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深沉而凝重地笼罩着郓城县的官道,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了一切光明与希望。乌云如同一床厚重的棉被,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星月,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宛如困兽犹斗般艰难地穿透云层,吝啬地洒在一支正缓缓行进的厢军队伍之上。
队伍前列的军官们,全然不见应有的威严与警醒。为首的那将领,歪戴着头盔,恰似一个浪荡的纨绔子弟,眼神游离而散漫,时不时与身旁同样懈怠的亲卫扯着些无关紧要的闲篇,发出阵阵哄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对这紧张局势的一种亵渎。士兵们则好似一盘散沙,毫无纪律可言。他们的行军步伐错乱不堪,或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交头接耳,谈论着些诸如哪家酒肆的酒更为香醇,或是哪个赌坊新近出了个手气极佳的赌徒之类的琐事;或独自拖拉在后,脚步虚浮,仿佛这行军是一场无比厌烦的苦役,而他们只是被迫前行的蝼蚁。有的士兵甚至边走边打着哈欠,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能吞下整个黑夜,丝毫不顾队伍的整齐与行进的速度。路旁的枯树枝桠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这支队伍的散漫而叹息,又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再看这些士兵的装备,更是杂乱无章到了极点。有的兵器随意地扛在肩头,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成为路边的一堆废铁;有的嫌兵器累赘,竟直接将其拖在地上,那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无人在意,好似这兵器并非他们保命杀敌的工具,而是某种可有可无的负担。甲胄也是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歪歪斜斜,仿佛是挂在衣架上的破旧衣物,随时都会掉落。一阵冷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划过士兵们的肌肤,却吹不散队伍中的慵懒气息,仿佛这寒冷也畏惧他们的散漫,不敢轻易近身。
这支厢军因长期缺乏严格的操练,又饱受上级军官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之苦,士兵们的士气早已低落至谷底。他们对作战毫无积极性与使命感,在这郓城县的官道上肆意散漫地行进,丝毫没有作为军人应有的紧张与戒备,似乎根本不担心是否会暴露行踪或遭遇突袭,只是惯性地朝着郓城县城门一步步靠近。远处的树林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宛如潜伏的巨兽,窥视着这支奇怪的队伍,似乎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其吞噬。而他们如此逼真的伪装,也正悄然为即将在郓城之下展开的一场意外交汇埋下了伏笔,似乎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被他们看似不经意的散漫所悄然引发。
厢军行至郓城城门前,队伍前端一位身材魁梧的军官,此人名叫“万松”,身为郓城县驻军的湘军指挥使,其神态举止间满是骄横。他满脸横肉抖动,驱马缓缓向前,未等城楼上守军发问,便扯着嗓子吼道:“城上的小崽子们,给本官听好了!吾乃‘万松’,率麾下儿郎出征石碣村,叛逆之徒已被吾等杀得屁滚尿流,如今得胜归来,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本官回城,难道要让兄弟们在城外喝风受冻不成?”那声音如炸雷般响彻夜空,震得人耳鼓生疼,言语间丝毫未将守军放在眼里,仿佛他们只是些卑微的蝼蚁,只配听从自己的命令。
城楼上的守军听闻动静,虽心中恼怒,却也不敢怠慢,大声喝问:“万指挥使,虽闻大名,然军规在此,不可擅入,可有凭证?”“万松”一听,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哼!尔等鼠辈,竟敢质疑本官!”说罢,他在怀中粗暴地摸索片刻,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书,高高举起,借着城楼上守军抛下的微弱灯光,那文书的纸张泛黄且褶皱,仿佛在诉说着这场征战的惨烈与不易。“万松”用力晃了晃手中的文书,吼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此乃出征文书与得胜记录,上面的印鉴可清楚得很,若再敢阻拦,休怪本官军法处置!”言罢,还特意将文书上代表胜利的印鉴朝着守军扬了扬,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那模样好似一只被激怒的恶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万松”接着大声说道:“本官在石碣村那可是出生入死,弟兄们亦是浴血奋战,如今个个都疲惫不堪,莫要再耽搁本官的时间,否则,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一边说,一边嚣张地扫视着城楼上的守军,同时手重重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刀鞘与刀柄碰撞发出“哐啷”一声,似在向守军示威,又似在给自己壮胆。
