲开口问询,便被税吏猛力推倒,狼狈摔地。家中孩童见状,吓得放声大哭,老人在旁瑟瑟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税吏们每入一户,恰似恶魔降临人间。他们野蛮撞开柴门,门轴“嘎吱嘎吱”惨叫,似在为屋中主人悲泣。屋内,税吏们见财起意,眼睛放光,贪婪之态尽显。他们肆意翻箱倒柜,将衣物、粮食随意抛撒,原本整洁的家什瞬间一片狼藉。一位老妪瑟缩于角落,泪目凝视税吏抢走她辛苦积攒的几吊铜钱,那是她寒冬买棉衣的保命钱,老妪嘴唇哆嗦,却不敢发声,泪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纵横。
在另一户人家,年轻媳妇拼死抱住家中仅有的一坛腌菜,那是全家赖以佐餐的食物。税吏却全然不顾,凶狠推开,媳妇摔倒,额头磕在桌角,鲜血汩汩流出,税吏却视若无睹,抱起腌菜大笑着扬长而去。
更有孩子,为护家中木瓢,勇敢阻拦,却被税吏恶狠狠扇了一巴掌,小脸瞬间红肿高起,孩子的哭声回荡屋内,刺痛人心,却无法唤醒税吏的良知。他们继续搜刮,将财物堆聚一处,准备运走,口中还不停咒骂村民的“穷困”,好似村民的苦难皆是原罪。
阮氏三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皆为孔武有力、豪爽不羁的渔家豪杰,彼时正外出打渔。家中仅留阮老太一人。阮老太面对税吏的无理索要,强自镇定下来,她挺直了那已被岁月压弯的脊背,用沙哑却坚定的声音说道:“官爷,咱家本就贫苦,全靠孩儿们打渔过活,前些日子交的税已让家中所剩无几,这又是什么花石纲运输税,咱实在是拿不出啊。”那为首的税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三角眼中凶光毕露,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老东西,莫要在此装穷哭惨,这税乃是朝廷所征,你敢抗税,便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阮老太心中一阵绝望,但仍试图辩解:“官爷,咱真不是抗税,实在是没有啊。”税吏们却根本不听,他们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搜寻,最后落在了角落里几只正在啄食的鸡身上。那几个喽啰税吏,如饿狼扑食般冲向鸡群,鸡群被惊得扑腾乱飞,咯咯咯地叫个不停。阮老太见状,心急如焚,这几只鸡可是家中仅有的一点活物,是孩子们辛苦养大的。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阻拦。
税吏们被阮老太的举动激怒,其中一个年轻的税吏,满脸横肉扭曲着,伸手猛地一推,阮老太本就瘦弱的身躯哪能经得住这一推,她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可她仍挣扎着想要起身,那税吏却不依不饶,抬起脚朝着阮老太的腹部狠狠踢去,嘴里还骂骂咧咧:“老不死的,敢挡大爷的路!”这一脚踢得阮老太眼冒金星,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煞白如纸,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
税吏们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继续在屋内翻箱倒柜,将为数不多的一点粮食和几件破旧衣物都搜罗出来,扔得到处都是。家中被折腾得一片狼藉,仿佛遭了强盗洗劫一般。阮老太被村民们扶起,躺在床上,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无助与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默默盼望着儿子们能早日归来。
朱睿见此情景,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向前一步,手指税吏,厉声呵斥:“尔等身为朝廷税吏,本应奉公守法,为民谋福,如今却似那贪婪恶狼,在这村中肆意妄为,抢夺民财,殴打老者,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心中可还有良知?”
