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八 峰回路转后再复盘
（一）
《杨柳坝与刘家湾中间隔着一张大塘》（第一卷）有十二章写道高明这个人物。在第五章《正大的记忆力大不如前》第一次亮相，安排的场景很不一般，高明去医院检查，“问道医者，检校体中患否结石或隐疾？”作者给了六个字的评语：“高明总实在人”。前后通读细品之后会发现，“昨日午后，高明总即觉疼痛异样”，第二天清晨高明总虽犹豫“或全身而退，或专其事”，仍坚持带病出差跑市场，“又感储尚少，复欲多积金”。
第四十一章、第五十二章再次寥寥数语写到高明总：
“如《三国演义》中邓艾赞叹姜维，兵在夜而不惊，将闻变而不乱，真将才也。正大看到高明给老汤的上岸七诀，顿感其高其明其真其切，高明如姜维一般深得诸葛孔明之法！”（第四十一章《创业艰难百战多》第二次铺垫。）
“可以预见的是，混到这个近况，除了高明关心帮助，身边再难有他人。妻离子散，人嫌狗烦，都是个性使然，性格决定命运。不听高明总的劝，不居安思危，不听正大的劝，再帮助其找工作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第五十二章《雪崩时有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第三次铺垫。）
然后直到第五十六章《杨柳坝高头五华里有一个九彩村》，作者才详细地对高明这个角色做了比较详细的交代：“酒后不开车正赶来的高明人高明总的湖南老家就在高明乡，而高明乡也有一个杨柳坝。事后正大教授百度了一下，这两个杨柳坝相距139公里车程，途径长芷高速、许广高速。此杨柳坝中间隔着一张大塘就是正大教授的老屋刘家湾，彼杨柳坝高头五华里有一个九彩村，高明总幼年应该就是生活在该村一个叫谭家湾的地方。”“这高明总与正大教授应算相识多久且相互欣赏的老乡和朋友。与欧阳常委一道，高明总应该算正大教授朋友圈中极为难得的，在三年COVID-19劫中劫后仍能自己逆生长，同时还将下一代规划传承安排得妥妥的，特别稀少特别难得的极高明人中的极少数人。”
“目前高明总、正大教授与欧阳常委也应可算海湾比邻而居的邻居”“而提到高明总的年龄，正大也就习惯性地说今年应该快五十五岁了，意思是接近五十五岁了，应该还不到，一来指高明总位高权重含金量杠杠的位子还可以多坐一段时间，二来也指高明总看上去很年轻，不显老。”“两个杨柳坝隔壁邻居远在千里之外落座寒暄问到年龄，这也应是与雍葭同时同步在讨论哪里下车何时下车的问题。而高明总与正大教授均以为，选择与努力同等重要，也许真要下车了，因为天气，因为路况，更因为车况。”
“看来在三年COVID-19劫后余生仍能自己逆风飘扬的是高明总而不是高明总所任职平台。”
“如果不是平台发展遇到了困难，高明总内心应有不舍，终究自己自打从杨柳坝高头五华里九彩村谭家湾出来，来到刘家湾不远的大学读书，毕业后就在目前的单位当学徒，结婚生娃工作生活几十年，不是一句放弃就能放下的。”
“而高明总终究高明也应一直高明，终究是高明乡走出来的嘛，应该是有安全意识有安全措施安全行动，准备马上将公司自己名下的借款等瓜落牵绊抓紧立即马上清理彻底干净。”
“金主妥帖落袋为安，就与欧阳常委一起前排同排就座；同时下一代也茁壮成长培养调教有方。”
第五十六章《杨柳坝高头五华里有一个九彩村》结尾处，作者以藏文中战神斯古拉一词，表达高明一直在奋斗不息。
接着在第六十四章、第六十八章写到高明总“赶晚集”时，面对市场瓶颈迎难而上：
“虑久迟生变而累明公”“谤多使市难美，事多非者循其邪”。
“事事皆牵其中”，同时高明总更强调，另外一方面，单位与单位之间，个人与个人之间，切勿轻易随便为人担保。——摘自第六十四章《法不讲人情》
话说欧阳律师这边坐而论道，调查分析闹事的主到底光脚与否，而书中提过与欧阳在海湾比邻而居的高明总，巧合却在同一时期正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自己的老板变成另外一个光着脚的增量。
这高明总应该是上一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现在也在接着做好事。这高明总所在平台应该属于那种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找米下锅的塔塔，高明总所任职公司在铁路行业算是做得较早最久的供货商。不过，这一次老板还能不能继续有袜子有鞋子穿，某种意义取决于高明总此次投标项目是否得中。——摘自第六十八章《调查光不光脚》
高明总在小说中第六十九章《找米下锅》第七次出镜，属第二次专场，本来应是商战精彩片段，估计“高明总遇到了敏感的问话”（摘自第七十二章《各崽冒得用》）的原因，每每遇到要紧的细节总是一笔带过，“多年以后，正大教授问起高明总这一段峰回路转的弯弯绕，高明总谦虚认为自己不是很能说得清楚明白的”。——摘自第七十二章《峰回路转后再复盘》
