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落脚凌云寨有些时日了,早已习惯这儿粗犷豪迈的行事风格。寨中兄弟热情豪爽,整日拉着他喝酒吃肉、谈天说地,林羽跟着学了不少江湖黑话与规矩礼数,历史学博士的沉稳内敛,成了他低调融入的绝佳掩护,大伙只当他是腼腆却仗义的外乡客。
可这日,寨里氛围突变,紧张得似要凝固。原来江湖上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一则传言甚嚣尘上,说有神秘组织盯上了即将过境的一批奇珍异宝,那宝物价值连城,还传闻藏着上乘武功秘籍,引得周边势力红了眼,沿途劫货、设伏的比比皆是;再者,各帮派间为抢地盘、争商路矛盾重重,关系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混战。凌云寨位置敏感,稍有差池,积攒多年的家底、辛苦建立的威望都可能化为泡影。
帮主萧天逸目光如炬,紧锁眉头沉思许久,大手一挥摆下帮内选拔“擂台”。他意在挑出精英骨干,往后这些人任务艰巨——护送物资时,得迎着盗匪利刃,巧妙伪装、灵活周旋,护宝物周全;周旋各帮派间折冲樽俎,更要揣着七巧玲珑心,凭好口才化解恩怨、拉拢盟友。毋庸置疑,这些事都关乎寨子兴衰。
寨中兄弟消息灵通,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这场选拔关乎个人前程、寨子安危,各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说起萧天逸,那可是凌云寨的定海神针。年逾四十,身姿矫健、气场雄浑,如巍峨山峰坐镇寨子。岁月没磨掉他半分锐气,反倒添了沉稳厚重之感。瞧他模样,浓眉似墨,双眸深邃锐利,不怒自威;鼻梁高挺,下颚方正刚毅,满脸胡茬尽显豪迈。一袭藏青劲装,紫玉玉佩挂腰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佬威严。
萧帮主出身绿林,打小家境贫寒,看尽世间冷暖,目睹贪官恶霸鱼肉乡里,一怒之下投身绿林,想凭手中刀闯出公道。初入江湖便跟着山贼劫富济贫,历经无数围剿、恶战,从刀光剑影里练就一身超凡武艺。其刀法刚猛能开山裂石,精妙处“回旋夺命刀”“幻影破风斩”频出,敌手防不胜防,鲜有人能接他三招。
身为帮主,萧天逸对内赏罚分明,兄弟立功就重赏,犯错也严惩但给改过机会,帮众对他死心塌地;对外长袖善舞,与各帮派、镖局、商会交好,秉持侠义、互利原则,为寨子挣来诸多机遇,让凌云寨多年屹立不倒、威名远扬。更难得的是,他心怀大义,国家动荡时资助抗敌军队,地方受灾就率兄弟开仓放粮,江湖豪杰、寻常百姓都竖大拇指赞他“真豪杰”。
帮内选拔开场,气氛瞬间点燃。“铁臂”周猛率先登场,袒露上身,肌肉紧绷如磐石,古铜肌肤油亮。暴喝一声,如蛮牛冲向兵器架,双手攥紧碗口粗铁棍,力拔千钧抡起,呼呼风声带起尘土,“疯魔棍法”大开大合,攻势凌厉,对手只能招架,周边兄弟喝彩:“周猛好气力!这棍法,霸道!”
“无影剑”苏瑶随后跃上擂台,湖蓝色劲装衬得身形婀娜干练,剑柄湛蓝宝石熠熠生辉。拔剑刹那,寒光似流星,身形一闪如鬼魅,欺身近敌,长剑一抖挽出剑花密如雨丝,剑招刁钻攻要害,敌手瞪大眼慌乱抵挡,只见剑影不见来路,冷汗直冒,台下有人轻叹:“苏瑶这‘无影剑’,名不虚传,防都防不住!”
