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腰准备伸手接,孙永龙挡住了将一根略带黑点的芭蕉拿起来,熟练地剥了皮,露出里面黄白的果肉,递给了美腰:“吃这个吧。这种出黑点的,最甜,口感软软糯糯的。那种通身金黄的,看着漂亮,其实是生的,涩嘴。那种放几天还绿的是死蕉,永远都不会熟。
美腰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接过来吃了,好甜。哥哥果然见多识广,她心里有些佩服。
孙永龙笑道:“没见过世面。芭蕉是什么稀罕东西?有地方拿来喂猪呢。
小雨第一次被人抢白,“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香/蕉比芭蕉好吃的多。除了这些,还有小米蕉,帝皇蕉红皮蕉。就是普通蕉,你知道怎么选么?头圆的还尖的?告诉你,头越圆滑的越甜,那是生长在高纬度的。小朋友,这么多品种,我都吃腻了,像你这样骄傲了吗?
陈永芳做过香蕉贸易,跟东南亚那边进口过好多集装箱,对香蕉的了解异于常人。
美腰钦佩地看着二哥。
小雨惊呼道:“你吃过?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妈偷我家的给你吃。小偷!
这声叫喊引起了卧室里两个女人的注意,先出来的是崔爱玉,她听到小雨叫小偷,再一看就女儿拿着昂贵的芭蕉吃,就惊了。
做保姆的偷嘴,是丢人现眼的。
她一把打掉了孙美腰手里的蕉:“你拿人家蕉干什么?
孙美腰愣住了:“妈,不是我偷的是哥给我的。
崔爱玉作势要打,“给你你就吃,饿死鬼投胎?
春梅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假意阻拦我道:“芭蕉嘛,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们家多。不过你们农村肯定稀罕。吃吧,吃吧,没看长黑点了,再不吃就烂了。
孙美腰伸手接了过来,撕了皮就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真是饿极吃。
才8岁,早上5点不到就起来,也没吃饭,走路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为难她了。孙永龙很是自责,对母亲责备妹妹的行为不赞同。
指责孩子馋,可你给孩子满足了
么?
春梅趾高气扬指着餐桌上的剩饭菜,翻了个白眼:“还没吃饭吧?来,馒头、包子、稀饭,都是好东西。吃吧。
见女主人发话,崔爱玉这才坐下来吃那些残羹冷炙。平时她都是等着主家吃剩的才随便吃几口的,从来不上桌。她拉拉儿子,儿子却纹丝不动。
孙永龙虽然饿,却没有一点胃口。
这女人仿佛在施舍。
这家人,让他不舒服,崔爱玉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春梅去门口取了两瓶新鲜牛奶,给女儿和儿子打开了喝。
孙美腰眼馋地望着,春梅脸上洋洋黑:“那,我们再考虑考虑。
陈大力不耐烦催促道:“好不容易弄到技校的名额,只学一年。学了就会修车开车,是技术工。你们不要的话,我外甥还等着呢,
他倾向于把这个名额给保姆的儿这样就更方便拿捏保姆。子,
80年代技校是要考的,不要学费学出来有文凭还分配工作。如果没考上想去学技术,也可以自费去,不拿文凭,工作自己找。
崔爱玉听说这么难得,只好应承下来:“学,咱学。陈厂长您帮帮忙,名额给我家龙娃。
陈大力点点头:“好。那你们快去筹集学费。有什么困难吗?
崔爱玉不敢多要求:“这是大事,我们挨家挨户借,总能想到办法的。
孙永龙眉头皱了起来。家里根本就拿不出这钱,他也没打算学车。
开车又不是了不起的技能,上一世就会,肌肉记忆还在,哪里需要花一年时间去学。
“陈厂长,那个,我想,还是不学开车了。
崔爱玉急忙用眼色阻止儿子,但儿子的态度坚定:“家里还欠着外债,借不到了
陈大力露出惋惜的表情,点头:“那就再说吧,过阵子,需要人,就给你进棉纺厂当临时工。只是操作起来也有点麻烦,厂里的子弟顶职都安排不过来。
顶职,是城里有户口的工人们,有的一个传统。
每个家里老工人退下来了,能安排一个儿女接班。
其他城市户口的子女,有机会也可以招工,是正式工。
而农村户口,虽然可以招工,那是合同工。
这都要挤破头的,80年代是50年代婴儿潮刚成人。
崔爱玉急忙催促:“陈厂长,您一定得帮忙啊。我会记得您的好。
陈厂长叹气,“不容易,这么多待业青年,挤破头。
崔爱玉心领神会:“陈厂长,我送您-壶芝麻油,加50斤大米。您看?”
“那好,过几天给你招工表。我不缺你这点东西,关键得有心意。”他似乎很忙的样子,就要去上班:“你娃好不容易上城一趟,该让带着去转转,长长见识,可天赐小,离不开。
这就是委婉地提醒工作为重,崔爱玉急忙表态:“陈厂长,我是来当保姆的,要顾着哄娃子。他们自己去转就行
“滴滴”,屋外已经传来司机催促的喇叭声,
“好,那就不方便留你们了。
陈厂长看了兄妹二人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们赶快滚蛋。
孙永龙如何不知:“陈厂长您忙吧多谢。招工就不必了。”
陈厂长脸立刻拉长了,一个农村孩这么好的跳龙门的机会不要?子,
遇到过装逼的,没遇到过这么装逼的。穷家破业欠着那么多外债呢,搁自已这里充大头来了?
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看来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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