“就推荐用的另外一种产品。”一方面设计单位罔顾仅有高明总所在单位具备优质熟品运行良好的业绩事实，另设生品；另一方面，高明总一众上下等米下锅，这个项目中标与否关系企业的生存与否，势在必得。
这天凌晨高明感觉两只眼睛眼皮一直在跳。民间有句话说的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左眼也跳右眼也跳，高明犯嘀咕不会有什么事吧。上午上班时间还差一刻，高明也如往常驾车到了公司停车场。正要下车，手机铃声就嘟嘟响起一二三声，高明一看来电显示名字，脑海里马上联想到在不同的时间段，眼皮跳动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寅时是最近会有意外之财，不过今天可能会有让人生气的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高明接到了谁的电话，电话中讲了啥。反正是高明接到电话后，就没有下车，马上驱车驶离了公司，车上接连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花296元，火速定了一张中午12:52分成都出发的硬座。从成都至沈阳北的火车要坐42小时54分，不晓得是因卧铺比硬卧贵240元的原因，还是走得急买不上卧铺，或者二者兼而有之。那些没有一线亲自跑过市场的人，只看到了电视剧中西装革履的高级白领，喝着咖啡作秀高大上的一面。其实这业务经理的艰难曲折旅途困顿也只有自己体会。大多时候，高明出差出发应是一身牛仔打扮，活脱脱就是众多普快上南来北往打工搬砖族中的一员。再往前推几年甚至会提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至少带一套正装及行头。有时还无座，或蹲或倚，实在不行就在座位底下卷几张报纸作为枕头，顾不上烟味脚臭就着地板睡上一觉。这个时候，应该谁也不会想到，六十个小时之后，简单洗漱换身行头会摇身一变，在会议室彬彬有礼煞有其事地派发高明总的名片，涉及国计民生的铁路交通建设，高谈阔论几千上亿的工程或设备招投标标的，为自己一家三口更为几千公里以外的几百号人挣饭钱。
“我就到铁路局。”
“机务处。”
“建设指挥部。”
“施工指挥部”高明应该是又从沈阳再转车，终于通过五六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到了哈尔滨。也应该是在多年之前布下的闲棋冷子的指引下，把要走的地方能走的地方，要找的人能找的人，里外上下一个都不落下，一个也不多余挨个拜访了一番或几番。
“就想了很多办法通过开会发言来提这个方案。”
“哪个来提。”
“又把产品的型号改过来。”
“就暗合我们的。”
“要改成我们可以投标的”。高明知道，这种优质标的，关注的厂商绝不只自己一家。与自己竞争大概有哪五六家，高明也晓得也熟悉。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有各的关系，各有各的道，各打各的牌，大家都在参与。——摘自第七十章《第一次流标》
为几百人吃饭，是现在高明总的心态，不是以前高明转当业务主办的初衷。以前的高明，还是单纯想证明一下自己，想让人家觉得，高明也可以干得好销售，每一样事情干的不比别人差。更为了赚钱养家，这应该是高明当时的简单真实主观愿望。
从学校出来，刚刚把技术的那些东西基本学会，高技术员想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些。但是自己又没有门路，也没有靠山，不好怎么办。技术的出路高技术员大致也预计得到。
于是高技术员就想找出路。在公司能够赚钱的部门，要不采购，要不销售。于是高技术员就下决心跑销售，尝试变成高业务主办。但是没有背景，没有关系。
于是高业务主办就只能潜心下来，该学徒学徒，该加班加班，该跑路跑路。静等自己慢慢有了资源储备，才可以开始真正主办，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这可能是高明的内心经历。
曾经有个同事给高明这句话，可能影响高明几十年，他说：“你的做事风格就是认真踏实，只要坚持下去，做得好技术，也肯定做得好销售，放心去干。”不过应该这个同事没有想到，主观为小家当年没有豪言壮语的高技术员，今天能在公司生存死亡的危机时刻，单骑救主保住几百同事饭碗，客观更为大家，为几十个家庭做了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却是这个当年转行做销售自己也觉得未来不可靠的高业务主办，本人始料未及的。当然个中曲折，要放弃一个项目就是几秒钟一二句不痛不痒的话的事情，但要达成一个标的中标，无论标的大小金额多少，均是僧多粥少，从来没有说哪一笔生意哪一个时段的生意会轻松好做一些。
