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没有送你什么

可惜,回程的时间很短,不等她再追问什么,马车就停在了距离孟国公府不远的街角。

车夫恭敬的询问:“世子,可要停的再近些?”

夏时泽推开车门,冲着孟知棠挑了挑眉尾。

意思很明显,只送到这。

孟知棠眨了眨眼,快速的掏出块手帕,包圆了案几上配茶的小点心。

夏时泽看着她的所作所为,俊美好看的面上有些纠结。

应该说是这两日纠结的事情又涌了上来。

直到孟知棠下了马车,顺了顺裙摆准备回府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唤住了她。

“孟知棠。”

孟知棠被他叫住,疑惑的半转回身看他,夏时泽亦是步下了马车。

在孟知棠的询问目光下,他沉默一瞬,凤眸闪烁着抬手取下了车上的一盏灯笼,递了过来。

“我能看见。”孟知棠有些懒得拿,这路虽然黑了点,但是她有内力,耳聪目明。

夏时泽脸瞬间就冷了,一把将灯笼塞了过来不说,盯着她的凤眸中还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我觉得你瞎。”

说罢,他撩起衣袍就上了马车,行动迅速间还有些憋闷的气愤意味。

真是昏了头!夏时泽重重的合上车门,耳后逐渐爬上绯红。

他方才居然想问她……能不能,不要再喜欢贺莲清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年前她不就给了吗?

夏时泽压着冷怒的声音命令道:“回府!”

马车远去,孟知棠看着手里的灯笼,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又咋了?”

夏时泽这男人真是难搞。

她提着灯笼,踮着脚从打开孟国公府的后门。

本是想要悄无声息的摸回小院,结果才打开后门,面对的就是好大的阵仗。

灯火通明间,鱼拂花身边的徐老嬷嬷和府内的柳总管带着一群婢女仆人,早早的等在了后门处。

其中还有熟人小彩和胡嬷嬷,这两‘自己人’一看孟知棠做贼似的打开后门,就不忍心的闭了闭眼。

完辣,二小姐还是落网了!

“这是怎么了?”孟知棠瞬间萎靡的低下了头,小步小步的提着灯笼步了进来。

她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小心翼翼道:“这么晚了,大家在等我回家吗?”

孟知棠脑中快速的编着自己没有及时回府的迷路小故事,徐老嬷嬷却已经拉着死人老脸,上前道:“二小姐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天啦噜,他们还会找她?不都是巴不得她死外面吗?

孟知道面上害怕,心里却是开始兴奋了,看来她的渣爹真是很不爽很不开心呢。

“二小姐,随老奴去见公爷吧。”柳总管说着,一挥手,其实压根不用孟知棠自己去,两粗使婆子直接上来架着她的小胳膊,一路就给她架到了内院主院。

渣爹面前。

一日不见,面前的渣爹已是坐上了轮椅,苍老落魄许多。

本来还算儒雅的脸上发黑,两眼下面更是挂着黑重眼袋,看起来昨日的求情,真是让他差点跪断了腿。

“父亲?”孟知棠被丢在地上,瑟瑟发抖朝他看了一眼。

孟耀庭挥挥衣袖,周围满屋子的下人便都低着头,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除了父女俩,就只剩下柳总管了。

“知棠啊。”渣爹提了提唇角,看得出来他很不愿意给孟知棠笑脸,但是又不得不笑这么一下。

这一笑,孟知棠寒毛都竖起来了,渣爹怕不是被皇帝给毒傻了吧?

还能和她笑?

“当年,你母亲去时当真没有给你留什么?”孟耀庭试图和蔼的问她,可是一提起孟知棠的母亲孟瑶,他的老脸就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是孟瑶走后十年,他第一次在孟知棠面前提她。

孟知棠连忙摇头,不解的问他:“母亲去时,父亲不是和我一起吗?”

孟瑶去世时,渣爹防的和什么似的,一点也没有给母女两留话的机会。

而此刻他不发火不罚她也就罢了,还不提孟凌?

难不成孟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了下来,能救孟凌的命?

孟知棠心下回忆,面上还是摆出蠢笨纯真的模样。

“那你母亲之前,有没有送你什么礼物?”

孟耀庭还不死心,让柳管家推着他来到了孟知棠跟前,俯下身慈爱的扶着她的双肩,和蔼的问:“比如幼年时,特别的生辰礼物?”

孟知棠眼眸上扬,努力的想了一下,纯真道:“那些礼物,父亲不是都拿去帮知棠保管了吗?”

孟耀庭脸上的慈爱凝滞了一瞬,随即气急败坏了起来:“我是说,你有没有私藏!”

这蠢货的仨瓜俩枣他当然知道,这些年孟知棠有什么,甚至她现在住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他早就暗中派人翻了个遍!

可是找不到啊,那个东西,他找了十年也没有找到!

如今这是最后能救凌儿的筹码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在孟凌被斩首之前,找到!

一想到这里,孟耀庭捏着孟知棠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

孟知棠察觉到肩上的用力,连忙抱着头下缩,解救自己肩膀的同时,摇头辩解道:“没有没有,知棠现在的所有东西,都是夫人给准备的,绝对没有私藏什么……”

孟知棠一露这姿态,孟耀庭顿时加嫌弃了,就这也配当他的女儿?

他收回手,脸上也不演什么父女情深了。

“你不知道,自然会有人知道!”孟耀庭冷酷无情的冲柳总管道:“把她关进祠堂,禁食禁水!”

“再派人将这消息,递给那个老东西。”

柳总管恭敬的应声,开口召回那两婆子,将孟知棠又叉到了孟氏祠堂。

孟国公府是辉煌百年的世家,祠堂当然也是修的肃穆庄严,里头除了供奉了孟氏的列祖列宗之外,还奉了族谱并家法。

然而这十年来,孟耀庭鸠占鹊巢之后,这祠堂便少有人打理了,长明灯不再燃烧,下人也是时常偷懒,此刻里头已经布满了灰尘。

孟知棠反而是最常来的一个,被经常送来罚跪的。

她被照例丢在了破烂毛边的蒲团上,由夫人心腹,威风凛凛的胡嬷嬷盯着罚跪。

直到其他的下人退下,胡嬷嬷挺直的老腰立马折了,老脸笑如秋菊:“二小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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