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暗度陈仓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倾轧下来,给这世间增添几分压抑。风也透着股子寒意,吹过齐文煜那花园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好似在悄悄诉说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明达刚踏入花园,就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蹿。园子里的花虽依旧开得花团锦簇,可在这阴霾的天色映衬下,那些艳丽的色彩竟也显得有些诡秘,仿佛是一张张假意逢迎的笑脸,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还是那句话,李明达你毕竟是市里的人,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可要拎清楚。” 说话的人站在一丛怒放的玫瑰旁,玫瑰的刺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光,好似随时都会伤人。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心里却暗自想着:这李明达最近风头太盛,可得找机会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这官场里谁才是能真正翻云覆雨的主儿。那风刮过,带起几片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仿佛也预示着这看似平静的场面下,正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破碎。

李明达心里忍不住 “咯噔” 一下,以往啊,自己哪怕只是想迈进这园子一步,那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引荐才行,如今这般堂而皇之被邀请过来,真不知是福是祸啊。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揣摩着:齐文煜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该不会是又设了什么圈套等着我往里钻吧。脚下的石板路有些湿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摔个跟头,就如同这官场里的局势,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齐文煜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在园子里浇着花,那精心搭建的大棚将他心爱的花卉严严实实地笼罩起来,大棚的塑料膜在风中微微鼓动,发出扑扑的声响,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安分的东西,随时都会冲破束缚。他就那样不紧不慢地摆弄着,心里却在算计着:李明达啊李明达,你最近可真是不安分,不过你那点小心思,又怎能逃过我的法眼。今天把你叫来,可得好好探探你的底,看看你到底站在哪边,要是敢坏了我的计划,哼,有你好看的。水珠从浇花的水壶里洒出,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却又很快被地面吸收,就如同这官场里的一些小动作,看似不起眼,却可能在暗中改变着许多事情的走向。

化工区的工会、党委那帮人,还有执法局局长也都来了,执法局局长一见到李明达,赶忙满脸堆笑,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脸上的笑容在这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僵硬。他站在一棵老槐树底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罩上了一层隐晦的面纱。他心里却在腹诽着:这李明达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啊,不过谁知道他能得意多久,我且先讨好着,万一日后局势有变,我也好有个退路。老槐树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对这官场里的虚情假意发出无奈的叹息。

李明达被齐文煜刻意安排坐在了首位,他坐在那儿,头顶上方是一棵紫藤萝,蜿蜒的藤蔓垂落下来,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让他感觉如坐针毡。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暗自思忖着:这位置可不是好坐的呀,齐文煜这般安排,明摆着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指不定都在心里等着看我出丑呢,我可得小心应对着。紫藤萝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可此刻这香气却无法让人觉得舒心,反而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沉闷,萦绕在众人周围,仿佛是这压抑氛围的帮凶。

此前,纪委那边的问话好不容易结束了,李明达这才算是暂时从那一团迷雾般的调查里脱身出来,可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想要构陷他的人,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一边在心里嘀咕着:这次能平安无事,不过是暂时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我得尽快查清楚,不然迟早还得被算计进去。此时,花园角落里的一丛竹子被风吹得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让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化工区街道的那些干部,面孔看着都挺生疏的,毕竟之前啊,他们可都是跟随着钱副书记在化工区街道操持着诸多事务呢。此刻,他们也都各自心怀鬼胎,眼神交汇间仿佛都在传递着一些隐晦的信息。他们站在花园的回廊下,回廊的柱子上攀爬着些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那植物的叶子在风中抖动着,仿佛是他们此刻忐忑不安的内心写照。他们心里想着:钱副书记这一去,这局势可就变天了,眼前这个李明达看着来者不善,我们可得抱紧大腿,找准阵营,可不能站错了队,丢了自己的前程啊。回廊外的天色越发昏暗了,仿佛黑夜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这一切,给整个花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这看似是个小规模的聚会,可实际上,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却剑拔弩张的交锋前奏。齐文煜偶尔会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上那么一两句,却又像是画龙点睛一般,每句话都好似暗藏玄机,让人忍不住去揣摩背后的深意。李明达听着,心里不断琢磨着:齐文煜这话里有话啊,到底是在暗示我什么,还是在给我挖坑呢,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可不能被他绕进去了。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剧烈地摇晃着,好似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正处在风暴的中心,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对着每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多时,齐文煜把李明达单独叫进了书房,那书房的门一关,仿佛就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只剩下他们两人,可那气氛,却越发显得压抑又神秘了。书房里的灯光昏黄暗淡,灯罩上落了些灰尘,让那光线更显朦胧,仿佛是有意要掩盖什么真相。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在光影的摇曳下,字画里的山水人物仿佛都活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像是知晓这官场里的所有纷争与算计。齐文煜眯着眼睛,像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般,目光幽深地看向李明达,心里暗自思忖着:哼,李明达啊,如今这局势,种种迹象可都对你不利啊,你那医药公司挤掉化工区的医药公司,又身兼要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野心,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跟我解释,要是你有二心,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书桌上的镇纸压着一沓文件,那镇纸的质地冰冷坚硬,就如同此刻齐文煜的态度,不容置疑。

李明达迎着齐文煜那审视的目光,心里一阵紧张,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心里想着:齐文煜这是怀疑我了呀,我可得小心措辞,不能让他抓住把柄,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得先稳住他再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架,书架上的书摆放得看似整齐,却又让人感觉透着股子刻意,仿佛是在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如同这官场里的人际关系,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暗潮涌动。

齐文煜缓缓开口道:“省里这几天应该会安排人来配合你工作。” 说这话时,齐文煜心里早已有了盘算。他深知,李明达刚被任命,就闹出了那保安事件,这事儿啊,省里肯定能瞧出是市里在背后刻意为之,目的无非就是想为化工区争取点时间罢了。他心里想着:哼,省里这一插手,局势就更复杂了,不过也好,让省里的人去盯着李明达,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要是他敢有什么歪心思,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而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偶尔有几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沉闷的雷声,好似这官场里的风云变幻,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李明达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紧,暗自思忖着:省里派人来,怕是没那么简单啊,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监视我的呢,看来这往后的日子,可得更加小心谨慎了,这官场里的事儿,就如同那迷雾重重的迷宫,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探寻着出口,却又不知何时,就会陷入他人设下的圈套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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