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神秘人物

叶雨菡与这群奇才分手后,没打算尽快回江河市。

她住在“金融街”酒店,躺在温水适宜的大浴缸中,一边抽烟,一边考虑着后面要完成的艰难任务。

第二天上午,她打车来到公安部门前。

公安部在天安门东侧。其门型为青铜鼎的样式,门头上的国徽熠熠生辉,显得庄严肃穆。

叶雨菡想找虚静的父亲虚清明副部长。

她来前向张小虎要一份江河市公局侦查和审讯李洪流的资料,张小虎以违纪为由拒绝了。

叶雨菡又通过虚静偷偷复印了这份资料。

她拿着这份资料找虚清明的目的,首先是想向虚清明说明,对于这样一个铁定的死刑犯,法院迟迟不判,一定是有猫腻的。

更重要的是,她想通过虚清明的身份向法院施压,让此案早点得到公正审判。

她从宾馆出来之前就考虑过,如果先给虚部长打电话,他找个理由不予接见,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打电话直接进去,也许能够说上一些话。

其实她可以很容易进入公安部大门,因为虚静给了她一张通行证。

但是,看到公安部这庄严的大门,同时想到对虚清明应有的尊重,她犹豫后还是先跟虚清明通了电话。

虚清明接了叶雨菡的电话,问明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份后,对叶雨菡说:“三分钟前小静刚给我来过电话,说你可能要来找我,你果然来了。

但是,叶女士,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今天我不能接待你。

这不仅是因为实在太忙,也不是因为我不分管刑侦,而主要是因为你找我不符合程序。

我知道你是小静的好朋友,也是张小虎的姨子,但你不是公安人员,现在的身份是外商。

别说江河市的案子错综复杂,牵涉面很广,就是没有这个因素,也不应该是你来找我。

另外,案子已进入了法院审判阶段,你想要我对法院施加影响,这更是不合适的。”

叶雨菡听他说得这么有理有据,知道要见面是不可能了。

便退了一步,说:“虚部长,那我把一些资料通过传达室转给您行吗?”

虚清明很干脆地说:“不行。因为你的资料是有关江河市公安局案情的,你给我不合适。这样的资料,你放在传达室更是严重的错误。

叶女士,我今后欢迎小静陪你来我家作客,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但工作原则是工作原则,个人交情是个人交情,不能混淆起来。我相信你是能理解的。

那我们再见吧。”

与虚清明的通话,让叶雨菡如象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她心中在想:看来虚静预先将我的身份和找他的意图给他透露了。

这本来应该是有利条件,没想到他还是将我拒之门外。

他到底是坚持办事原则与程序,还是不敢得罪李新阳?叶雨菡一时也猜不透。

她来到了颐和园。颐和园以万寿山和昆明湖构成基本框架,水面约占四分之三。

她在昆明湖旁的林荫大道上散着步。初春的林中,已是绿意盎然,鲜花绽放。但微风一吹,湖面的凉气还是有点冷嗖嗖的感觉。

她这样漫不经心地走到十七孔挢时,突然有人向她打来电话。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沈福新从法国打来的。

叶雨菡马上说:“沈会长,现在是法国时间早上七点钟左右,您怎么这么早打我的电话?”

沈福新说:“接了把你的书改编成电影的任务,我每天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不早起晚睡对不起你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雨菡说:“我在北京,正在颐和园逛着。”

沈福新说:“你在北京的话,正好见见我的侄子于新洁呀。我给你的这两枚钱币在身边吗?”

叶雨菡说:“巧了,我一直放在手提包里,就在身边。”

沈福新说:“你别看这两牧小钱币,价值抵得上一辆高档豪华轿车,而且也十分稀有,要不是我侄子有这个爱好,我是舍不得给的。”

叶雨菡问:“您侄子是干什么工作的?”

沈福新说:“原来在检察院,前两年好像说是调到一位大首长身边当秘书了。他们有工作纪律,我也不好多问。也许,他可能帮得上你的忙。”

叶雨菡突然觉得脑洞大开,说:“您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去找他。最好你事先帮我告知他一下。”

……

于新洁接到叶雨菡的电话,对她说:“我姑父已经对我说了,今晚我刚把另外一个饭局推掉,专门接待你。六点钟在朝阳门大街的jD驻京办事处等我。到了那里你报自己的名字,会有人安排好一切的。”

