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这是神圣的,神圣的......

老戴本来是不信邪的,现在也是,不过老戴信风,经常祈祷,不为什么保全,只对风,希望风将他的故事吹散下去。一年的风总是惊人的相似,却又不同。有感而发,拿起了已经落灰的钢笔写道:

“风会记得,你的话,你的愁;你的茶饭不思,心有所想。

“风会记得,你的笑,你的闹;你的欢呼雀跃,水涨船高。

“风成为了一种媒介,把你的灵魂带向远方,看到广阔,看到沧桑。它不会抛弃你,只是多少年间的形影不离。拂过,吐露你的心声,亦可听见前人的思想,互赞,互赏。风偶尔也会停下脚步逗留,俏皮的摘下一片早已枯黄的叶,那是深秋,推着它向远方,到无边无垠的海洋;兴奋的吹下一朵即将凋谢的花,那是盛夏,鼓励它去夺魁,尽情挥洒莫要迷茫。

“你的像,也深深地刻在风中。风不会针对任何一个人,无论你在哪,它都会到来......

老戴虔诚的端坐在一个木凳上,门外的雪早已打扫干净,看着窗外,有“山舞银蛇”,那是风的具象了。却不想再看,就觉得太荒凉,买了一本小说,关于写风。写风的潇洒,写风的萧条。

四季总不会驻留,老戴望着又开始飘落的雪,期望着春的到来。等到了东风散尽,老戴却怀念着冬。

风为他带来了每一年的稻谷。遥远的,有一个关于风的传说:

秋季,农民们忙着收稻谷,虽然今年的收成算是近几年好的了,但还是一边叹息着要不是风吹雨打,稻谷的收成定会更好。一边把稻谷装在袋子里。农场中总是时不长的传来几声报怨。

到了春季,农民们像往常一样播种,一位农民却遇见了下凡的风神。农民很惊讶,试着询问,为什么每年都要被风吹雨打,地里的庄稼都少了收成。

看似是质问,雨神却不怒,而是和农民说:那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可以在你的那片地实现的,你随便说。”

农民见雨神不像是骗他就放心大胆的说:“那我要明年一年都不刮风,下雨了。”

风神说:“我可以不刮风,但下雨的事是雨神管的。”

“那也好了,真好!”农民也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到了第二年,果真像风神说的那样,每当别的人的田地刮风之时,这个农民的田地总是一片安宁,其他的农民很是不解,却毫无办法。等到收成的时候,农民无意掰开一粒稻谷,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农民慌了,赶忙查看袋子里的稻谷,却看见了一袋子的谷壳。瞬间,农民惊得坐在了地上,脸上早已一片哗然。

风神又出现再了他的面前,农民似乎看见了自己愁人似的,赶忙冲到风神面前,指着满袋子的谷壳说:“你不是说不刮风吗,为什么我的地了一个稻谷都没有?”

风神依旧平淡的说“那些稻子没有经历了风的苦难,只洗饱了水分,当然长不出果实。”

农民很生气,却无言以对。之后,没有农民再祈祷不刮风。

这个传说很多人都听过,但结果总是不了了之了。老戴却很在意的,毕竟没有人一生从来没接触过风。为此,老戴还特意用一块松木雕刻出了一个自认为风神的样子,摆在木柜上,上面刻了一个类似飞天的人物,五官刻画的并不清晰,衣裳的彩带却尤为显眼,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在像的右侧,还有风神两个行书的字,是凸起的,老戴在字上也是下了功夫,打磨的细致入微,像是亲手写的。下面还接了一个底座,与上面的牌子形成一个卯栾结构,很结实。

说来神奇,老戴雕刻玩风神后除了些怪事,首先就是老戴屋子周围得风变大了,而木屋却是纹丝不动,像是一个风眼,镇住了周围得风。别人来说干劲扔了那牌子,老戴却笑着应“这是祥瑞呢。”客人便不再作话,只是过会儿就离开。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位客人,在众多来往的客人不同,他很喜欢老戴的作风,人也十分干练。老戴自然有所发觉,和他介绍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客人听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匆匆离开,而是坐了下来,和老戴唠了起来。

“你说你雕了一个风神像,在哪呢,也让我欣赏下。”

“这个这个,我希望风能一直在我的身边。”

“手法还行啊,特意不刻画面部细节,体现的风的多变,没有固定的形状。衣襟飘飘,体现了他腾空,轻盈的身姿对吗?”

