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清河的话，盛晚棠故作诧异：“原来叶三少爷和叶五小姐感觉难堪了吗？”
随着盛晚棠的话说出来，现场原本相信叶芊芊的人，忽然目光又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若是叶芊芊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在盛晚棠的问话下感到难堪呢？
莫非……
叶芊芊和叶清河都感受到了四周目光的变化，神情微微一变。
叶芊芊连忙开口找理由：“姐姐，你怎么会这样说呢，三哥只是在帮我说话。”
“这样啊，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当真作弊了呢。”
盛晚棠眉眼含笑的看着叶芊芊和叶清河二人，意有所指的开口。
此时，萧凛之保持着沉默，他并非没有脑子，叶清河便罢了，他一向如此无赖，可叶芊芊忽然这样心虚，明显是有问题的。
如果说是紧张，或许一开始他会相信，可事到如今，叶芊芊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面对盛晚棠如此直接的把话说出来，叶芊芊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生怕自己没能控制好表情而露馅，立刻假装委屈的低下了头：
“姐姐，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你为什么要认定我作弊了呢？若你是为了赌注，大不了我不要求姐姐履行赌注便可，姐姐大可不必如此。”
听着叶芊芊倒打一耙的话，盛晚棠暗自冷笑。
好一个厉害的叶芊芊，三言两语就将原本偏向她的优势，又扭转了回去。
可惜，叶芊芊作弊的手法太过拙劣，偷来的东西，始终都是偷来的。
“赌注既然定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接受，但前提是公平公正。”
盛晚棠镇定的对着叶芊芊说话，不等其他人反驳，又继续开口询问：
“叶芊芊，你既然肯定自己没有作弊，那对自己写的诗应该很熟悉吧，不如现场背一遍，如何？”
此言一出，叶芊芊呼吸一滞，整个人如坠冰窖：“背，背诗？”
她背不出来啊！
那首诗，她只是抄了一遍，最多只能记个大概，怎么可能背的出来！
叶清河看穿叶芊芊的为难，转头看向盛晚棠，某种带着愤怒和不耐的情绪。
“怎么？你连自己做的诗，都背不出来了吗？”
盛晚棠对着叶芊芊反问。
叶清河眉头一皱，想也不想的开口：“这首词是芊芊临时所做，背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吗？就问现场之人，有几个能够将自己刚刚写的诗文，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现场众人被叶清河这般质问，一个个都面露尴尬。
说实话，确实背不出来，哪怕是自己做过的诗文，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都不可能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我说过要一字不落的背出来吗？”
盛晚棠看着不断替叶芊芊出头的叶清河，眼神漠然。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叶清河皱眉看着盛晚棠，甚至连演都不演了，神色中的不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若是以前，盛晚棠看见叶清河这般针对自己，心必定是绞痛不已，可现在，她好像没有感觉了。
心如止水。
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叶清河，她连心跳的频率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变化，仿佛叶清河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哪怕不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印象总该会有的，大致背出来也可证明。”
盛晚棠朝着叶芊芊看去，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该不会告诉我，一炷香前做的诗，就已经完全忘干净了吧？”
她在赌，赌叶芊芊过于自信，不会被人看出来，所以并没有特地去背诗。
“自然，自然不是。”
叶芊芊虽然心中慌乱，但也知道盛晚棠提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她若是再不答应，几乎就要坐实她作弊这件事情了。
“如此便好。”
盛晚棠迅速的点头认可：“那就请背诗吧。”
说完，盛晚棠含笑等待着叶芊芊开口。
被赶鸭子上架，叶芊芊的脸色更加不好，一副虚弱的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对，晕倒……只要晕倒……
“你可千万别晕倒啊。”
就在这时，盛晚棠似乎看穿了叶芊芊的想法，忽然轻声开口：“不过你要是晕倒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你的纸条还在我手中，虽然晕了大半，但还是能够辨认出字迹的，只要对照字迹，自然可以找到帮你作弊之人。”
盛晚棠的声音很轻，只有站在叶芊芊身边的几人听见了。
叶芊芊在听见盛晚棠的话时，脸上的血色褪尽，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不能晕倒！
该死的！
盛晚棠直接预判到了她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她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强迫她只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背诗。
“芊芊，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会吧。”
萧凛之此时也看出来了一点端倪，大概还是不忍叶芊芊在众人面前丢脸，沉声对着叶芊芊开口。
“凛之哥哥……”
叶芊芊转头看向萧凛之，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
凛之哥哥肯定是看出什么了，才会这样说。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凛之哥哥失望。
二楼。
远山跟在欧阳少陵身边，站在廊道上看戏。
见叶芊芊双眸蓄满泪水的模样，满脸的疑惑不解：“公子，我不明白，只是让她背诗而已，有那么痛苦吗？”
居然哭成这样。
他跟在公子身边那么多年，有时候也会被公子逼着读书认字，虽然痛哭，可也不至于掉眼泪啊。
“因为她心虚。”
欧阳少陵嘴角微勾，淡淡的开口。
心虚？
远山骤然瞪大了双眼：“公子，您的意思是叶芊芊当真……作弊了？”
欧阳少陵眉梢微扬，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我突然发现，远山你还是聪明的。”
连远山都看出来了，楼下叶清河却依旧坚定的相信叶芊芊。
说是蠢笨如猪，他都替猪委屈。
叶芊芊将眼泪都收了回去，重新面对现场众人，凭借着仅剩一丁点的印象，磕磕绊绊的开始背诗：“玉带缠身岂自荣?分明……血染猩红，秤星……秤星……，印……”
刚一开口，叶芊芊的表情就如同便秘一般，竟然连第一句都背不出来，后面几句更是完全没有印象。
面对众人的目光从期待逐渐转变成怀疑，叶芊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从眼眶中滑落。
她真的……背不出来。
“呜呜呜……对不起！”
叶芊芊哭着道歉：“我，我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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