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关于那已被正法的刁奴图谋不轨,企图加害未祺的罪行,其幕后黑手本王姑且不予深究,但尚书大人心中应有明镜高悬。本王之表妹,虽在尚书府中身为庶女,却也是大司马府正统血脉的嫡外孙女;而本王之姨母,虽在尚书府内以七姨娘相称,实则是大司马府出身名门望族的嫡出千金。若有人胆敢小觑本王姨母与表妹,以为她们柔弱可欺,那无疑是自取其辱,大错特错。本王的外祖家族,嫡庶子女众多,且嫡庶女婿、儿媳亦是人才济济,其中不乏舅父联姻世家名门,娶得如花似玉的世家独女;亦有姊妹嫁入显赫世家,成为世家独子的贤内助;更有庶姨母乃是一位名震四海、威震八方的女中豪杰,战功赫赫。若有人妄图以为我姨母七姨娘与表妹无依无靠,那便是鼠目寸光,见识短浅了。尚书夫人,您对此有何高见呢?
淮南王拓拔拓言罢,目光如炬,阴鸷地注视着叱云柔。叱云柔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这是淮南王给她的下马威,不禁心中暗笑,面上却仍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从容应对:“淮南王所言极是,臣妇怎敢忘怀,府中七姨娘与皇贵妃皆是大司马府尊贵的嫡出千金,未祺她们与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大司马嫡外孙,臣妇更没有忘记皇贵妃与七姨娘皆是名震四海、威震天下的女将军,英姿飒爽,令人敬仰。”
“那就好。”淮南王冷冷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尚书李潇然与李老夫人闻言,皆是汗颜不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停地擦拭着,心中忐忑不安。淮南王一开口,尚书与李老夫人便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瑟瑟发抖,惊恐万分。尚书李潇然目光复杂地望向跪在大厅外的李长乐,心中暗叹:都是这个孽女闯下的祸端,竟然将庶姐推入荷花池塘,惹下如此大祸。
淮南王的话语,宛如一道锋利的剑芒,不仅深刻地警醒着尚书李潇然,更是向尚书府大厅内外所有的官员、世家夫人,乃至外界的所有官员、世家官员夫人,发出了一个清晰而坚定的信号。她们听闻此言,面容之上显现出各异的神色,有的惊讶,有的敬畏,有的则暗自思量。内心深处,她们皆已透彻地领悟了淮南王的言外之意——尚书府的七姨娘与那位庶女,绝非池中之物,背后有着不可小觑的强大后盾。自此以后,她们再也不敢轻易对尚书府中的七姨娘与庶女有所轻视或怠慢。
尚书府大厅外正中央,那个刁奴勾嬷嬷的死状极为凄惨,真可谓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在此之前,曾有一些世家与官员家的小姐,因李未祺只是尚书府中的一个小小庶女,而嘲讽七姨娘身为大司马府的嫡女却甘愿降低身份做妾,为大司马府丢了颜面。然而此刻,那些世家与官员家的小姐却个个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她们深知淮南王的厉害,生怕自己因多嘴而落得与那个嬷嬷一样的悲惨下场。
尚书府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默默观察着淮南王与尚书夫人的交锋,以及尚书与李老夫人的紧张神态。淮南王那冷冽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胆战。而那些世家与官员家的小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淮南王盯上的目标。
李未泠凝视着那具尸体,尽管双腿因恐惧而微微发软,但她依然强作镇定,挺直腰板,站立如松,冷冰冰地注视着尚书府大厅外那具残败不堪、令人触目惊心的尸体。皇上不经意间瞅见了李未泠,发现她与当年在城墙上远远观望敌军、英勇无畏的皇贵妃简直如出一辙,那份坚毅与冷静,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官员们也纷纷注意到了李未泠,他们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皇贵妃当年威震四方、气吞山河的英姿飒爽。起初,他们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纷纷揉了揉眼睛,再仔细打量,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李未泠,这个尚书府的庶女,竟然真的有着皇贵妃当年的风范与气度,让人不禁刮目相看。
而碧溪与翠岚,这两个贴身侍女,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那具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恻隐之心,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精心策划的杰作,那份冷酷与决绝,让人不寒而栗。刚想上前交流的官员与世家小姐们,瞅见碧溪与翠岚那冷漠无情的眼神,顿时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逼心头,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她们视为“杰作”的目标。
碧溪与翠岚扫视着在场的世家官员小姐,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说:“这些在父辈荫庇下长大的世家、官员小姐,终究难成大器。区区一具尸体,就把她们吓得花容失色,真是可笑至极。”世家官员小姐们对碧溪与翠岚那充满不屑的眼神极为不喜,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与气势,她们又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官员们见状,纷纷蹙眉看着碧溪与翠岚,心中暗自揣测她们的来历与身份。就在这时,一个经验丰富的嬷嬷领着李未鸠、李未鹊、李未鸢三人走了进来。嬷嬷一眼看到地上的尸体,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而跟在她们身后的一个婢女更是吓得失态,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皇上闻声望去,目光落在了那个尖叫的婢女以及她身边三个穿着华丽、气质出众的女子身上。他心中顿时明了,这三个女子定是李未祺、李未璇那三十九胞胎姐妹中的三个。李未鸠狠狠地剜了自己失态的婢女一眼,那婢女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李未鸠、李未鸢、李未鹊三人带着婢女,款步走进了大厅。她们虽然心中也感到惊恐,但面上却强作镇定,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度与气质。在行进的过程中,李未鸢险些撞到了站在一旁的李长乐。李长乐见状,只是微微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脸上并未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
李未鸢、李未鹊、李未鸠三人款步走进了大厅,嬷嬷紧随其后,恭敬地向李老夫人禀报道:“老夫人,三十二小姐、三十三小姐、三十五小姐回来了。”李老夫人闻言,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三个庶孙女的身上。
叱云老夫人则是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叱云柔,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柔儿,亲家把她们三个接回来,可有知会你一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与怀疑。
叱云柔一听这话,心中虽惊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她轻启朱唇道:“母亲,婆母已经通知女儿了。”实际上,李老夫人并未知会她,但此刻皇上与众多官员、世家之人皆在此地,她自然不好与李老夫人当众闹掰。只能暂且隐忍,说李老夫人已经知会了她。因为她深知,自己女儿李长乐推庶姐入池塘一事尚未解决,而大司马夫妇也还在场。李未鸢她们三人虽是府上的庶女,却也是大司马府的嫡外孙女,在这关键时刻闹掰,对她而言并无好处。
“柔儿既然已对你有所交代,那便依循旧例行事吧!春铭。”叱云老夫人神色冷淡,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春铭,仿佛能洞察人心。李长柔则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回应着外祖母,眼中闪烁着机敏之光:“外祖母,我那几位庶出的姐姐未璇、未泠,还有庶妹未怜均已归来。只是,庶姐未璇与庶妹未怜此刻正忙于照料二十五姐未祺,恐怕难以即刻前来。要不,我们就稍等片刻,待二十五姐醒来后,再让她们一同向母亲、父亲及二婶等长辈行请安之礼,如何?”说着,李长柔不动声色地给外祖母递去一个微妙的眼色。
叱云老夫人心中雪亮,她那笑里藏刀的笑容在嘴角轻轻漾开,仿佛春日里最绚烂却也最危险的花朵:“长柔所言极是,那便依你之意行事吧!罢了,未鸢、未鸠、未鹊,你们三人即刻前往偏院,尽心尽力地照料未祺,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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