为首税吏被朱睿这一番怒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仍强装镇定,狡辩道:“我等不过是依令行事,这花石纲运输税关乎朝廷大事,这些刁-民不肯上缴,便是违抗皇命,我等自当惩戒。”朱睿冷笑一声,言辞如刀:“莫要在此巧言令色,朝廷赋税自有定规,岂容你们随意加征,编造这等莫须有的税目来搜刮民脂民膏。且看这村中老小,衣衫褴褛,家徒四壁,哪有半分抗税之意,分明是你们欲壑难填,借公之名,行私之恶。”
此时,周围的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眼中满是愤怒与期待,有的村民紧握拳头,关节泛白,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有的村民则相互依偎,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既有对税吏的恐惧,也有对朱睿的感激与信任。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说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我们都是穷苦百姓,哪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啊。”众人也跟着附和,声音虽带着几分畏惧,却也逐渐坚定起来,给朱睿的辩论增添了民众的力量与支持。
税吏们被驳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一拥而上。朱睿神色冷峻,不慌不忙,双脚微微分开,膝盖微屈,重心下沉,摆出截拳道的起手式。在村民们眼中,朱睿一直是那气质高贵、穿着精致的书生模样,虽言行间透着不凡,可谁也未曾料到他竟有此等武力。此刻见他这副架势,众人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只见一税吏挥舞着木棍,带着呼呼风声,朝朱睿当头砸下。朱睿眼神如炬,侧身一闪,那速度快若闪电,木棍贴着他的衣衫划过。与此同时,他顺势一个侧踢,腿部如同一把钢鞭,“啪”的一声,精准地抽在税吏的腰部。这一脚之力,犹如雷霆万钧,税吏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双手捂着腰部,在地上打滚,半天都起不来。
此时,又有两个税吏从左右两侧夹击而来。朱睿身形陡然一转,施展出一记漂亮的回旋踢。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左腿如螺旋桨般快速旋转,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左边的税吏避无可避,胸膛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税吏口吐鲜血,如被炮弹击中一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毙命。右边的税吏被这凌厉的攻势吓得脸色煞白,惊恐万状,脚步慌乱地往后退。朱睿却不给其喘息之机,一个箭步上前,一记直拳如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呼风声,“砰”地击中税吏的面门。那税吏的鼻梁瞬间折断,鲜血四溅,像一滩烂泥般昏厥过去。
周围的村民们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原本只当朱睿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此刻见他大展神威,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有的村民甚至忍不住发出“啊”“哇”的惊叹声,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谭里的奇景。一位老者手抚着胡须,颤声道:“此子竟有这等本事,真乃奇人也!”众人皆点头称是,心中对朱睿的钦佩如滔滔江水。他们原本对税吏的恐惧,此刻在朱睿强大武力的震慑下,也消散了不少,心中更多的是对朱睿的钦佩与敬仰,眼神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在这黑暗的世道里看到了一丝曙光。
阮氏三雄打渔归来,目睹家中一片狼藉,阮老太卧于地上,痛苦**,脸色惨白。听闻是朱睿挺身而出,仗义相救,三人顿时热血上涌,眼眶泛红。
阮小二“扑通”一声跪地,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哽咽道:“恩公,您就是我阮家的救命恩人呐!今日若不是您,我等归家面对的怕只有亲人的尸骸,这石碣村也将被黑暗彻底笼罩。您的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我阮小二这条命,从此便是恩公的,水里火里,万死不辞!”言罢,已是泣不成声。
阮小五亦是眼眶湿润,他紧握着朱睿的手,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说道:“恩公,您的侠义之举,如同一束光照进这黑暗世道。我兄弟三人在这世间闯荡,最重的便是情义与公道。您今日所为,让我们深知,您是真正可交托生死之人。此后,愿随恩公左右,共举义旗,对抗这世间的不公与邪恶,哪怕粉身碎骨,亦绝不退缩!”
阮小七性子最是火爆,他双眼圆睁,腮帮鼓动,大声吼道:“恩公,这狗官的恶行,俺们早就忍无可忍。您今日替天行道,俺小七打心眼里佩服。从现在起,您就是俺们的大哥,俺们听您的,啥都不怕。谁要是敢与恩公作对,俺就跟他拼了!”说罢,他挥舞着拳头,似要将那可恶的税吏再次痛打一番。
那受伤的税吏们连滚带爬地回到县里,向县太爷哭诉了在石碣村的遭遇。县太爷听闻,大发雷霆,拍案而起,怒喝道:“岂有此理,此等刁-民,竟敢公然对抗朝廷税吏,速速派雷横带领几十名都头,将那闹事之人朱睿给我擒来,定要好好惩戒,以儆效尤!”
