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茂在石洞中翻阅古籍。
那是他从神医楼的密室中，一位死去多年的未知名老前辈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记录了一种可以逆天改命的丹药，被称之为否元核阴丹，食用之后可以断肢重生，甚至复活死人。
很猛，很强。
属于那种，只要炼制出来，就能扬名立万，一举成为神医楼下任楼主级别。
李茂对神医楼的楼主之位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他对否元核阴丹含有兴趣。
他是一个丹痴。
他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将历史上那些失传的丹药一比一完美复刻出来。
那本古籍上记录了后定诺离谱的丹药。
有些可以动物口吐人言，有些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有些可以让人返老还童……
而否元核阴丹，便是他此生第一个目标。
“此丹本就是夺取别人气血，以生换死，若是生的质量不够，岂能起死回生？”
他若有所思，想着是不是该从药渣的品质上下功夫。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是哑女。
她慌不择路，撞破了李茂设在山上的毒阵。
李茂出来时，她已经蜷缩在地上，浑身一片惨绿。
他眉头微皱，随手就给哑女解了毒。
“不是让你别来烦我吗？”
哑女抓着他的手，激动地比划着什么。
直到这时，李茂才注意到哑女身上有伤，一支箭矢贯穿她的小腿，鲜血流了一地。
他明显一怔，刚准备开口，无数破空之声袭来。
抬起头，是满天箭雨！
异族国主叽里呱啦的乱叫，指挥着异族大军向李茂发起进攻。
或许是因为李茂无法再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金银，又或者是因为李茂的实验，让他们感受到了恐惧，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而言之这些矮小黝黑的异族，主动向李茂发起了攻击。
李茂带着哑女掠至山洞之中。
“想提醒我走？”
他眉眼平静，淡淡地看着哑女。
后者连忙点头。
“多管闲事。”
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山洞。
哑女满心关切，急得不行。
可很快，一阵凄厉的哀嚎便从外面响起。
就好像漫山遍野的异族大军，都在哭嚎。
她的身子一颤，面色煞白。
她强撑着身子走出去查看，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瘫坐在地上。
只见数以万计的异族大军，此刻无一例外，全部横躺在地上，身体扭曲，面容狰狞，仿佛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楚。
整个山林，一片死寂。
唯有一个穿着儒生衣服的男子，孤傲地立在尸山血海之中，神色淡然。
李茂回手，扫了哑女一眼。
哑女眼中恐惧，让他心生轻蔑。
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哑女却并未离开，而是缓缓走到他面前，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突然跪下。
她稚嫩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颤抖，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
癫狂？
“难不成，是看到太过恐怖的画面，导致一时接受不了，突然疯了？”
李茂皱眉。
确实，对于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幕确实过于残暴血腥了。
他错身而走，并不想理会哑女，任由她自生自灭。
可偏偏，哑女第二次拉住了他。
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却因为喉咙的伤势，只能发出刺耳难听的嘶哑声。
“我……可以……帮……药……”
李茂眉头紧皱。
“你要帮我试药？”
哑女用力点头。
只听她费力地说道。
“这样……你……就不用……杀……”
李茂沉默了。
半响后，他摇摇头。
“可你试不了我的药。”
哑女就是一个普通人。
甚至体质比普通人还要差上许多。
哑女却固执地拉住他，怎么也不松手。
她流着泪，因为太过用力，喉咙里迸溅出鲜血。
“我……就可以的……”
李茂注视着她，良久，突然冷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我做事？”
他一把推开哑女。
消失在夜色中。
当夜。
整个小岛被无比窒息的阴影所笼罩。
当太阳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小岛，已经沦为死狱。
李茂站在高台上。
下面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并没有把所有人杀光，毕竟接下来他还要这些人来做事。
不得不说，屠戮异族人，就是比屠戮大虞百姓更加轻松一些。
至少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毕竟屠戮大虞百姓，他是要背负骂名的。
可杀死这些异族，大虞官方甚至得给他颁个奖。
由于前车之鉴，李茂这次下手更加果决。
“这些丹药里，有我亲自炼制的蛊虫，吃了后若是不能按时服用解药，将会被万虫钻心而死。”
他就那么把丹药随意地丢在地上。
而那些异族就跟饿极了的野兽般，前仆后继地争抢，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吞进腹内。
丹药是有限的。
而没有抢到丹药的人，则在绝望中，被李茂轻易抹杀。
“早该如此，对于这些畏威不畏德的蛮夷而言，就不该把他们当人看。”
李茂轻笑着。
在这一刻，他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
“我需要很多的人，我的丹药炼成，你们能活，若是炼不成，你们就一起当药渣吧。”
接下来的日子，李茂过的十分惬意。
那些异族似乎终于用核桃般的脑子，想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抓捕奴隶的效率直线提升。
甚至为了抓捕到足够多的人，他们甚至公然对其他异族国度发起进攻！
每天死的人，不知凡几。
可这，李茂却完全不关心。
他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人。
他只想炼他的丹。
一盘新鲜的果蔬被人放在山洞外的石块上。
哑女并没有打扰李茂，而是默默离开。
李茂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在哑女身上停留，最终落在那一盘果蔬上。
这几天，哑女每天都会给他送来新鲜的果蔬和食物。
即使他纹丝未动。
哑女却并未放弃。
“真是个倔脾气。”
李茂低骂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全身心投入炼丹之中。
第二天。
哑女和往常一样过来送东西。
这些果蔬都是她亲自在附近的山林里采摘。
还沾着露水。
她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可当她看到洞府外，被吃完的果蔬后，明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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