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一次占城时,李长山和郑老三分在了一伙,当时郑老三和李长山都出城攻击,正在城外寻找战机之际,对方一个大孩子猛然向郑老三追来,郑老三撒腿就往回跑,可那孩子明显比自己跑得快,郑老三就慌了,大声喊道:“长山,快来救我!”李长山循声望去,只见郑老三已经与那孩子支把起来,李长山立即驰援,以便来个“二打一”,将对方摔倒或吓跑。
哪知双方力量悬殊,没等两人会合,郑老三就被撂倒“阵亡”了。得胜的孩子高兴地跑远了。
李长山赶紧将倒地的郑老三扶起来。不料郑老三竟把怨气撒在了李长山头上:“你咋跑得这样慢呀,没吃饭咋地?”李长山当时就凉了心,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返回了“战场”。李长山由此对郑老三心生厌恶,占城时尽量不和他在一伙。
为防止赵老二指定郑老三当另一队的“司令”,李长山抢先说道:“另一个‘司令’,让宋老大当吧。”
宋百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行。”
宋百安占城玩儿得好,是大家公认的,因此谁也未提异议,宋百安第一次当上了“司令”。只有郑老三心中不快,狠狠地瞪了李长山一眼。
这场游戏,老发电厂的孩子都了分在了一组,郑老三与赵老二分在了另一组。
宋百安第一次当司令,就取得了胜利。
这次“战斗”中,宋百安的指导思想是先城外“歼敌”,后攻占城池。而赵老二却没有费什么心思,仍采取惯常的“相时而动”,即见守城的人少,就大举进攻。
游戏一开始,双方都按惯常的攻守兵力配置,开始了行动。孩子们是不甘寂寞的。
有没有“算计”,结果就是不同。宋百安的队伍共八人,赵老二的队伍共九人,势均力敌。
宋百安让李长山带三个孩子守城,并嘱咐不叫他千万别出城。自己和杨立宁各带一人,分别从城的两端出城攻击。
宋百安和杨立宁跑得都很快,宋百安便利用这个优势,诱骗对手来追,寻机“消灭”。
杨立宁按照吩咐,带领一人磨磨蹭蹭地徘徊前进,两人拉开一定距离,杨立宁在前,另一个孩子在后。宋百安也是同一个套路。
宋百安特别“算计”了郑老三。郑老三由于被宋百安抢去了“司令”,专门盯着宋百安,寻机将他“消灭”。见宋百安出城了,就带着一个人迎着对峙。
宋百安见了郑老三,故意犹豫不前。郑老三得意忘形,不断进逼,宋百安则“不情愿”地后退。
进退之间,郑老三越发地得意,突然向宋百安狂追过来。宋百安和同伴转身就跑,很快就跑过了城门。
偷眼一看,对方并未“增兵”,就转过身来,迎向郑老三,同时大喊“长山”。
李长山听到呼唤,就冲了出来,截住了郑老三的同伴,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他放倒在地。郑老三也被宋百安和同伴两人围住,一个推,一个绊,很快就“阵亡”了。
杨立宁也以同样的方法,“消灭”了一个。
随即,宋百安和杨立宁合起手来,“围剿”对方两个未及逃回城去的“溃兵”,很快“聚而歼之”了。
游戏至此,赵老二队“阵亡”五人,尚存四人,宋百安队“折损”一人,还剩七人,局面已经失衡。
逃回城里的赵老二见大势已去,只好率领“残兵”奋力据守。宋百安除留下杨立宁看家外,其余六人全部压向对方城门。
四名守军中,除了赵老二,都是小孩子,六名攻击者中,则有三个大孩子,赵老二“双拳难敌四手”,唯有“垂死挣扎”而已。
攻到城门,宋百安率先挺进城中,赵老二拼命向外推他,宋百安则奋力向前,两人扭在了一起,杨立宁等紧随跟进,将一个守军推出了城外,不一会儿的功夫,宋百安队的小孩子吕超,一脚踏进了“城里”,随着一声“占城了”,激烈的推搡瞬间停了下来——游戏结束了,宋百安队大获全胜。
四
“满山遍野大豆高粱”,这是昔人对东北田野的描述。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辽北,玉米已占据主导地位,比例超过50%,高粱次之,大豆则更少了。
当时的农村,主要食物是玉米,做成的“大饼子”,粗糙难咽,是真正的“粗粮”,人们不爱吃,也吃烦了,当时有一句话,意思是一听说吃大饼子,就皱眉了。
虽然也是粗粮,但比起玉米,高粱,人们就爱吃多了,也没有吃烦,因为高粱米饭容易下咽,口感也不错,又有捞饭、焖饭、煮粥的花样,配置以下饭的菜,如辣椒炒土豆片、豆角熬土豆、土豆丝炒韭菜等,吃起饭来,也很惬意。
高粱可谓浑身是宝,不仅果实是可口的粮食,秸秆也有很多用处。
除去果实的高粱穗,用来做扫地、扫炕的笤帚和刷锅的刷子,这一节的高粱秆很长,也用来做放大饼子、饺子、豆包等的“盖帘”,大的直径可达五六十厘米,也能充当水缸盖。
高粱秆的外皮用来做炕席,称为“高粱席”,是当时家庭的铺炕用具,也听说过有“芦苇席”,但很少有人见过,高粱席是绝对的主力。
高粱秆大部分做了烧柴,一部分用来“夹障子”。那时的人家,大多没有院墙,春天夹障子,围起院子,种园子,防止鸡鸭吃幼苗,深秋拔除障子后,门前便没有了遮拦。
高粱秆纤细修长,去除叶子后,越发的亭亭玉立,是夹障子的理想材料。夹障子是一项不小不大的工程,要挖出一条一铁锹宽的沟槽,将去叶后的高粱秆以约一秆的间距,插入沟槽中,同时用上中下三道横秆约束,其结构也很有讲究,要使夹出的障子坚固稳定。
由于夹障子既要插秆,又要扶秆、勒横秆,夹完一段又要回填踩实一段,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至少需要两人。一般人家的院子约有五六十平方米,夹障子一般需要半天时间。障子的端部插有木杆,做一个柴扉,用于进出园子。转角处,一般也立有木杆,起加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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