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为什么又生我气了？”苏瑶小心翼翼地扯着沈临渊的衣袖，露出个懵懂乖巧的笑容，“我脑子很笨的，沈师兄如果不说明的话，我猜不到。”
“我并没有生你的气。”虽然这么说，但是沈临渊还是果断伸手试图挣脱苏瑶的动作。
但是苏瑶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还又得寸进尺抱住了他的整条胳膊。
“没有生气，那沈师兄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共乘？”
“是你不愿跟我共乘。”沈临渊冷淡垂眼提醒她说：“上次你拒绝了我，只为跟苗若仁共乘。”
苏瑶心底翻了个白眼。
“上次我那不是为了问苗若仁一些问题吗？毕竟如果我问的内容被人听到的话，我就又会没完没了地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苏瑶委屈地撇撇嘴，“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嘛，沈师兄你就算是要吃醋，也得分些轻重缓急和事出有因的嘛。”
沈临渊一僵，突然强硬地直接将胳膊抽离开。
他话音也瞬间就变得硬邦邦的。
“我没有。”
“就这还说没有生气呢。”苏瑶夸张地撇撇嘴，“你浑身上下都写着你生气了赶快来人哄哄的傲娇。”
“我说的不是……”
沈临渊话说到一半顿住，又像是自暴自弃似的叹气补充说：
“我不生气了。”
苏瑶将信将疑地挑眉：“真的吗？”
“嗯。”
“那我还能跟沈师兄你共乘吗？”
沈临渊喉结上下翻涌，他说：“只要你还愿意。”
那就是能的意思。
耶！
苏瑶小小地在心底放了朵烟花。
像是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指着另一匹在角落里疯狂吃草的马匹说：“那咱们先把这匹马赶回去吧？毕竟现在苗若仁没马可乘，应该还可怜巴巴地在后面追我们呢。”
沈临渊：“……”
沈临渊有些头疼地闭眼。
苗若仁终于有马可骑，但是他接下来全程都被忽略，就连其中好几次故意寻找话题试图融入，也都被毫不留情地忽略了。
“我有些饿了，不然咱们先休整一下吃点东西？”
苏瑶和沈临渊嘻嘻哈哈没有说话。
“马匹也饿了渴了，总得喂它点草料和水才行吧？”
苏瑶和沈临渊继续神色肃穆像是在谈什么大事。
“你们真的不累吗？毕竟仔细说起来咱们都有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行就歇歇，哪怕就一刻钟时间呢？”
苏瑶和沈临渊都在沉思，像是真的把苗若仁说的这些话给听进心里了，正当苗若仁觉得这下终于可以稍作休整了，就听苏瑶理直气壮地用掷地有声的声音说：
“我还是觉得古庙很是奇怪，不然为什么秃鹫偏偏没去吃掉进污泥里的脑袋？”
苗若仁：“……”
他额上的青筋跳的很是欢快。
自己真是被忽略得彻底。
但——
但即便到这时候，他却依旧忍不住，“这有什么奇怪的，当然是因为人脑袋上的肉少呗，不好啃，反正现在身体上的肉都还没吃完呢，干嘛就要去啃脑袋上的那一丢丢。”
苏瑶：“……”
沈临渊：“……”
两个人都跟着沉重地沉默下来。
看吧。
苗若仁又骄傲起来，真是不经意之间说出来了不得了的线索呢。
深思熟虑，苏瑶说：“感觉很可能是因为秃鹫觉得人头上面的肉不好啃。”
沈临渊想了想也跟着附和：“嗯。”
苗若仁：“……”
真的全程都没有人关注他吗？
他是透明的嘛？
绝望了。
好在最后还是停下来歇息了，因为途径城镇，再不停下来准备干粮或水源的话，储备就要告急。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菜？”
苗若仁刚想接菜单，就有手突然从中拦截，苗若仁只能乖乖地等着沈临渊看完点菜，本以为第二个该给他了，然后菜单又跑到了苏瑶的手上。
“沈师兄，你饮食也未免过分清淡了吧，没滋拉味的有什么意思嘛，看我点一些辛辣的。”
等苏瑶点完了，苗若仁觉得这次总能轮到他了吧，然后菜单就在他翘首以盼的眼神里被送回了小二的手里，苗若仁终于忍不住小发雷霆提醒说：“苏瑶道友，你们就算再目无中人也不能从始至终都忽略我呀，我到现在都还没摸到菜单呢。”
“你不需要。”苏瑶随便摆摆手，“我点的你都喜欢。”
“不可能！”
“那行。”苏瑶看苗若仁叛逆嘴硬，就干脆把菜单又拿回来塞给苗若仁，“你看还需要加点什么吧。”
苗若仁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苏瑶看扁，就算真有不喜欢的，他也最起码得点一个菜才行。
然后——
他看到菜单上就六个菜，而沈临渊和苏瑶全部都给点了。
苏瑶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哼笑：“你还想点什么？”
苗若仁：“……”
嘶。
他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也确实点无可点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一壶茉莉花茶，“哈哈，有些口渴。”
等饭菜上桌后，苗若仁发现沈临渊已经点了一壶花茶。
两壶一模一样的茉莉花茶放在桌子正当中的位置。
苗若仁：“……”
“喝。”苏瑶憋着笑，“我知道你一定是渴得厉害了。”
苗若仁艰难地勾起个笑容来：“真是谢谢你哈。”
“不客气。”
沈临渊吃不惯人世间的饭菜，但苏瑶和苗若仁却能吃到一块去，一顿风卷残云不说，吃到后面还跟旁边的食客聊起天来了。
“天哪，咱们这处最多不过千人居住的城镇里，竟然有邪修？”
“难说。”食客警惕地环顾四野确定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毕竟修真界和人间界有律法严明，无论正道子弟或是邪魔外道都不能轻易踏足人间。所以那祸乱一方的究竟是邪修还是精怪，咱们也不知道呀。”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苏瑶和苗若仁对视了个眼神，干脆直接端着碗去跟别人坐在一桌了，“那脏东西都做了些什么？”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脏东西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
答案出乎苏瑶意料，竟然不是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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