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药，药老鼠，大的小的都逮住。”
“背心短裤，吊带内衣，炎热的夏天，给你最清凉的呵护。”
热闹的街头，一个略显稚嫩的嗓音不断吆喝着，引得行人侧目。
而少年神色自若，只是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周围，这样就可以在城管出现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摊布打包，迅速逃离。
没办法，方回还未成年，营业执照根本办不下来。
自家老爹失踪一个月了，不知去向。这期间方回没少往警署跑，只是每次都说让自己等结果。
所幸有邻居的帮忙，勉强拉扯起了这样个摊位，课余时间出来摆摆摊，倒也能糊口。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自己这边快速跑来。
“我去方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回去，二模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
方回淡淡回应了一句，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真是我亲哥啊。”
张信不由分说，上前扯着方回的胳膊就把他往学校拽。
“哎哎哎，我的摊子啊。”
......
数百年前，蓝星毫无征兆的涌现出一种奇异物质，可以自主强化人类的身体素质。
后来，经过不懈的尝试与研究，人们惊讶的发现，通过一些特定的方式，可以将这种奇异物质纳入体内，从而将人体推至一个更高的平台。
这种物质，被称之灵蕴，而特殊方法，也有了自己的名字，谓之“修行法”。
于是从此，人类进入了科技高速发展，与修行并存的瑰丽时代。
但灵蕴造福人类的同时，也使得野兽开智，甚至出现了很多仅记载在神话故事里的凶兽。
这些被人们统称为妖兽，它们凶性极大，尤其垂涎人类的气血之力。初期人们为了抵御妖兽的袭击，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更糟糕的是，人类面临的压力，除了妖兽，还有妖植。
但人类终究是一个顽强的物种，几经磨砺，最后在交界地耸立起了一座通天雄关，谓之，九重关。
关起之日，人境大定。
后来，教导修行的武校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在人境内铺开。原先人境的高考，也逐渐演化成了如今的大考。
气血之力，便是考核的重点之一。
以成年男子为例，在未经修行的前提下，他的气血值大概在一百。
至于这些自小就参加训练的考生，气血值普遍在一百五往上。如果家境优越，配合补气丸之类的修行资源，气血值只会更高。
但偏偏方回的气血值，这么多年始终固定在九十九，不管如何努力依旧纹丝不动，而这个数值很明显与武校无缘了。
这种结果令方回在学校里如鸡立鹤群，没少遭受过冷眼和嘲笑，甚至被冠以“豆芽方”的绰号。
不过方回也想开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偶尔也会心生羡慕。
“阿信，算了吧。”
面对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方回难得暂时收起了外在的坚强，有些自嘲的说道。
“方哥，大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不能放弃啊。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对于武校一直很向往，比我还要更向往。”
“我们还有机会的。”
方回闻言，眼里的抗拒渐渐退去，任由张信拉着自己向考场赶去。
二十分钟后。
“呼，还好赶上了。”
张信嘿嘿一笑，透着一股憨意。
“喂，我说张信啊，你又把这个‘豆芽方’带回来干什么？只会拉低我们十二班的平均成绩。”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考场后方突兀响起，同时伴随着道道附和声。
张信闻言，额头暴起道道青筋，“边文耀，你少在这里狗眼看人低。”
“这个称号，可是全校公认的哟。”
方回面色平静，不带有一丝波澜，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阿信，不用理会他们。”
“就当耳边响起几声犬吠罢了。”
“你...”
边文耀拍桌而起，这个自己眼中的废物，居然敢当众辱骂他，这是边文耀心里没法接受的。
“肃静。”
李阳跨步迈入教室，叫停了这次争吵，只是最后视线在方回身上稍停留了下。
“教育司的工作人员马上就到，大家稍后按照名单，依次上前测量气血值。”
“这是大考前最后一次统一测试了，希望大家认真对待，爆发最好的状态出来。”
对于像方回这种普通人，家里自然是没有测试气血值的仪器。所以学校平时会安排多次统一测试，这样也方便掌握所有人的情况。
片刻后。
“张信。”
听到点名，张信上前，熟门熟路的将仪器套在手腕处。随后仪器启动，伴随着一声闷哼，测试结果便显示在了屏幕上。
189！
“嘶。”
就连边文耀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个成绩放眼整座鹿城，那也绝对是极为靠前的。
“嘿嘿。”张信憨笑着来到方回面前，语气真挚道，“方哥，你也加油啊。”
方回眼角带笑，打心底为兄弟开心。
“边文耀。”
160。
“王宇。”
155。
......
“方回。”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到了方回身上，只是大多都带着幸灾乐祸。
深吸一口气，方回接入仪器，一股带着阴冷的力量从手腕处进发，迅速游荡全身。
只是跟以往的测试没什么两样，在这股力量游走到心脏部位时，就突然泯灭。
就好似，是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99。
熟悉的数字又一次出现在屏幕上，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嗤笑声。就连李阳看向方回的视线，也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方回只感觉心脏好似突然被人攥紧了一般，发出一阵阵抽痛。微微颤抖的嘴唇，暴露出了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方哥。”
张信欲言又止，脸上带着关切之意。
方回面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笑了笑，口中低语一句没事，有些踉跄的身影，便带着落寞慢慢远去。
“我的摊子还没收，先走了。”
“呵呵，‘豆芽方’永远都是‘豆芽方’啊，都到今天了还抱着幼稚的幻想。”
“你大爷。”
张信怒吼一声，转身一拳挥出，正击边文耀的面门。
下一刻，边文耀的身影倒飞而出，砸倒了不少桌椅板凳。
嘘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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