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浓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着小镇,万籁俱寂中,林羽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从荒诞梦境中拽出,在那破旧茅屋中缓缓转醒。脑袋昏沉得好似灌满了铅,眩晕与胀痛交织,窗外残星闪烁、月光清冷,艰难地透过窗棂,洒在斑驳泥墙上,屋内破败之景尽显。
此刻,肚子“咕咕”直叫,似饿狼抗议,林羽双腿发软,却顾不上身体孱弱,满心只想找口吃的果腹。谁能料到,昨夜那场毫无征兆的天下大乱,搅得时空泛起诡谲涟漪,紊乱之力如无形巨手,肆意破坏秩序。神奇的是,打火机、钥匙链、手机竟卷入时空漩涡,随他来到古代。林羽摸到熟悉物件,先是一愣,随即涌起惊喜,摩挲手机外壳,一丝回归希望悄然扎根。
林羽刚踏出茅屋,就被里正周正严和村民揪住。周正严满脸焦急愤怒,嚷道:“你这后生,来路不明,恐招祸事,跟咱去县衙,让县太爷审问,别连累大伙!”不容分辩,一行人便裹挟着他往村头走去。
彼时正值凌晨,天色黑沉,村头集市冷清,仅有几盏灯笼摇晃。百姓听闻动静,睡眼惺忪地涌出,将林羽围得水泄不通,指指点点,满是戒备。众人推搡着林羽进县衙大堂,大堂高悬“明镜高悬”牌匾,在幽暗中透着森冷寒意,气氛压抑森严至极。县太爷刘福海刚在案后正襟危坐,作势要开口审问,林羽兜里手机却毫无预兆地尖锐响起。
与此同时,现代时空的苏御身处陌生古旧环境,惊恐手抖误触按键,触发应急频段,信号跨时空在县衙引发震动。苏御嘟囔“这啥古怪地方”,县衙这边刘福海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晃了几晃,“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声嘶力竭高喊“神明恕罪”;衙役们也似受惊兔子,丢了平日里威风,四散逃窜。
林羽强装镇定,拱手道:“大人莫惊,许是物件沾了灵气偶然作响,小人告退。”趁乱脱身,可村民疑虑未消,仍围着他。林羽饿得前胸贴后背,瞅着包子铺咽口水时,几个混混围了上来。为首的混混王彪,满脸横肉,敞衣露怀,歪着嘴角伸手就揪林羽衣领,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喽啰们也敲着棍棒起哄。
林羽额头沁汗,心脏狂跳,余光瞥见打火机,佯装害怕,双手慌乱挥舞,悄悄探手入兜攥住打火机。趁混混哄笑放松警惕,他猛地掏出打火机,按下开关,火苗蹿出,映着混混错愕脸庞。混混们像被定身,瞪大眼,下意识后退,有的惊得合不拢嘴。
但王彪狡黠一笑,吆喝着:“装神弄鬼,弟兄们,别怕!”招呼手下抄着木棍砸来。林羽左躲右闪,身形狼狈,手臂被木棍擦过,疼得倒吸凉气。
恰逢赵轩路过,他一袭玄色劲装,剑眉星目,眼眸透着凛冽英气,气质洒脱不羁,自带豪迈气场。出身武学世家,自幼严苛训练,练就一身过硬本领,擅使长刀,舞动时寒光烈烈。为人重侠义,见不得不平事。
见林羽被困,赵轩长刀“唰”地出鞘,朗声道:“青天白日,竟敢行凶,当我赵轩不存在吗?”声若洪钟,震得混混耳中嗡嗡响,吓得脸色煞白,撂下狠话逃窜。赵轩扶住林羽,爽朗笑道:“兄弟,好胆识!瞧你模样,不像本地人,是遇上难处了吧?”林羽身形一僵,压下慌乱,眼眶泛红,哽咽道:“赵大哥,我老家曾安宁祥和,突降洪水,房屋垮塌,亲人被卷走,我抱着门板漂来这儿,人生地不熟,多谢大哥援手。”
赵轩满脸不忍,重拍林羽肩膀:“兄弟受苦了!往后有我!”转头劝走村民,带林羽回凌云寨。