叶雨菡因为对北京的路不熟,再说北京的堵车一堵就可能一二个小时,就把提前量打足了。

她到jD驻京办事处的门口,发现门头是用普通的米黄色大理石作的装修,一点气派都没有,连标志牌都显得很小。

她心中暗衬:这个头面不小的人,怎么会安排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尽管她提前到了半个小时,但门口传达室已有人在等候。

那是个年近五十的男子,穿着灰色中山装,长得白白胖胖,圆形的脸上到处都是笑意。

他没有给叶雨菡名片,只是自我介绍道:我是这里的办事处主任,你就叫我老潘就行了。

老潘领着叶雨菡进入一楼大厅,这里显眼的只有迎面墙上的一幅画——从岸边延伸到海中很远处的栈桥。栈桥是青岛的标志性景点。

其他装饰都很一般。里面见不到一个人。

到了二楼,迎面正墙上挂着的画又是青岛的另一个标志性景点——八大观。里面仍是空无一人。

到了三楼,情景大不一样:一位年轻漂亮、笑容可鞠的迎宾小姐站在门口。

地上由法国红大理石铺成。左边一排是档次顶级的健身房、斯诺克室、棋牌室。

右边一排全是镶嵌式壁挂玻璃屏,里面有美丽的海底景色和色彩斑斓的各种名贵海鱼。

尽头处有一个包间,上面没有牌子。

走进里面一看,全是以黄色为主的宫廷式布置,可谓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奇怪的是,只有一张不大的长条桌和两张椅子,全是由名贵的小叶紫檀制作而成。

我问老潘:“为何这层楼上只有一个包间?桌子又这么小?”

老潘回答:“这层楼上永远只接待一桌客人。只要有这桌客人在,二楼的所有包间都关闭。

至于这里包间内桌子的大小,完全视情而随时更换。”

叶雨菡又问道:“那么,这里的服务人员多吗?”

老潘回道:“这里除了有一个经过严格挑选的迎宾小姐随时听候召唤,没有其他服务员,一切服务都由我这个主任亲自操作。”

听到这里,叶雨菡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什么是另一种戒备森严。

六点零五分,迎宾小姐陪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老潘立即毕恭毕敬地说:“首长好!”

他快速为“首长”泡了杯龙井茶,随后说,你们聊,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叶雨菡看这个男子四十多岁,显得白净、儒雅、沉稳。

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

对方看后脸露微笑,主动伸手向叶雨菡握了握,说:“没想到叶小姐这么年轻就成了跨国公司的董事长,真是年轻有为。”

叶雨菡说:“首长过奖了,我不过就是一个商人。”

中年男子说:“你可不能跟他们一样叫我首长,他们叫我首长只是对秘书的尊称,有拍马溜须的味道。”

他掏出自已的名片给了叶雨菡,名片上除了于新洁三个字和手机号码,再没有其他文字,这大摡就是传得比较神秘的“裸片”吧。

叶雨菡把名片放进拎包里,这才把包里的两枚包装好的钱币送到于新洁手中。

于新洁打开包装从几个角度认真察看了一番,说:“这是我姑父难得示人的宝贝,不知他为何舍得送给我哟。”

叶雨菡说:“你姑父很想念你,大概是用他的心爱之物代为传达吧。”

于新洁说:“其实我与姑父的感情是很深的。我五岁时随我妈去法国住在他家,得了很危险的急性白喉,是我姑父送我进医院救了我一命。

在我考取大学后,因爸爸去世,妈妈生病,家中生活困难,又是姑父全力资助了我。

因为他没有儿子,曾想叫我在法国生活,实际上是过继给他俩当儿子。我因想着妈妈,也有自己在事业上的考虑,就没有同意。一直心怀愧疚。”

说到这里,于新洁忽然收住,道:“叶小姐,我与你初次见面,怎么会跟你说起自己的私事,见笑了。”

叶雨菡说:“这也许是一种缘分吧。”

于新洁说:“既是缘分,那叶小姐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就请放开来说吧。”

叶雨菡说:“我来北京是谈生意,顺便为您姑父送给你钱币。其他没有私事找您。”

想了想,从包中拿出自已的作品《迟到的审判》,补充道:“您姑父正在为我这部书改编电影剧本,主要由我投资,作为中法文化交流项目。”

于新洁收下书,说:“你还是个才女,看来我不留你吃饭是个损失。咱俩边吃边聊,主要请你说说这部书的故事情节和主题思想。——因为这与我的工作有关。”

于新洁拉开门,朝外走了几步,对迎宾小姐说:“你叫老潘尽快上来,帮我们开好酒瓶,端上菜,今天就不要他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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