雷横得令,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召集了几十名衙役,个个手持兵器,面色冷峻。他们如恶狼般汹汹奔向石碣村,将村口堵得水泄不通。雷横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高声喝令:“石碣村听着,速将行凶之人朱睿交出,否则休怪无情!”
朱睿见此情形,眉头紧锁,心中暗忖,此事因己而起,怎可连累这些无辜村民。他长叹一声,神色凝重地对村民们说道:“诸位乡亲,此事皆因我而起,我不能连累大家,我这便去投案自首,望能平息事端。”言罢,便欲举步向前。
村民们听闻,顿时一阵骚乱,纷纷围拢过来。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挡在朱睿身前,老泪纵横道:“公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为了救我们才与税吏起的冲突,您若去了,那便是羊入虎口,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众村民也齐声附和,七嘴八舌地劝说着。
阮小七原本就气得满脸通红,此时更是怒发冲冠,他猛地跳到一旁的石头上,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这是什么世道!那些狗官平日里欺压我们还不够,如今又想加害恩公。我们本就被这苛捐杂税逼得走投无路,今日若让恩公去送死,日后我们还有何指望?反了罢!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他这一番话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村民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众人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纷纷握紧手中的农具,有的村民高呼:“小七说得对,反了!”“不能让恩公独自承担!”一时间,群情激愤,原本胆小怕事的村民们此刻也鼓起了勇气,他们紧密地站在一起,形成一股团结的力量。原本静谧的村庄此刻弥漫着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这股力量,足以撼动那腐朽的统治根基,也让朱睿深受触动,他望着这些质朴而又勇敢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热血,深知此刻已与这些村民命运相连,并肩作战已是必然。
朱睿见村民们群情激昂,决意与恶势力抗争到底,他心中既感动又涌起一股决然之意。当下不再犹豫,振臂高呼:“既诸位兄弟无畏,今日便与这恶势力决一死战!”言罢,朱睿率先冲向村口堵截的衙役,村民们紧紧跟随其后,手持鱼叉、锄头之类的农具,个个眼神坚定,虽武器简陋,然此刻却勇气非凡。
雷横见村民们不仅不交出朱睿,反而汹涌而来,心中大怒,挥舞着手中长刀,指挥衙役们列阵迎敌。朱睿如猎豹般敏捷,几个箭步便冲入衙役阵中。他身形灵动,左躲右闪间避开数把刺来的长枪,而后施展出截拳道的凌厉招式。只见他一个低身扫堂腿,绊倒了冲在最前的两名衙役,紧接着高高跃起,双拳如雨点般砸向两侧的敌人,拳风呼啸,打得衙役们措手不及,纷纷后退。
雷横见状,怒喝一声,纵马冲向朱睿,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带着呼呼风声劈下。朱睿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长刀几乎贴着他的衣衫划过。他顺势一个擒拿手,紧紧抓住雷横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雷横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长刀险些脱手。但他亦是久经沙场之人,反应迅速,猛地用膝盖顶向朱睿腹部。朱睿早有防备,收腹侧身,同时另一只手成拳,狠狠击向雷横肋部。雷横吃痛,却强忍疼痛,飞起一脚踢向朱睿头部。朱睿一个后仰,避开这凌厉一脚,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连环腿踢出,雷横躲避不及,被踢中腿部,身形一晃,险些跌落马下。
此时村民们也与衙役们陷入激烈混战。他们虽无太多武艺,但凭借着满腔的愤怒与无畏的勇气,倒也与衙役们僵持不下。朱睿瞅准雷横这一破绽,猛地发力,一个过肩摔将雷横从马上狠狠摔落。雷横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及起身,朱睿已用脚踩住他的胸膛,目光冷峻地望着他。衙役们见主将被擒,顿时阵脚大乱,纷纷弃械投降。经此一役,朱睿之名深深铭刻村民心中,与阮氏三雄等好汉情谊亦在战火热血中愈发深厚,为日后梁山聚义埋下坚实伏笔,奏响官逼民反的激昂序曲,也让朱睿在这乱世之中,逐步迈向梁山聚义的宏大舞台中心,开启属于他的传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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