守军们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查看一番。那军官坐在马上,不安地挪动着身躯,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轻轻刨了刨蹄子。尽管守军心中仍有疑虑,然而见这厢军军官态度如此强硬,且文书从表面上看似乎也无大的破绽,犹豫片刻后,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嘎吱声,似是开启了一场未知的命运之门。厢军军官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隐藏着阴谋与杀意,一夹马腹,率先踏入城门,身后那一群散漫的士兵也稀稀拉拉地跟了进去,而此时,城内朱睿等人对此却还一无所知,危险正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
城门刚一打开,“万松”瞬间脸色一变,原本的骄横之色被一抹狰狞所取代,眼中凶光毕露,如同一头饿狼发现了猎物一般。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大喝一声:“杀!”那声音响彻夜空,饱含着无尽的杀意与决绝,仿佛要将这寂静的郓城瞬间撕裂。紧接着,他便如离弦之箭,纵马狂奔,目标直指城门附近的守军。
马蹄声如雷,“万松”挥舞着长刀,刀光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手起刀落之间,鲜血飞溅,数名守军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倒地身亡,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恐惧,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其他厢军士兵们也迅速反应过来,仿佛换了一副模样,之前的散漫全然不见。他们纷纷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白布,以极快的速度熟练地缠在手臂上,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多次演练,那熟练的动作如同训练有素的杀手,让人不寒而栗。随后,他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郓城瞬间被这股汹涌的杀意所笼罩。
这些士兵行动起来配合默契,一部分人迅速冲向城墙之上。他们沿着台阶飞奔而上,脚步有力而坚定,眼神中透着冷酷,仿佛一群死神的使者,前来收割生命。城墙上的守军原本被“万松”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此时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敌人,更是陷入了混乱。郓城的守军本就人数稀少,此刻分散在漫长的城墙上,更是显得势单力薄。他们大多是被强征入伍,毫无战斗热情,军纪也极为涣散。许多士兵看到敌人冲来,甚至还在愣神,不知该作何反应,仿佛他们的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具具空洞的躯壳。有的守军连兵器都拿不稳,更别说组织有效的抵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杀戮。厢军们毫不留情地将这些还在惊愕中的守城士兵斩杀,一时间,城墙之上血肉横飞,鲜血如河流般顺着城墙流淌,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很快,他们便控制住了城防要道,将郓城的门户牢牢掌握在手中,如同锁住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另一部分厢军则朝着城内的关键据点,如兵营、粮仓等地奔去。他们在街道上狂奔,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如同死神的召唤,每一步都踏在郓城百姓的心上。兵营中的士兵们听到动静,匆忙起身应战,但他们长期缺乏训练,军事素质极低。面对这训练有素且早有预谋的攻击,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有的士兵刚一交手,就被对方凌厉的攻势吓破了胆,转身就跑,那惊恐的模样如同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恶魔,结果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兵营的守军瞬间一哄而散,如一盘散沙,任由厢军们肆意践踏。厢军们如入无人之境,肆意砍杀着,营帐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照亮了整个夜空,那熊熊大火仿佛是郓城百姓心中的绝望之火,越烧越旺。而冲向粮仓的士兵们则迅速将粮仓周围的守卫解决,那些守卫本就无心恋战,稍微抵挡了几下便一触即溃,纷纷逃命去了。厢军们顺利在粮仓门口布下防线,防止有人抢夺,仿佛在宣告着他们对郓城财富的占有欲。
一时间,郓城城内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家中顿时传来阵阵哭声与惊呼声,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凄惨而绝望。整个郓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仿佛末日来临,人们四处奔逃,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在这无尽的恐惧中等待命运的裁决。
这支所谓的“厢军”正是朱睿等人假扮,为首那员威风凛凛的武将乃是阮小五伪装。他们故意装作军纪涣散以迷惑守军,实则精心策划了这一场奇袭。此刻,他们虽已成功入城,但后续能否顺利掌控全局,面对即将到来的种种挑战与变数,仍是未知之数,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们也即将在这风云变幻的郓城,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或是悲歌。
