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衙门外又响起了击鼓声。
有衙役进来禀报:“回老爷,有两个人...不,有三个人击鼓鸣冤。”
“哦!”
云羿想:今天倒是挺热闹。
“让他们进来!”
进来的果然是三个人,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太太,还有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少妇,手里还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进了大堂后,三个人一起跪倒,那位少妇开口道:“青天大老爷在上,民女冤深似海,请大老爷做主!”
云羿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老少三人:“你有何冤屈,慢慢道来。”
“是,大老爷!”
看得出来,少妇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尽管非常悲痛,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条理清晰。
“民女杨白氏,家住上尧村,十年前嫁给杨文。”
她又用手一指身旁的老太太:“这位是杨文的母亲,我的婆婆。”
刚说到这里,无论是门口看审案的老百姓,还是云峥,都是颇感意外。
云羿撇了一眼旁边的张号,只见他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杨白氏,显然他们之间并不认识,这也就撇清了他们之间串通一气的嫌疑。
“那你又有何冤屈要申呀?”
杨白氏回道:“我的丈夫杨文,一个月前回到平阴县,因为避雨躲在毕贵夫妇的家中,毕贵夫妇见财起意,杀了我的夫君。”
云羿一听:好吗!又来了。
便开口问道:“是你的夫君托梦给你的,我说的对吗?”
杨白氏一惊:“正是如此,大老爷怎知?”
“大胆刁妇,竟然敢和张号勾结,胡言乱语,诬陷良民...”
随即话锋一转:“把杨白氏和张号拖下去,各打***板。”
张号和杨白氏齐声大呼:“青天大老爷,我们并不相识,何来串通一气之说,冤枉啊!”
云羿并不是真心要打他们二人,而是此案太过蹊跷,先故意吓唬一下,看他们二人的反应如何。
旁观者清,云峥在堂外扒着门缝,看得也比较真切,知道爹只是吓唬一下他们二人。
不过,云峥通过仔细观察,认为,张号和杨白氏并不认识。
而冤魂托梦一说,就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怪事,用现代的科学知识尚且不能解释,更何况在千年以前的西唐。
果然,云羿仔细观察后,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两个人并不相识,串通一气之说也就无从说起了。
“放开他们二人。”
转身问旁边的师爷柳江涛:“咱们县可有毕贵这个人,以烧制陶盆为生?”
“回老爷,还真有这么个人。”
“哦!”
云羿沉吟片刻,命令两个衙役:“刘甲,王乙听令!”
“在!”
“在!”
“你二人速速去传毕贵夫妇,来衙门听审。”
“是!”
“是!”
两人答应一声出去了。
平阴县并不大,去传唤一个人用不了多长时间。
一盏茶的功夫,刘甲和王乙进来禀报:“老爷,毕贵夫妇已经带到!”
“好,把他们带上来。”
毕贵夫妇跟着衙役走了进来,云峥仔细看了一眼这夫妇二人。
毕贵身穿黑灰色的衣服,他妻子则穿着花布长裙。
毕贵长相丑陋,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样子是以前留下的。
但是,他的妻子毕氏则身材苗条,长相非常漂亮。
云峥心中暗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又一想:也许不对,西唐崇尚以肥为美,在西唐的审美观里,这可能就算是般配了吧!
毕贵夫妇上了大堂,一起跪了下来:“拜见青天大老爷!”
云羿也仔细打量了一下毕贵夫妇,猛的一拍桌子上的惊堂木:“大胆毕贵夫妇,谋财害命,杀死杨文,还不从实招来。”
就这一嗓子,把毕贵夫妇吓得是魂飞天外。
毕贵嘴比较笨,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而那毕氏则是伶牙俐齿,哭着喊道:“冤枉啊!大老爷,不知此话从何说起,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夫妻二人,望大老爷明鉴!”
云羿冷笑一声:“哼!是不是你们夫妇所做,你们心里自然清楚。现在,已经有苦主把你们告了。”
“张号,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大老爷!”
张号便把刚才梦中所见,又详详细细的复述了一遍。
旁边的杨白氏和老太太一听张号的述说,便又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毕氏果然是巧舌如簧:“大老爷,梦是心头想。只因一年前,我们曾经欠了张号的柴钱。虽然,一个月前把柴钱还给了他,但是,他仍然嫉恨我们夫妇二人,才编出如此谎言。请大老爷为我们做主。”
杨文的妻子杨白氏也是梦中所见,并没有真凭实据。
云羿也是感觉此案有点棘手:
一,没有人证。
二,没有物证。
三,所有的证据全是梦中所言。
自古,还没有能把梦中所知道当做证据的。
所以,即使知道毕贵夫妇是杀人凶手,也没有办法定罪。
云羿接着又问毕贵:“一个月前,可曾有一位茶叶商人,在你的住处避雨。”
“确实有过。”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家?”
“雨停止后,就离开了。”
“那茶叶商人可曾说过去何处吗?”
“不曾说过。”
云羿进行了一连串的问询后,此案便快要进入到死胡同。
云峥站在大堂的侧门一直看着,直到这时,也看出来了,自己的老爹要吃瘪。
便用手轻轻的拍了两下,云羿一回头,这才看到云峥站在侧门外。
云峥又冲着爹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云羿看了一眼堂下,便起身走向侧门。
堂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云峥所站的位置。
只是看到县老爷站起身走到外边,不知道是什么事。
当然,更没有人敢开口问了。
“峥儿,你怎么站在这里?”
“爹,我想看看审案。”
“哦!”
“爹,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是呀!此案相当棘手。”
“爹,这件案子既然没有实际证据,便不好定案,那我们就另辟蹊径,不用传统审理案件的方法。”
“哦,此话怎讲?”
“您看,张号既然是梦中所见,自然不能当做证据,那我们可以演这样一出戏,您可以这样,这样,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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