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村长坐在院子里品茶,一会,村长一根香烟抽完了。便对我说:“好吧,我们走吧,后山得走一截路。”
我诧异到:“很远吗?为什么有前后山?”
村长说:“不远,只是以前都在后山住呢,现在为了方便,所以移到离马路进的地方居住,这样不是方便么。以前由于战乱都是住在后山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后山是这个意思。怪不得,现在村庄都是在马路边,原来是从后山搬过来的。这真让我长知识。于是我背着照相机和三脚架,跟着村长一路踩着土路走过去。我感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太阳公公都已经是迎面笑脸了。但是还是没有到,知道走到汗流浃背,脑门已经是一头雾水。这个时候,村长往后扭头看我说:“还能坚持得住吗?快到了。”
我苦笑到,走了这么长时间,才是快到了。这还要走多时间呀。而且刚刚还能看到破烂得村庄,而现在却连房子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被人们踩出来的土路和路两旁歪歪扭扭的小树,这些小树被羊群折腾得不成样,有的小树被镰刀砍了树棍子;有的小树,树皮上还有牙印,不知道是狼的牙齿还是羊的牙齿。本身是弱不惊风的小树,被这一顿修饰后,成了像尖牙一样的怪物。树上偶尔还有几个枯叶,被风吹的快掉下来了,可是还是倔强的挂在树枝上,尽量不动。
真是个坚强的小树,为你赞扬。
土路快走到尽头了,因为已经看到石子了,新的道路开辟出来。村长回头向我示意:问我累吗?我赶快答道:“叔,不累的。”
村长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让你快点走,赶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回去了,你阿姨今天中午炖猪肉。给你践行。“
我一听,心头那团火就又涌上心头。炖肉,真是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今天早晨的那顿棒子面真是解馋。没想到今天中午,村长就又出花样了。嗯,不就帮忙送几个人去医院么。终于这么盛情款待吗?
于是,我腼腆的对村长说:”叔,你别客气。对我这么热情。“
村长说:”你不在我们也得吃。再吃一顿吧。以后还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我突然间觉得内心一阵酸楚,鼻子一酸对村长说:”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悲伤啊?“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一点有感而发。“村长此刻变得诗情画意以来。伤感的快能当诗人了。此刻的我,内心开始复杂。村长,不会一会儿要给我讲什么悲伤的故事吧。不过,这一趟就是体味人间饥苦的。踏遍万水千山,只为嫣然一笑。这嫣然一笑大概就是这些凄美故事吧。也许我回去能当个小说家。作为业余爱好。
路到尽头只见一个巍峨耸立的高塔在我面前出现。我怎么形容这个塔呢?破破烂烂,塔身上还有许多被风沙,风蚀了的印记。好像水流的某样。村长对我说:”这不只是被风蚀了,还有蛋孔在上面。以前抗日战争的时候,大家都躲在这座塔里。愣是没被敌人发现,因为当时,树林很浓密,所以没事能注意到宝塔的位置。村名和新四军战士藏在里面,敌人的营地就在离宝塔不远的地方。夜晚,敌人熄灯入眠了。新四军战士就从宝塔里出来,把敌人一举歼灭。连过来支援的敌人也被新四军战士用这样的方式歼灭了。“
我好奇的问:”那您是新四军的后代吗?“