县衙内,郓城县县令陈夫通本正搂着小妾在卧房安睡,沉浸在温柔乡的美梦之中,对即将降临的危机毫无察觉。那美梦如同一个虚幻的泡沫,即将在现实的利刃下破碎。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有下人惊慌失措地跑来,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禀报:“大人,大人,城门已被贼人攻破!”陈夫通睡眼惺忪,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扰惹得大怒,他呵斥道:“休得胡言,定是你这狗奴才看错了,惊扰本官美梦。”说罢,便欲继续倒头睡去,仿佛只要他闭上眼睛,这一切纷扰就会消失不见,他依旧可以在那温柔乡中沉醉。
然而,紧接着,外面的杀声震天动地,兵器碰撞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般一波波袭来。陈夫通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慌乱地匆忙起身穿衣。可他的双手早已吓得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连个扣子都系不上,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身体此刻也如筛糠般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无助摇曳的树叶。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群人马已如潮水般冲进县衙。为首之人正是阮小七,他目光如炬,气势汹汹,仿若从天而降的煞神。阮小七一个箭步冲前去,一把抓住陈夫通。陈夫通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他惊恐万分地看着阮小七,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啊啊”地发出几声干嚎,那声音如同濒死之人的绝望**。
阮小七鄙夷地看着这个脓包县令,也不多言,像拎小鸡似的径直将陈夫通带到县衙大堂之上。此时的陈夫通,早已没了平日里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模样,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而恐惧,仿佛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而此时,朱睿正端坐在大堂之中,身姿笔挺如松,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有神,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睿智与沉静。墨发整齐束起,以一根羊脂玉簪固定,更添几分儒雅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不迫,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优雅自然流露,令人不敢小觑,仿佛他才是这郓城真正的主宰。
陈夫通偷眼望去,见那端坐于上的朱睿竟是一副书生模样,心中不禁大为惊讶。他原以为能率人攻破郓城的必是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赳赳武夫,何曾想竟是这般温文尔雅、透着浓浓书卷气之人。一时间,他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心中暗自思忖:“如此书生模样,怎会有这般胆略与气魄?莫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朱睿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炬,直视着陈夫通,声线清冷,却清晰有力地问道:“陈县令,君居此位,当知一县之况。今城陷君手,君之仕途荣辱、身家性命,悬于吾手。若欲求生机,且如实道来,县衙府库之中,所藏银两若干?仓廪之内,积粮又有几何?”其言辞文雅却又绵里藏针,似是涓涓细流中暗藏汹涌波涛,既点明了陈夫通的处境,又不失风度地逼问关键信息,仿佛一位优雅的猎人,正用温柔的陷阱捕捉猎物。
陈夫通本就是个读过诗书的文化人,可此刻在朱睿面前,却全然没了平日里在百姓面前的那点官威。他哆哆嗦嗦地站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慌乱地在地上游移,嗫嚅了许久,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大……大人,这……”
朱睿见他这般怯弱模样,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却仍保持着优雅:“陈县令,莫要迟疑,吾非那等残暴之人,然君若妄图欺瞒,便是自误。想那古之贤吏,皆以诚信立身,君既为儒门子弟,岂不知此理?”此时,朱睿采用的是恩威并施之策,先表明自己并非嗜杀之人,又以道理和威严逼迫陈夫通就范,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步步紧逼,却又不失优雅。
陈夫通被朱睿这番话一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说道:“大……大人,府库之中,约有价值 11 万贯之银两,而粮食亦有十十万担之数。”
朱睿心中一喜,然面不改色,反而轻轻一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审视:“陈县令,此数可确切?君当知晓,吾等行事,最忌虚妄。昔者商鞅南门立信,方得变法之成,今君之言,可如商鞅之信乎?”这一步,朱睿转为以古事相讽,进一步试探陈夫通言语的真实性,让他不敢轻易改口或说谎,仿佛用历史的镜子映照出他的谎言。
陈夫通听了,身体前倾,几乎要给朱睿跪下,双手不住地摆动,急切地说道:“不敢,不敢,大人明鉴,小人句句属实,绝无欺瞒。此皆县衙历年所积,账目可查,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大人面前说谎啊。每一笔收支,皆有簿册记载,大人若有疑虑,可遣人查验。”