紧接着“旋风腿”赵无忌上场,精瘦干练,眼神锐利似鹰。拱手行礼后陡然发难,双腿如旋风舞动,带出劲风,鞋底摩擦沙土飞扬,看不清下盘动作。专攻对手下盘,连环飞踢一气呵成,对手稍不留神就被踢倒翻滚,狼狈不堪,看客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霄:“无忌这腿法,绝啦!敌手哪招架得住!”
高手过招,选拔场气氛高涨。反观林羽,毫无武功根基,站在场边压力如山。正发愁时,瞥见顽童模仿动物嬉戏,时而猴子般机灵蹦跳,时而白鹤般单腿独立、伸展双臂,他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轮到林羽上场,他深吸口气摆开架势。起手模仿猴子探路,双臂弯曲、身形微蹲,碎步挪动,双眼滴溜溜打转;侧身一转,单脚轻点,另一条腿高抬,双手舒展如白鹤晾翅,动作轻盈暗藏巧劲,旁人侧目,不知是啥新奇功夫。
场边萧天逸原本漫不经心,此刻目光如炬,紧盯林羽。只见林羽箭步前冲,模拟猛虎扑食,高高跃起,收腹抬腿带起劲风,落地稳稳当当,扬起尘土。兄弟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喝彩。
一番比试,林羽凭机灵劲儿脱颖而出。萧天逸招手唤他:“好小子,有点本事!行事出其不意,是个可造之材。眼下有桩紧要事,给盟友‘清风堂’送封密信,事关两派合作,不容有失,你可愿接下?”林羽暗喜,拱手应道:“承蒙帮主信任,林羽定当全力以赴!”
接过密信,林羽即刻启程。清风堂声名赫赫,多是轻功卓绝、消息灵通之士。堂主柳如风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轻功一绝,人称“无影风侠”。堂里擅搜集情报,朝廷秘闻、江湖秘辛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还精通机关巧术,设下的防御机关、隐匿陷阱精巧隐蔽。
当下江湖势力角逐激烈,妄图划分地盘、掌控资源。凌云寨武力强却情报弱;清风堂情报灵却缺自保实力。两派联手互补短板,凌云寨护清风堂安全,清风堂给凌云寨送情报,携手方能站稳脚跟。
按寨里指示,路线要绕险峻山林,再经两个小镇,至少两日脚程。林羽赶路时想起“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结合地形判断,横穿山林虽险,却能省大半时间。
主意既定,林羽咬咬牙,毅然扎进山林。入林瞬间,湿冷泥腥味扑鼻,眼前山路泥泞不堪,荆棘肆意横生。刚迈几步,鞋底就被泥巴糊住,他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多亏揪住灌木才稳住。紧接着下坡处更险,一脚下去直打滑,双手乱抓荆棘,刺痛钻心,好在及时刹住。
林羽没被吓倒,迅速依着野外探险纪录片技巧找路。他眯眼扫视,锁定根系外露、有岩石凸起的地方,手脚并用挪过去,当作稳固落脚点;再折下根粗树枝,修整成拐杖,借力一步步艰难前行。
行至深处,光线幽暗,体力耗尽,双腿似灌铅。他仰头寻到北斗星,按口诀顺着勺口两颗星连线延长五倍距离,找准方向,在空地稍作休憩。
饥饿感随即汹涌来袭,林羽顾不上许多,拨开草丛,挑有鸟啄痕迹、色泽鲜亮的野果,粗略擦拭便囫囵吞下,酸涩滋味直呛喉咙。
就这般,林羽一路披荆斩棘、风餐露宿,靠着顽强意志与巧用知识,本该两日的路程,竟奇迹般提前一日抵达清风堂。望见堂口招牌,他长舒一口气,满心自豪与期待。
清风堂众人见他浑身狼狈却按时送达密信,又听闻他横穿山林、冒险赶路,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连堂主柳如风都亲自出面夸赞:“凌云寨这次派来的兄弟,胆识过人呐!往后合作事宜,想必也能办得妥当。”林羽拱手谢过,心中暗喜,深知这次小试牛刀初展优势,往后在这江湖行走,也算有了些许底气,寻回灵魂、回归现代的路,似乎也因这一步步努力,透出丝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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