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启程前的最后一夜，我正在整理从赵府得来的《水月录》，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是谁？"我警觉地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白衣飘飘的身影从窗外翻进来，正是苏云笺的贴身婢女白芷！
"你？"我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自从云笺离开，白芷也跟着消失了。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王爷，"白芷行了一礼，"王妃让我来给您送东西。"
"云笺？她在哪里？"
"这个奴婢不能说。"白芷摇摇头，"不过王妃让奴婢告诉您，《水月录》只是个开始。"
我心中一动："她知道我拿到了《水月录》？"
"王妃什么都知道。"白芷神秘地笑了，"就像她知道太子已经派人在江南布下天罗地网一样。"
有意思。看来云笺不仅在暗中观察，还布下了自己的眼线。
"王妃还说什么了？"
白芷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这是王妃让奴婢转交给您的。她说，只有到了月亮湖，您才能知道该怎么用。"
我打开包袱，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朵莲花。莲花的花瓣上点缀着几个小字："月照碧莲开"。
"这是......"
"王妃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白芷说，"也是打开那个秘密的钥匙。"
我仔细端详着玉佩："什么秘密？"
"关于月华露的秘密。"白芷压低声音，"王爷可知道，为什么太子这么急着要找到月华露？"
"为什么？"
"因为......"她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快躲起来！"我低声说。
白芷轻盈地闪到屏风后面。门被推开，月娘端着茶走进来。
"王爷还没休息？"她看见桌上的《水月录》，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在收拾行装。"我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奴婢听说王爷明天就要启程了，特意来伺候。"她放下茶盏，目光在屋内扫视，"王爷，要不要奴婢帮您收拾？"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月娘迟疑了一下，终于退了出去。等脚步声远去，白芷才从屏风后转出来。
"王爷要小心这个月娘。"她警告道，"她不是简单的丫鬟。"
"你知道她的身份？"
白芷点点头："她是太子的人。专门安插在王府监视您的。"
我冷笑一声："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我看着白芷，"你又是谁的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我是王妃的人，也是......"她顿了顿，"明月阁的人。"
"明月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王妃母亲当年创建的组织。"白芷解释道，"专门研究江南水道的秘密。"
"所以云笺她......"
"王妃是在继承她母亲的遗志。"白芷说，"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不仅烧掉了《水月录》，还烧掉了很多证据。"
"什么证据？"
"证明有人在江南水道里下毒的证据。"她压低声音，"那些人，利用特殊的方法，在水源里投放慢性毒药。这种毒要二十年才会发作。"
我恍然大悟："所以现在江南的水患......"
"正是二十年前种下的祸根。"白芷点头，"王妃的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
"所以才会被灭口。"我接过话头，"那月华露又是什么？"
"是解药。"白芷说，"但不是普通的解药。它需要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制成。"
"什么时间？"
"七月十五，月圆之夜。"
我想起云笺留下的诗句："所以她一直在提醒我月圆的重要性？"
"是的。"白芷点头，"而且王爷要快。因为今年的七月十五，正好是二十年之期。如果到时候找不到解药......"
"会怎样？"
"整个江南的水源都会变成剧毒。"她神色凝重，"到时候，生灵涂炭。"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太子才会这么着急？"
"不，太子着急是因为......"她话没说完，突然警觉地看向窗外，"有人来了！"
"谁？"
"太子的人！"她快速起身，"王爷，记住我的话。月亮湖的秘密，就在这块玉佩里。"
说完，她如同来时一样，轻盈地翻窗离去。我连忙把玉佩藏好，果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搜！一定要找到白芷！"是叶思雨的声音。
我冷笑一声：来晚了。
"王爷！"林奇推门进来，"叶小姐带人包围了王府！"
"让他们搜吧。"我胸有成竹地说，"不过......"我看着窗外的月亮，"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走。"
"这么急？"
"既然白芷来通风报信，那云笺一定也在下一步棋。"我说，"我们得抢在太子之前到达月亮湖。"
"可是叶小姐他们......"
"放心。"我拿起桌上的《水月录》，"他们找的是白芷，又不是我们。"
当夜，趁着叶思雨带人搜查白芷的机会，我和林奇悄悄离开了王府。临走前，我特意在书房里留了一封信：
"太子见信如晤：
江南一行，必有分晓。
就看谁能先到月亮湖了。"
看着京城的月色，我知道，这场博弈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云笺，等着我。这一次，我一定要揭开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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