朱睿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既如此,吾且信君。然君需知晓,今日之事,关乎郓城之未来,亦关乎君之命运走向。”言罢,朱睿微微闭目,心中已开始思量如何利用这些钱粮来进一步发展势力,巩固在郓城的根基,同时也在思索如何应对可能随之而来的各方压力与危机。这郓城之地,虽已入囊中,然前路依旧布满荆棘,需得步步谨慎,方能在这乱世之中谋得一席之地,仿佛一位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虽有了一丝光亮,却仍需小心翼翼。
朱睿于县衙大堂之中,仿若坐镇军中帐的统帅,面容沉静而眼神坚定,思绪如飞,瞬间便拟定出清晰的财粮处置计划。
他身形笔挺,衣袂随风微动,果断开口,声若洪钟:“朱富、公孙胜,你二人听令!”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大堂之内,仿佛是神的旨意,令人不敢违抗。朱富与公孙胜抱拳上前,齐声应道:“在!”朱睿目光如炬,直视二人,有条不紊地吩咐:“即刻带领人手,前往郓城县府库。将其中银两铜钱,连同县令家中所藏银两铜钱,务必全部仔细打包,不得有丝毫遗漏。每一袋钱币皆需标记清楚,搬运过程中小心谨慎,谨防散失。”朱富和公孙胜领命而去,他们迅速组织起人手,众人在其指挥下,井然有序地穿梭于府库与庭院之间,手中忙碌,却丝毫不显慌乱,仿佛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蚂蚁,在为蚁巢的未来而努力。
随后,朱睿转向阮小五,神色凝重而语气沉稳:“小五兄弟,此乃关乎郓城民心之举。这粮食共有 11 万担,你立刻安排人手,从中运走 6 万担,寻那隐秘且干燥通风之处妥善存放,此乃日后大业之根基,不容有失。另外 5 万担,你马上组织人手分发给县里的百姓,让他们感受到我等此举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是真心实意要为郓城谋福祉,让百姓知晓我等心意。”阮小五抱拳应道:“哥哥放心,小五定当办好此事。”言罢,便匆匆离去,脚步坚定有力,即刻着手安排分发事宜,其身影在朱睿的目光中渐行渐远,似带着使命与希望。
朱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负手而立,心中深知这些举措对于在郓城站稳脚跟至关重要。每一步安排皆深思熟虑,每一个细节皆考虑周全,尽显其对复杂事务的卓越掌控力与处置时的井井有条,而未来在这片土地上的道路,虽布满未知与挑战,然他已做好准备,以智慧与果敢去迎接一切,仿若一位无畏的航海者,虽前方惊涛骇浪,却毅然扬帆起航。
朱睿与吕将并肩站于一处隐蔽角落,此时虽局势紧迫,但二人面容沉静,目光深邃而睿智,举手投足间尽显非凡气度,仿佛两尊屹立于乱世的雕像,不为外界的喧嚣所动。
朱睿率先打破沉默,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冷静:“吕兄,你我皆明了当下局势。如今我们手中仅有石碣村那未经军事训练的 200 名青壮,以此微薄兵力,想要长久守住郓城县,无异于痴人说梦。且郓城地处要冲,各方势力必垂涎欲滴,若强守,恐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吕将微微点头,眉头紧皱,眼神中却透着思索的光芒:“朱学兄所言极是,郓城虽为肥肉,然以现有人力物力,实难抵御外敌。且不说外敌来犯时的艰难,单是城内若有奸细作祟或突发变故,我们恐也难以周全应对,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朱睿负手踱步,步伐沉稳而有节奏,似在丈量着未来之路,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深意。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决然说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当务之急乃是以退为进。先把财物、粮食以及珍贵的兵器、甲仗妥善打包,然后立刻撤出郓城县,保存实力,再图后计。此举看似退缩,实则蕴含深意,犹如壁虎断尾,以求来日重生。”吕将目光一亮,似已领会朱睿之意,接口道:“此议甚妥!撤离并非怯懦,而是暂避锋芒,保存有生力量。只是这撤离过程需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务必做到不被人察觉行踪,亦要防止有人趁机抢夺财物,否则将功亏一篑,恰似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朱睿微微颌首,神色镇定:“吕兄放心,我已筹划周全,定不会让此等情况发生。”
朱睿站在县衙大堂,看着哆哆嗦嗦的陈夫通,心中权衡利弊后,神色故作严肃,却又带着一丝调侃说道:“陈县令啊,你这当官的日子过得挺‘潇洒’,贪墨钱财跟那小老鼠偷油似的,一点一点把郓城的财富都往自己窝里搬。本应把你像那偷腥的猫一样严惩,可念你没把事儿做绝,没弄出人命官司,今日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不过你且听好,日后若再敢肆意妄为,鱼肉百姓,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躲到老鼠洞里,我也定要把你揪出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打招呼,就像那唱戏的跑调——离谱到家了。”陈夫通如蒙大赦,连声称谢,瘫坐在地,那模样活像一滩烂泥,再无半分昔日的官威。
当夜,朱睿等人紧锣密鼓地筹备撤离之事,整个郓城在夜色的掩护下弥漫着紧张而又忙碌的气息。待一切准备妥当,天色渐亮,上百辆大车满载着缴获的粮食银钱、兵器盔甲,在晨曦的映照下,缓缓驶出郓城县东门。朱睿望着渐渐远去的郓城城墙,心中思绪万千,此次郓城之行,虽未完全达成占据城池的目的,但收获颇丰,且也让他看清了自身实力的局限。前路漫漫,朱睿深知,唯有不断壮大自身,广纳贤才,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真正闯出一片天地,而此刻的离去,不过是为了来日更好地归来,似那凤凰涅槃,需历经蛰伏。随着车队渐行渐远,郓城的这场风波也暂时落下帷幕,只待未来的某一天,被重新掀起更大的波澜,而朱睿等人的故事,亦将在这历史的长河中续写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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