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朝重生

“啊?”一名少女从恶梦中惊醒,猛地坐起,环顾四周,这不是尚书府的偏院,自己的闺房吗?她不是已经魂归九泉了吗?李未祺满腹狐疑地轻抚自己的脸颊,她的面容为何如此光滑无瑕?李未祺瞥见一旁的铜镜,一瞧之下,她竟然脸上毫无瑕疵,不,难道她获得了再生的机会?姨娘,祖母,庶姐妹们,未祺重获新生,定会竭尽全力守护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婢女七弦听到小姐的惊叫声,满心忧虑地走了进来,见小姐苏醒,七弦的眼眶红肿,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苏醒了,呜呜,七弦真是担心死了。”

听着小姐的声音,守在门外的碧溪、翠岚、霜月、雪霁、绿萼、九畹、郁离、东篱、坐隐、临池、丹青、素管、墨痕、玉笺、寒泓、谷雨、小满、霜降、小雪等十九位侍女激动不已,她们纷纷步入室内,面带笑容地说道:“小姐,您终于苏醒了。”

李未祺轻声应了一声,问道:“现在是何时?”“今日乃闰年十一月。”婢女霜降微微一拜,恭敬地对李未祺说道。李未祺环视这些侍女,她知道她们只是众多侍女中的一部分,“哼,都是那个李长乐,在皇上驾临时,在皇上、皇贵妃与皇后娘娘以及嫔妃、朝中官员、世家小姐、公子、夫人、老夫人观赏锦鲤之际,竟然公然辱骂您,并将您推入池塘,害您险些丧命,还昏迷了将近一个月。”这时,一个婢女手捧洗脸盆走了进来,李未祺看着婢女小暑端着脸盆,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李未祺听着婢女小暑的话,原来是这样啊?她被李长乐推入了锦鲤池啊?

李未祺望着屋内那些熟悉至极的陈设,不禁潸然泪下。婢女七弦目睹此景,满心疑惑地望着自家小姐,轻声细语地问道:“小姐,您何以泪如雨下?”李未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暗自发誓:李长乐,我李未祺此番重生,定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誓要将你们这群仇敌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后,她目光转向七弦,吩咐道:“七弦,你速去将我那件水色并蒂莲的衣裳取来;小暑,你则为我准备洗漱之物。稍后,你们二人便随我一同前往大厅,向祖母、父亲及嫡母她们请安问好。”

听闻小姐竟要亲自去请安,婢女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诧异:平日里小姐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啊?想当年,小姐在大司马府被老夫人等长辈宠溺得无微不至,回到尚书府后,除了对七姨娘及几位庶亲、庶养姐妹稍有好感外,对其他人皆是不屑一顾。也因此,七姨娘没少受李老夫人的埋怨,尚书大人更是对小姐多次严厉斥责。

然而,此番小姐自落水醒来后,却仿佛脱胎换骨、焕然一新,行事作风与之前大相径庭,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匪夷所思啊!

李未祺,小字菟丝子,乃尚书府中三十九生庶出千金之一,自父亲李潇然的血脉中孕育而生。她们自降生之日起,便遵循着家族的规矩,需被送往府外抚养。所幸的是,大司马——她们的庶外祖父,在尚书府造访时,对她们心生怜爱,将她们接回了府中,否则她们或许至今仍漂泊在外,不知归处。

李未祺的庶亲与庶养姐妹众多,其中一部分确确实实是从父亲李潇然的腹中诞生,而另一部分则是出自姨娘们的怀抱。更有甚者,是父亲与姨娘所收养的义女,以及姨娘们将尚书府中其他小娘、侍妾所生的庶女,视为己出,悉心抚养长大的。这尚书府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真可谓是“枝繁叶茂,盘根错节”。

李未祺简单地梳扮完毕,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她身着一袭水色并蒂莲华服,更显清雅脱俗。随后,她望向身旁的婢女大暑与小暑,轻声说道:“大暑、小暑,你们俩随我一同前往大厅吧!”

此时,尚书府的大厅内,皇贵妃与皇上正端坐其上,目光落在外面跪着的李长乐身上。皇贵妃冷哼一声,对尚书夫人说道:“哼,尚书夫人,你的李长乐虽是叱云府的掌上明珠,但我们未祺同样也是大司马府的心头肉,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乡野丫头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意。

皇贵妃冷冷地瞥了尚书夫人一眼,而李老夫人则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自己的大媳妇。这个大媳妇啊,真是会惹是生非!平日里亏待庶女也就罢了,可今天却当着皇贵妃与皇上的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让人气愤不已。尚书李潇然也瞪着自己的夫人叱云柔,眼中满是责备与不满。

“怎么,刚刚父皇与皇兄不在,尚书大人你的夫人与嫡女就如此肆无忌惮了吗?竟然胆大包天地阻拦府医给你庶女医治,现在她们倒是噤若寒蝉,一声不吭了?”长乐公主冷笑连连,目光如炬地看着李长柔与李长歌,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李长乐低着头,脸色苍白,似乎是在极力忍受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而外面跟着李长乐一起下跪的檀香,则战战兢兢地辩解道:“我们小姐真的不是故意将二十五小姐推下池塘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哼,本公主看她李长乐就是蓄意为之,故意找茬。”长乐公主冷笑更甚,目光如刀,直刺李长乐的心底。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对李长乐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怒。

李老夫人见状,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深知,这个大媳妇在李未祺落水昏迷时,竟然连同嫡女阻拦府医给未祺医治,这一行为无疑已经触怒了皇贵妃的逆鳞。皇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她的怒火可不是她们这些臣子能够轻易承受的。

李老夫人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平息皇贵妃的怒火,否则整个家族都可能因此受到牵连。然而,面对长乐公主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一时之间竟也束手无策。

皇贵妃膝下子女众多,长乐公主拓拔乐与蜀烈王拓拔贇仅是其中佼佼者,而长广王拓拔鋥则以一副冷峻的面容审视着尚书夫人:“尚书夫人,倘若本王未曾至此,是否本王那些皇兄弟姐妹的表姐妹,此刻早已香消玉殒?”尚书夫人叱云柔一听此言,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连忙认错道:“长广王殿下,是臣妇一时猪油蒙心,才带着嫡女阻拦府医为未祺医治。”

叱云柔深知,此时唯有先认错,方能化解眼前的危机。她明白,唯有低头认错,方能寻求解决之道,否则她与嫡女都将难逃责罚。偏院中,仅有李常笑与李未祺两位庶女,而其他庶女则均被送往大司马府抚养。长广王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叱云柔:“是吗?尚书夫人。”

此时,拓拔威也加入了质问,他语气冰冷,目光中透露出对叱云柔的不满:“听说表妹回府那日,你还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今日又阻拦府医为未祺医治,你以为你与几个嫡女能逃脱责罚吗?”叱云柔一听此言,才恍然大悟,原来皇贵妃带着儿子们是来秋后算账的。她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冷笑,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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