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云将顾老先生的画作展开，听着周围学子惊叹哗然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她自己也有意外，在出题的时候，本身就是由她和五位大儒一起出题。
而顾老先生这幅画她也是知道的，是顾老先生刚刚完成的一幅画，原本顾老先生是打算让祭酒题诗，只是祭酒大人看着这幅画，许久都没有想法。
最后，祭酒大人为了不让顾老先生失望，提出用这幅画作为诗会考题，也算是给天下学子一个机会。
“诸位猜的不错，这幅山水画是顾老先生近日所做，因此还没来得及题词，这第二道考题便在于此。”
李清云对着所有人开口说道。
“第二道题目该不会是让我们给顾老先生的画题词吧？”
听得李清云的话，很快就有人大胆猜测。
此言一出，不少文人的眼神都跟着亮了起来。
若是能够做出让顾老先生满意的诗词，写在顾老先生的画作上，那岂不是名扬天下了？
要知道顾老先生可是画坛大儒，其画作比起徐风凌，齐成维等人还要优秀，几乎是千金难求，有市无价。
“不错，今日诗会第二道考题，便是请诸位为顾老先生的这幅山水画作题词，因为只有一幅画，所以，这一题并不会排出前三甲，入选者，只有一位。”
李清云在众人激动的情绪中，公布了第二道考题。
此时，二楼雅间，姜祭酒看着下方激动的热切讨论的众人，没忍住的失笑：“顾老头倒是最鸡贼，没想到竟然还真让清云这丫头给抽中了。”
“诶，老姜，这话你可就说错了，这个注意还不是你给顾老提的？”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灰袍，同样上了年纪的老者朝着姜祭酒说道。
“希望这群学生里面，能有入眼的。”
顾老先生坐在旁边，慢悠悠的煮茶，同时插了一句话。
“可能性很大啊，且不说刚刚第一道考题的一甲盛无疾，就是老姜那位外孙女也是个不错的。”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能做出这般小诗，我对老姜外孙女还是很期待的。”
顾老端着茶壶，砸了咂嘴，笑呵呵的评论道。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姜祭酒谦虚的说了一句，可眼底笑意满满，就连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可见是对于这些话十分受用。
“说起来，老姜外孙女还没有拜师吧？”
忽然的，顾老先生脱口而出一个问题。
紧接着，雅间内安静了一瞬，几个老头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姜祭酒。
“老姜啊，别站着了，来来来坐下喝茶。”
顾老现身直接站了起来，将姜祭酒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
“去去去……老姜啊，上次你找我帮你去国子监代课，这个人情，你是不是也该还了？”
灰袍老先生眼底精光闪烁，朝着姜老看去。
“老冯，你这话就不对了，要说还人情，那老姜可是从我这里赊了不少好酒，要还也是先还我。”
“啧，你们这些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四五百岁的人了，竟然还为了一个徒弟这般争抢，成何体统！”
姜祭酒看着这群人为了收盛晚棠为徒，一个个连陈年旧事都要搬出来的架势，万分嫌弃的开口。
“老姜，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你堂堂祭酒大人，整个国子监都是你的学生，你当然不愁好徒弟！”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姜啊，既然你不在乎，那不如就将外孙女让出来，我们几个肯定会好好教她的！”
“对对对……让出来！”
姜祭酒看着这一个个童心未泯的小老头，哭笑不得：“让什么让，你们当老夫外孙女是什么物件吗？要收徒可以，看晚棠自己的意愿！”
闻言，几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同时点头：“好！就这么办！”
诗会一楼。
所有人在得知题目后，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前围观顾老先生的山水画。
盛晚棠，盛无疾以及程子衿自然也在其列。
终于，轮到盛晚棠几人观赏顾老先生的山水画。
盛晚棠看着面前的山水画，云雾朦胧，远山雾罩，近江蜿蜒，滔滔而下，尤其是在江边，还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
这是一副很典型的山水画，但顾老先生却利用墨水浓淡，将山水刻画的栩栩如生，仿若置身其中。
“不愧是顾老先生的画作，哪怕是站在画作面前，都仿佛身处其中。”
盛无疾欣赏着画作，眼底满是钦佩之意。
程子衿连连点头：“如今是年末，寒冬腊月的天气，可这这幅山水画分明是春夏之际，我竟然也感受到一股如沐春风之意。”
说完，盛无疾和程子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在对方眼里找到了认同。
忽的，盛无疾将目光转向了盛晚棠，虚心提问：“妹妹，你可有感触？”
“有。”
盛晚棠点点头，笑着说道：“顾老先生将灵融入了画作之中，我想，这才是顾老先生的画作的精髓。”
“灵？”
盛无疾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李清云自然也听见了盛晚棠的话，眼底浮现一抹诧异，随后开口：“几位，若是观赏完毕就让后面的人上前吧。”
“抱歉。”
盛晚棠对着李清云道了一声歉，随后朝着旁边走去。
在诗会旁边，准备了不少桌椅，都摆放好了笔墨纸砚，随时可以书写。
盛晚棠随意的找了一个空位置，便开始研墨。
盛无疾思考着盛晚棠的话，也被程子衿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座位上，开始思索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盛晚棠想明白后，立刻提笔写词。
不少人此时已经将自己的答案写好，呈递上去。
等盛晚棠写完时，已经是最后几个呈递的了。
呈递之时，李清云特别注意了一下盛晚棠写的内容，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如果不是还有其他尚未呈递的诗词，她此刻就想要拿着盛晚棠这张，传递给顾老先生。
“我有预感，你的题词会让顾老先生眼前一亮。”
李清云满是惊喜的对射盛晚棠说道。
闻言，盛晚棠嘴角微勾：“借李大家吉言。”
李清云知道盛晚棠误会自己了，倒也没有解释。
等结果出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盛晚棠提交了自己的诗词后，想着应该和姜祭酒打一声招呼，便朝着二楼雅间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盛晚棠注意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着诗会后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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