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开了静音的手机第三次响起，见晾的差不多，握着手柄的手伸过去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学校待你不薄，你就这么对待学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校长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到现在他还没有放弃作为校长的架子。
“你搞清楚，我要是没拿奖，学校会对我那么好？”
嗤笑一声，梁凡继续讲道，眼睛却没从显示屏上挪开半分。
“说到底这一切不还是因为你选的主子，怎么连你主子电话都没有只能打给我了？”
此情此景倒显得梁凡是个作恶多端的坏人，他心里为被波及到的同学默哀一秒。
也只有一秒。
“哼，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嘟——”
校长砰的一下扔飞手中电话，觉得不解气还亲自将走廊里梁凡的作品取下撕碎。
还叫来走廊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让他见到一张梁凡的画就撕下来。
下意识忽略了他略微健硕的体型。
不理会挂断的电话，他还在尝试找出产生蜘蛛灵纹的原因，现在已经有了点进展。
如此专注地打游戏也只是在进行实验。
事实上要不了多久，网络的风向就会变化，如果校长能再沉得住气便不用打这通电话。
网络上的内容真真假假，没有人能笃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眼见不一定为实在这同样有用。
——
“事情办好了吗？”大冬问道。
重新查看一遍操作后，蜷缩着坐在电脑前那人信心十足开口。
“我们的专业性你可以放心，最多到今晚，这件事就会压下去。
不仅如此，还会有明星八卦，国外大事冲上热搜分散网民的注意力，绝对比这件事更吸引人。”
“行，我虽然相信你们的能力，但是如果今晚我看不到效果，你知道我的手段。”
健硕冷酷的大冬说完便转身离开，椅子缓缓转动，他看着大冬的身影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东西嘛还敢跟我比比划划的。
待大冬完全离开，他从电脑桌上扯出根数据线。
随后放松身体，将接口按在掌心，在室内氛围灯的闪烁中，只留下电脑桌前转动的座椅。
网络世界中，有关梁凡的话题持续火爆，一时间在短视频区域卷起汹涌波涛。
可不多时，另外两个话题异军突起，联合其余较弱的力量合力压制梁凡。
而在这垃圾丛生的网络信息中，一串弱小的数据流带着前所未有的灵性就这么围观这场大战。
作为肉身进入网络的第一人，他将整个网络世界视为自己的版图，但凡他想。
在这个摄像头遍地的时代，他可以通过任何一个摄像头找到任何一个人，接通卫星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虽然现在的超能力只能让他做到本人进入网络世界，但这对于一个黑客来说就够了。
但正是如此，他也看到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觉醒异能。
他也不会掀起什么世界大战，只有网络遍布全球，他才能大显神威。
不过这次的任务目标倒是有点意思，通过他的搜索记录与摄像头发现，他也早早的觉醒异能，
而且还在试图发现其他觉醒者，只不过受限于环境，这个人视野还停留在国内。
随手拉出一台模拟电脑，一番操作将几条国外的异常动物视频替换成他短视频软件的热搜。
时间像握不住的沙，不留神便来到傍晚，玩了一天游戏的梁凡终于走出房车。
他搞不懂为什么房车箱体足有二十厘米厚还能被外面的声音吵到。
推开车门定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片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大爷大妈。
房车周围也已经聚集了不少小孩，用他欠欠的小手正在摸索着他的房车。
如今这辆房车已经成为梁凡心中唯二的宝贝，至于另一个也与房车息息相关。
“oi，去去去离远点，碰坏你奶奶可赔不起。”
广场舞曲中梁凡的声音不响亮，但仍旧传到小孩的耳朵里。
这个小孩看起来差不多有个七八岁，却还穿着开裆裤，听到他的话反而笑起来。
只是在他眼中显得有些像是鬼娃娃。
随后便看到那小孩从兜里摸出块石头，抵在车厢上就开始跑。
看的梁凡眼皮直跳，立马追赶，两步就抓住他邪恶的手臂。
“我刚买不到一周的车还能让你划了？小崽子快说你家长在哪？”
那小孩见自己被抓住，立马叫喊出声，喊着喊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熊孩子一哭，便触发熊家长的被动，能瞬间从嘈杂的广场中捕捉到大孙子的召唤。
“你干什么！小孩子怎么你了你这么抓着他！快松开我大孙！！”