“我想应该是吧......”老戴有点结巴了,这个人太了解他了,把他雕刻这个东西的心境全都读出来了。

“你平时一个人不孤独吗?感觉这里的客人并不多。”

“孤独,我孤独吗,我也不清楚,当然,我更喜欢别人和我唠嗑。”

“ 平时多长时间出去买日常用品啊。”虽然话不是问的很清楚,老戴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多久买一次日常用品。

“一般都是一个月,如果冬季的话,像是现在,如果买的够用的话,我宁愿一个冬天都待在屋里。”老戴指了指窗外的雪,“我这年纪了,滑到了再有什么闪失也说不准。”

“你们年轻的多好啊,随便溜达,每天的生活也是丰富。”

“那可不一定,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这辈子也没啥大的见识,到不如您了,还算是悠闲。”

“我悠闲,也是了,整天赖在这不愿出门,觉还睡不够。”

“嗯,我也是总想睡觉的,不过,听说过你的一个故事,听说你抓到过狼王?”

“嗯?你咋知道的,听你口音不是这边的人啊。”

“那先别管,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我还好奇这嘞。”

“和你说说吧,之前......”

“......”

到了后半夜,老戴竹筒里的豆子还没倒完,却实在困得不行,就让客人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再说,客人也是愉快的同意了,在此之前,从没有客人在这里过夜。

第二天快十点了,老戴和那位客人才起来,老戴拿了些冻肉缓开,又去准备了写米,准备做点米粥,再配点扒肉,算是早饭了。客人则很有默契的去另一个屋子取些柴火,一晚上过去,屋子的温度降了很多。

两人坐在一个还算宽敞的桌边,左侧是炉子,并不冷。就着饭菜,那位客人打趣的说着:“我想在这长久住下来,多潇洒了。”

老戴看出来他的意味“那你尽管住了,不过饭钱嘛,不是我扣,主要是还得买些别的日常用品。”

“你这就同意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毕竟长久的一个人生活突然来了另一个人不会很适应吧。”

“可不是了,我还和风神祈祷着多交几个朋友呢,还有,米都用完了,我要去市场买点米,顺便再买个铲子,方便除雪,别看我都八旬了,身体硬朗得很......”

“那我跟你去好了,正好熟悉下这边。”

老戴和客人换上了羽绒服,带好了手套和帽子,门前的路又被雪盖住了一层,不过还不够阻挡人走路。老戴和客人穿过积雪,走道村口,土道上是空无一人了,往里走去,敲开了拐角处的房门,进去了,是一个小伙在打游戏。见到了老戴和客人来把手机放下了,“米吃完啦?还是上次的那种?”

“对的,两个月的量,我可不想再出来了。”

“欧了,给你装上了,有点沉啊,你俩抬着走吧。”

老戴和客人都拎着袋子的一面,吃力的往回走。 雪地已经让行走变得艰难。两人不得不拖着米走,那是一个很智慧的方法,老戴以前常用,把布料放在米底下,拽住两个角拖拽布料。快到中午,两人也折返了回去,开始准备今天的午饭。午饭很简单,一碗米饭,一盘油菜,一块肉,没有多余的油水。终于,老戴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是谁啊,之前我应该从未见过你。但是你和我配合的很默契,我甚至怀疑自己了。”

“实话和你说吧,你所称的老叶,我是他的儿子。他...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不想说话,照片里看到有你,寻思可能是朋友之类的,就来找你了。”

“怪不得对附近这么熟悉,所以,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对吗,我也确实是他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至于那次的猎狼。”

“那咱们吃完午饭准备走了吧,路程还是挺远的,得带顿干粮,加层衣服,铁锹得带把,雪这么厚都没法走路了,说来也怪,今年雪是异常的大......”

“得把水带上几袋子,这么冷的,水分一会就蒸发了。”

老戴和老叶的儿子用铁锹挖出一条路来,慢慢的在白色中前进着,老戴不忘着带上那个风神像,和老叶诉说一下最近的事情。

“风,经历过波涛骇浪,见过昔日的辉煌。

“风,打破过历史常规,沉浸知识的海洋。

”风儿,神的领导,虽然无法干涉,但可以尽情的欣赏,尽情的看着他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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