多年前,世道纷乱,战火纷飞,盗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原寨主萧天逸,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身怀绝世武艺,心怀悲悯苍生之念。眼见周遭无辜百姓被山贼洗劫、恶霸欺凌,生命朝不保夕,萧天逸痛心疾首,决意挺身而出。他广邀各路豪杰义士,有因官府腐败、报国无门的武官,有看不惯世间不公、流落江湖的绿林好汉,还有一腔热血、刚出师门的年轻侠客。众人一拍即合,寻得这依山傍林、地势险要之处,开山立寨,筑起坚实厚重的寨门,仿若巍峨巨兽镇守山门;高悬大气磅礴的“凌云寨”三字,铁画银钩,尽显豪迈,旨在为周边百姓撑起一片安宁天地,护他们周全,劫富济贫,对抗世间诸多不公与恶行。
踏入凌云寨,仿若踏入世外桃源。练武场开阔,豪杰吆喝声不断,练武虎虎生风;大堂摆满酒肉,香气四溢,江湖豪客推杯换盏;后院房舍整洁,马厩良驹嘶鸣。林羽被氛围感染,融入其中。
初来乍到,林羽在凌云寨的日子并不轻松。寨中兄弟起初对这个外来者满是疑问,目光常追随着他,林羽心里忐忑,言行格外谨慎。好在他机灵随和,加上赵轩热心周旋,众人渐渐接纳了他。
练武场上,大伙招式行云流水,林羽比划起来却极为笨拙,不过那份认真执着打动了众人,不时有人上前指点。赵轩更是上心,常伴其旁耐心纠正姿势,兴起时还亲自示范,刀光剑影间尽显高手风范,令林羽心生向往,练得愈发刻苦。
平日里,寨中生活豪迈随性。林羽不懂敬酒规矩,初次大碗干酒,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赵轩眼疾手快,递手帕、拍后背,小声叮嘱:“兄弟,咱寨里敬酒先浅抿。”林羽感激记下。
林羽偶然发现,每月十五月圆夜,手机信号莫名变强,可当下无暇深究。一次巡山,赵轩带着林羽熟悉周边地形,行至山坳,却见几人鬼祟埋物。赵轩目光一凛,拔刀怒喝,林羽迅速捡根树枝跟上。歹人负隅顽抗,赵轩长刀挥舞,杀得对方阵脚大乱;林羽瞅准时机击打,助其一臂之力,成功制伏歹人。经审问,竟是隔壁山寨嫉妒,妄图炸寨门突袭。此役后,林羽威望见长,更全心投入寨中事务。
不久,攻打富商宅时,面对守卫森严的宅子,林羽灵机一动,凭借影视剧里的情节,引众人从后院水道潜入,还掏出打火机制造烟雾,扰得守卫晕头转向,行动顺遂,财物到手后尽数分给穷人,凌云寨声名大噪。
可随着林羽频频露手,他的打火机、钥匙链愈发扎眼。寨中兄弟私下议论纷纷,流言传得愈发离谱,竟说此物会招来灾祸、动摇寨基。消息传入长老陈宏远耳中,事关山寨安危,他不敢大意,只得再次召集众人问询。
大堂内气氛凝重,长老目光如炬,紧盯林羽:“这俩物件透着古怪,关乎咱凌云寨安危,你必须给大伙一个交代。”林羽额头冒汗,拱手说道:“长老,这皆是家乡祖传之物,对我而言有重大纪念意义,绝无恶意,请您放心。”赵轩见状,立马起身,朗声道:“长老,林羽对咱寨忠心耿耿,多次助大伙脱险,我拿命担保他绝无异心!”众人一番议论后,长老神色稍渐缓,摆手示意林羽收好物件,往后莫再外露。
经此一遭,林羽虽逃过一劫,心里却压力如山。夜晚独坐榻前,对着打火机、钥匙链发愁,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剧烈震动,一行字映入眼帘——“时空波动加剧,近期或有变故”。林羽心跳陡然加快,既惊又盼,盼着这波动能送自己回归原本生活,又怕再生变故危及凌云寨,只能怀揣忐忑,静等后续未知的命运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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