一道听起来就很刁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左右转头却没找到是谁发出的声音。
他还在寻找的时候，个子只有一米五不到的小老太太已经站在梁凡身边。
见他人高马大，她也有点不敢动手，只好砰砰砰的拍着房车车厢。
突如其来的声响搞得梁凡浑身都抖了一下，抓着小孩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紧握。
本来见到奶奶来了的熊孩子表演的哭戏已经到了高潮，梁凡握的这一下却让他假戏真做。
这小老太太怎么跟瞬移似的突然就出现了。“别拍了！这是你家孩子？”
“你快松开我家孩子，没看到他都哭成这样了吗？！”
见孙子大哭，她也不管什么人高马大了，对着他就举起双手扑下。
这可不成啊~眼看着小老太太就要扑到他怀里，梁凡连忙把孩子推给她。
他倒是躲开了投怀送抱，倒是小老太太失去了预想中的着力点，和自家大孙撞成一团。
这一摔可倒好，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大孙就开嚎，声音之大甚至隐隐盖过广场舞的动静。
人群被吸引过来，其中还有架着手机正在直播的自媒体从业者。
见到人群将这里围的密不透风，她哭着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添油加醋也是少不了的。
而梁凡却在一边像个路人似的摆弄着手机，对她的哭诉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有不明所以的群众低声探讨，当第一道指责声响起时，梁凡却举起手机。
对着的正是前方举起手机率先让梁凡道歉的人，画面中详细的记录了房车外发生的事情。
那男人大喊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小广场的开始逐渐消失，他们都看到了手机里的画面。
而看了完整监控视频的直播男子开始为其他人讲解发生了什么。
可笑那老太见状不对还想伸手去抢他的手机，抢不到就在旁边哭喊着。
看出他重视房车，甚至还伸手拍向房车，奈何她双手拍碎都不能对房车造成什么伤害。
“我就说这老太太看着很刁，没想到不仅刁还这么能倚老卖老。”
“是啊是啊，我跟你说，刚才她还跟我搭话，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人品有问题。”
聚集起来的人群与各自熟悉的人低声交谈，只是和两分钟前的内容截然不同。
而那几个正在直播还想要凑到梁凡身边，想让这个帅小伙讲几句话好让直播间继续活跃。
当他们凑上来的时候，那老太还在坚持不懈的砸房车，嘴里还叫嚷着根本听不懂的方言。
倒是小孩怯生生坐在地上。
一个同样年迈的身影挤进人群，拉起熊孩子，几步就走到那老太身边。
看到这一出，几个摄像头瞬间从梁凡转向那边，他们期待发生更戏剧性的事情。
但是直播间却零星的飘着他是梁凡四个字。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吗！”
怨天怨地的老太竟然被他一句话镇住，那大爷带着她和熊孩子走到梁凡身边。
郑重的说了句对不起，还提出可以赔偿的提议。
人群重新寂静下来，就连梁凡都有些诧异，这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道理在这竟然不好使了。
看着他朴素的穿着，即便单薄但依旧挺起的胸膛，甚至耳朵还缺了一角。
梁凡眼中闪过猜测，因为这大爷看起来真的和熊孩子熊家长组合格格不入。
他没有要赔偿，一是没有损失，二是因为这大爷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重新回到车上，他干脆离开了这个吵闹的公园，重新找了个停车位驻车。
网络空间中，一连串01脱离房车的摄像头组成人形，随手就拉出一台电脑。
点击几下便找到刚刚恶意剪辑好的视频，视频的内容已经完全被扭曲。
梁凡驾驶百万豪车欺凌穷苦爷孙，他的车究竟是怎么来的。
有趣，太有趣了，他真是太喜欢这种奔赴吃瓜前线的感觉了。
齐经赋不断翻看抹黑梁凡的视频与发言，还发现之前自称为老同学维护梁凡的人如今却在发视频抹黑他。
已经摸清楚梁凡性格的他知道这样不能让梁凡破防，干脆煽风点火。
他越来越想看这个人会怎么做，是继续沉默还是反击，又或者说继续搜集线索来波大的？
作为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全身心进入网络的存在，他想知道什么可以说不费一点力气。
就算是顶级的防火墙对他来说都属于小菜一碟，更不要说他本身就是实力不错的黑客。
至于分数被更换的事，早在大冬找上门的时候他就查的一清二楚。
如果梁凡能找到齐经赋，他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能这就是乐于助人的美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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