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狡黠诡诈

“既然如此,皇贵妃娘娘何不索性恩准未然、未倩今日便重返尚书府安居呢?”李老夫人面带笑靥,言辞间透露出一丝机敏与算计,皇贵妃注视着李老夫人,心中暗赞:这位李老夫人,真可谓老谋深算,主意打得着实巧妙无比!

“李老夫人啊,此事虽已成定局,但规矩礼数嘛,终究还是得一丝不苟地走完。”皇贵妃笑语盈盈,眼神中闪烁着几分狡黠与深邃,望向李老夫人的目光更添了几分玩味。

李老夫人一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赔笑道:“是,皇贵妃娘娘言之有理,规矩礼数自是不能轻忽,臣妇明白了。”心中却是对皇贵妃的狡诈暗自冷笑不已。

李老夫人深知,想让家父大司马宠爱有加的外孙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回到尚书府,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瞥向一旁狡黠的皇贵妃,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李老太爷身为福州正六品通判,府中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其中一位正妻便是李老夫人,另有一位贵妾乃是大司马的嫡亲妹妹,此外还有五位小娘、六位姨娘、三位通房,这些妾室中大半都是谈贵妾大司马嫡妹从大司马府带来的,可谓势力庞大。

李老夫人膝下育有两个嫡子,长子李潇然、三子李潇河,以及三个庶子,分别是庶次子李潇山、庶四子李潇宇、庶五子李潇杰,他们的生母皆为福州通判府的谈贵妾。而李老夫人自己更是拥有近百余位嫡庶女,其中,大房、二房的嫡女以“长”字为辈分,四房的嫡女则以“凰”字为辈,五房的嫡女则是“越”字辈,真可谓子孙满堂,枝繁叶茂。

然而,这尚书府中,李老夫人虽然贵为正妻,但谈贵妾及其子女却几乎占据了福州通判府的全部势力,地位之显赫,令人咋舌。李老夫人心中对此虽有不满,却也只能暗自隐忍。

李未然与李未倩满脸不情愿,目光恳切地望着皇贵妃姨母,表达了她们对回尚书府的深深抗拒。然而,皇贵妃只是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让两姐妹明白,回尚书府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李老夫人适时地插话,笑容满面地对皇贵妃说道:“皇贵妃,明日晌午,臣妇定将未然、未倩安然接回尚书府。”皇贵妃轻轻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恰在此时,李未祺怀揣着请安之心步入正院门槛,却意外撞见了熙熙攘攘的一幕——官员、世家、官员夫人、小姐、公子,各色人等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她心中一动,随即吩咐婢女小暑前去探听虚实。不多时,小暑回报,嫡母已点头答应将未倩与未然接回。

李未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深邃的笑,那笑容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她转身回到偏院,迅速褪去身上华丽的衣裳,换上那件朴素的寝衣,再次躺回了床上,心中暗自盘算:“我李未祺,岂会轻易让人看透?此番定要等到那三四个庶姐妹悉数归来,我再‘苏醒’,方能对得起李长乐那一推,让我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的苦楚。”

她目光如炬,看向身旁的婢女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我的苏醒一事,务必隐瞒得密不透风。以免嫡母、嫡姐妹知晓我已醒来,又故技重施,寻找各种借口拖延庶姐妹归府的日子。”婢女们闻言,皆低头应是,心中对这位小姐的狡诈与深沉不禁多了几分敬畏。

如此,李未祺便在这尚书府的一隅,开始了她精心策划的“沉睡”大戏,静待时机成熟,再行反击,让所有人见识到她真正的实力与智谋。

如此狡诈之计,恐怕也只有李未祺这样的女子才能想得出来吧。

李未祺,不过是尚书府中三十九朵庶出芙蓉中的一朵,李未倩、李未然亦是这“群芳争艳”中的另外两朵。此刻,宇文将军夫人李潇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忍,望向正被罚跪的李长乐,轻声向皇贵妃求情:“皇贵妃,长乐这孩子已在外跪了许久,膝盖怕是已如‘针毡之上’,要不就让她起来吧?”

皇贵妃闻言,眸光如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宇文将军夫人,本宫外甥女未祺至今昏迷未醒,如同‘断线风筝’,生死未卜。本宫罚李长乐每日跪三炷香,以示惩戒,怎么?你还心疼上了?可曾见你这位姑姑对庶出的侄女有过半分垂怜?真是‘厚此薄彼’,让人心寒呐!”