村长点点头:”当然是,当然是。我父亲当年还是新四军的一个排长,先在我们村当的是民兵排长,之后他带着全排的人入伍新四军。我们村的妇女还给我父亲的排赠送了一千双布鞋。还有一些衣服。这真是军民合作、其利断金。我们村后来也成了远近的文明村。有最多新四军家属的村庄。但是,日本鬼子丧心病狂,闻讯后,对我们进行了疯狂报复。三光政策霎那间覆盖了整个村庄。部分村名逃到了塔里等待援助。没逃进塔里的,就被他们残忍杀害了。这都是村里有一户老绝户。说他是老绝户,不是说他无二无女,而说说他丧尽天良。出卖了整个村庄。告诉敌人宝塔所在地。于是敌人又对宝塔进行了攻击。他们放火烧塔,三天三夜。想把所有的村名都烧死,当时还有在我们村养伤的新四军战士。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是不会出卖他们的。所以所有的村民,谁也不想逃跑,就在塔里守着。等着老天睁眼。希望有人救援。这几个新四军战士里,有人有电台,虽然已与外界联络,但是一连过了几天都没有回复。大火依然烧着。当时正值三月间,有连绵阴雨,也许是这毛毛细雨救了所有人。大火一直烧着,但是塔里的温度却没有上升,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温度。多以大家也就这么等下去。没有一个人叫苦,也没有一个人害怕。大家的信念比任何时候都高涨,誓与敌人一决高下。就在大家灰心丧气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是新四军的三八大杠和王八壳子。我们被救了。是我父亲的民兵团又打回来了。塔里的人一时沸腾起来。我们全村人用生命守住了革命的秘密。那几个受伤的新四军,最后被我父亲的民兵团护送出境。完成任务,让整个山区打成一片,阻止了敌人的疯狂扫荡。“
我听到这,已经是泪流满面。手中的面巾纸已经湿的可以挤出水了。村长接着说:”如今这座塔在保护村民的同时,闲暇时光还会被电视台的人作为拍摄背景,我亲眼看到它现在还和演员们一块拍电视,见证历史。它那个伟岸的身躯就完全说明了它饱经风霜。它是真正的见证者。“
我连忙点点头,搀扶着村长一块走进石塔的门。于是村长说:”小袁,我带你去爬一下宝塔吧。“
我连忙说:”可以吗?这样不会伤害历史古迹吧。“
村长说:”当然不会。这座塔结实的很。它今天应该荣幸来了你这样一位客人。“
我跟着村长走进塔里。塔里光线非常昏暗,可以说是漆黑一片,令人窒息,感觉空气变得凝重,石梯被磨得光光滑滑的。走在上面都有点打滑,不过,我扶着村长。他就像我的拐棍一样。我们俩互相搀扶着彼此。然后往上走,塔里的空气渐渐便得稀薄,更喘不上气了。要是没有村长陪伴,我是不会上塔的。这种地方,对于我们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来说,无疑是个挑战。楼梯由于是石头做的,所以没有很大的损害。连风化的痕迹都没有。越走光线也没有很好。塔内的窗户实在是太小了,只够透气,要是说彩光,那更是天方夜谭。要不是村长的带着手电筒,我今天是不是会在塔里迷路。走到塔中间的时候,感觉头晕腿软,天旋地转。 村长对我说:”塔里空气稀薄,人走到这个时候是一定 会又缺氧额反应的,不过没关系,一会上到塔顶,塔顶的空气稍微好一点。那上边比较宽敞。“
于是我点点头。真的有点头晕目眩了,此刻的我只想静静的赶路,连看台阶都不想看,我搂着村长的胳膊。感觉手心儿里都是汉,额头也很潮湿,还有头发已经捂的流水了。我问村长:”叔,还有多长时间就到了。“
村长笑着说:”刚才不是刚说了么,快到了,现在在塔中间呢。“
于是我绝望的望着村长说:”叔,你说今天这顿猪肉是不是吃不上了。感觉要葬身在这了。“
村长卯足了劲儿,对我说了一句:”胡说,这么宽敞的路,还小嘛?很快就走上去了。你一定没爬过地道吧。我以前去别的村爬地道,那个地道比这条件差多了。只能半蹲着行走。而且还得戴个氧气面罩,背个氧气管。不然真会憋死在地道里面?“
我说:”那以前的新四军战士,是怎么把自己藏在地道里,而不会缺氧呢?“
村长说:”以前的地道是新挖的,所以里面的土壤是新土,富含氧气,而现在的地道年久失修,应该把它填了,再挖一条人工的。听说他们村的地道已经修缮了,而且还加了通风口,别的村都笑话他们呢。不打仗,为什么还要把这些老物件修葺一翻。他们村的村长的意思是,这样可以发展旅游业。我说我们村这宝塔,不用修,还很结实。因为是用石头做的,所以任凭风霜雨打都很结实。“说完村长会心的笑了。
终于再走两个台阶就可以看到光亮,我的脚步没有那么沉重。变得非常轻盈,而且步伐加快了。村长这个时候对我说:”你别走那么快呀。我跟不上了。“
我撒娇的对村长说:”我是想吃炖猪肉,所以脚步变快。“说话间,我已经走到村长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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