“湖南那一家中标，北京的排第二，天津的第三。”第一次流标，没中。用一个成语，百折不挠来形容高明此时的所思所想所为最为贴切，也印证了为啥当时高明是双眼皮两个都跳。
（二）
在第七十一章《峰回路转后再复盘》中，作者描写心里腼腆的高明一度很长的时间认为，自己转岗跑业务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挑战大于机遇。
《淮南子·泰族训》中有云：“太山不可丈尺也，江海不可斗斛也。”小说中突然穿插引申成语海水难量，其大多意指不能低估别人，往往有时高明也会低估自己。高明的第二次招标也终于废了人家的标，终于中了自己的标。
在第七十二章《各崽冒得用》先提高明总，再写小江芸，然后不厌其烦地端了满满一大锅心灵鸡汤，用高明总的样本意义，启示、鼓励那些遇到困难与挫折的人。原文是：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出自《孟子·告子》下第十五则）
在第七十五章《为了娃娃读书买房进城》中，写到了高明有关投资未来的情节，可圈可点：
高明最初的一个想法，觉得单位那个地方偏僻。单位离成都往西几十里远，路况也不好，泥巴或石子路面都没硬化。只要车子开过，后面就扬起那个灰尘，妥妥地在乡坝头。
而杨柳坝高头五华里的九彩村村民却认为高明在刘家湾隔壁的大学毕业后，是学业优异包分配到了大城市成都，在国营大厂体面上班。
高明就一直没跟老家的人说过，上班那个地方不叫成都，麻麻咋咋可以语焉不详称作成都西。这个西是西行了好几十里的，也稀里糊涂迷了很多大学生的眼睛，懵懵懂懂与高明一般，背着行李辗转来到厂里绕线圈。或者多绕或者少绕几圈，看有什么影响，也算科研。
这高明技术员自从转岗业务主办，跟着师傅跑了一些地方，心里也就慢慢活泛起来，就一直张罗到要住到省会中心城市去。也就在去哈尔滨投标前后，为了买一个房子，就把省会中心城市的这个楼盘基本都看了一遍或几遍。当然能看的房子也不算太多，成都一直有一句口头禅评价区域位置，东穷北乱西贵南富，因此东边北边的基本不看，而西面和南面的房子当时也不是太多。
“马上要那个最大的套型”，高明反复比选，一点不比工作中招投标省略或简明，终于选了一套靠近成都西单位大方向的高级电梯公寓。直接诱因应该是娃娃马上要读书。至于因此与某某结缘比邻相识，应属赠音。
“后来大城市是有钱人的”这两句话高明觉得，虽然听起来差不多，本质应该还是不一样的。高明体会，原来这些城市要进来或进去，似乎更容易一些，似乎更包容一些。城市的原住民和新移民，不管有钱没钱的都住在一堆。
“勇敢！”在高明与高明书记两个人的规划里面，或者觉得把这房子买了，装修了；再赚点钱养老；就买了房子也就解决了娃娃读书的问题。
“那是二期”正大推算自己与高明总时间不同步，高明总应该看的是二期，可能晚些时候开盘。两个人不约而同前后脚都看了几个相同的楼盘，理由也差不多，离超市近，高明觉得离自己的单位近，正大觉得离家属的单位近。当然没有地铁，也想不到这么远。
“晚一些的嘛”，高明回忆，当时房价都是每个月都是往上涨一点点，那心情就觉得，就感觉得特别好。
“团结到成都，那两码事，很牛的。”自从那个开始，高明就觉得这户口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跟家里头人说的这户口会慢慢淡化，因为高明现在可以简单随便解决。这个时候高明应该，已经基本达成业务主办的转岗初衷，能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些；当然，也因赚钱了才会觉得办事简单。
“买个房子就可以解决。”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东西就贬值了。”说得虽轻松简单，其实高明看房选房定房，应该经历了一年多的很长时间。
“你还是一次性全款的，没有按揭？”
“对，还是没按揭。”高明觉得跟银行去打工，划不来。高明有时自嘲的想法可能有点幼稚，高明跟很多人想法都不一样，觉得没得必要去花那么高的利息。
在第七十五章《为了娃娃读书买房进城》结尾处，作者这样描述高明：为了娃娃读书买房进城，在高明的选择中，就是每个房间都能够见得到光，让自己及家人的生活充满阳光。
作者以高明二字作为该人物的称谓，读者也许可以想想，这十二章中的高明总，其高在何处？明在何时？其职业生涯、成功经验到底有哪些？我们从中得到什么启发？我想这些都是我们值得总结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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