皇贵妃一番话,如同寒风刺骨,让宇文将军夫人李潇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

一旁,解忧公主拓拔嫽,皇贵妃与皇上四十九胞胎中的瑰宝,笑靥如花,却也带着几分锐利:“可不是嘛,母妃,现在未祺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如同‘风中残烛’。儿臣可没见宇文将军夫人有过半句询问,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淮南王拓拔拓,亦是皇贵妃膝下的骄子,他笑容温和,眼神中却藏着不容小觑的坚决:“母妃,您别担心。儿臣已经派遣了四个精明强干的婢女去照顾未祺,她们定会‘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偏院里的那些仆人,谁要是敢有丝毫马虎,儿臣定会第一个知晓,严惩不贷。儿臣这‘明察秋毫’,可不容许有人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尚书府虽非叱云府,但在这皇宫之中,我淮南王的威严,也绝非他人可以轻易挑衅的。那下人要是敢懈怠,休怪我‘铁面无私’,绝不留情!”

说完,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尚书夫人,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派去的四个婢女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偏院,那个下人要是敢有丝毫懈怠,我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悔之晚矣’。

叱云柔赔着笑脸,目光闪烁地看着淮南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淮南王,臣妇一定让偏院那些仆人尽心尽力地伺候未祺,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未懿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叱云柔:“哟,尚书夫人,我表哥只是知会你一声,你怎的就如此慌张?难道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知道吗?”

叱云柔闻言,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勉强维持着笑容,看向李未懿道:“敢问小姐是出自哪家?”

“大司马外孙李未懿。”李未懿毫不隐瞒地告诉叱云柔,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随后,他又补充道,“我那个大司马外公已经知会过尚书府,说我是他在大司马府养大的养外孙李未懿。哼,尚书夫人,按你这么说,那些被你们尚书府接回去的可以叫你母亲,那些没被接回去的,叫你尚书夫人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李未懿一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叱云柔的心窝,让她瞬间脸色铁青,却又无从反驳。李未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显然是对叱云柔的讽刺毫不留情。

叱云柔一听李未懿的反驳,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这时,李长柔脑筋一转,计上心来,她微笑着向皇贵妃进言:“皇贵妃娘娘,二十五姐未祺独自在偏院,无人陪伴,这怎能行呢?常言道,一母同胞姐妹情深,如同花儿的花瓣紧紧相依。若能让二十五姐的姐妹们陪伴在侧,想必她的病情定会好转得更快吧!”

皇上闻言,亦觉有理,于是笑着看向皇贵妃,问道:“皇贵妃,你觉得长柔女公子的话如何?”

皇贵妃目光深邃,看向李长柔,心中暗自掂量。随后,她的视线转向李未㛄、李未乐、李未欢以及李未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未㛄、未乐、未欢,还有未懿,你们四人便留在尚书府,悉心照料未祺,待她康复后,再随本宫返回大司马府。”

李未懿四人闻言,相视一笑,微微一拜,齐声答道:“是,皇贵妃姨母。”

李长柔心中暗自懊恼,她本想借此机会让李未懿等人留在尚书府,省去日后接回的麻烦,却没想到皇贵妃会做出如此安排。然而,她面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已开始盘算下一步的打算。

李未懿冷冷地注视着李长柔,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李长柔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但她仍试图保持风度:“那就让四个庶姐等二十五姐醒了,确认她安好后再回大司马府吧。”

李未懿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用眼神告诉所有人,她的立场坚定不移。她的身份虽然特殊,但作为庶养女,在尚书府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李潇然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注意到了皇贵妃给七姨娘的眼神示意,但七姨娘却装作毫不在意。这时,李未泠的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皇贵妃姨母,我也想跟着四个庶姐一起照顾二十五姐。”

李未泠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她不是应该在福州吗?怎么回京了?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李潇然看向母亲李老夫人,只见她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未泠啊,既然你祖母把你从福州接回来了,那你就留在尚书府吧。你四个姐姐和你不同,她们从小养在你们庶外祖府上,你和未祺在尚书府也能有个照应。”

李潇然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而叱云柔则是闪过一丝寒意,她冷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她深知李老夫人的手段,这次把李未泠接回来,无疑是为了在尚书府中增加一股新的力量。叱云柔看向李老夫人,那笑里藏刀的眼神仿佛在说:“哼,好一个李老夫人,原来早就背着人悄悄派人去福州把李未泠这个小贱人给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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