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平阳领命退下。
可脑子里总是闪过万如意的那句话，一生所求也只是一双人。
王爷明明那么在乎王妃，为什么还对画上女子那么上心？
他突然也有点不想王妃回来了。
张狂赶到驿站的时候，前厅里只有褚承嗣一人，连一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
“末将参见王爷。”张狂拱手道，“不知王爷急召末将是有什么吩咐？”
“本将要你半个月内荡平江南匪患，你可有信心？”褚承嗣看向张狂。
“王爷，江南匪患积年已久，他们的当中绝大部分与蛟龙帮不同，属流匪居多，没有固定的扎根地，更重要的是每次出兵剿匪，他们似乎都能提前知道一般。”张狂看向褚承嗣，眉头一皱，有些话憋在心里他不舒坦！
“王爷，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江南官匪勾结，官在匪在，就算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也会有新的冒出来。”张狂一下子跪了下去，“要想除匪，必需除官！”
“嗯？就凭你一人之言，本王就要信了吗？”褚承嗣看着他道，“况且本王只问你能否半月内解决这件事。”
“末将不能！”张狂抬头与褚承嗣对视，神色严肃的道，“末将未曾将此事告知江南节度使，但他劝末将少管闲事。”张狂憋屈，连带着把挚友也给供出来了，“他那个胆小鬼，枉费了节度使之权！”
“若真如你所说，你以为一个节度使就能理清这里了？”褚承嗣笑了一下，“他没有出卖你，反而还劝你，看来你们关系匪浅。”
“生死之交。”张狂抿了抿唇，“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末将也有证据，只是苦无无人能处理此事！”
“属实的话，以你的身份也不是没有面圣的机会。”褚承嗣眼眸微眯，有御状可告，可偏偏要去找节度使，这就耐人寻味了。
“末将不是没试过。”张狂神色暗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怎么，皇上不信你？”褚承嗣靠在椅背上，抬手道，“起来说话。”
“谢王爷！”张狂道，“六年前末将曾将此事递呈皇上，但奇怪的事这件事一直没有后文。后来末将调查才知道，这件事因证据不足被压了下去，而且其中最关键的证人也被灭了口。”
“你所谓的证人是那份折子的上呈人。”褚承嗣随意的说了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这件事发生在他昏迷时，醒来后他听高皓轩说过。
“什么？不可能！那份折子是末将递上去的。”张狂心里一震，同时一股凉气从背脊升起，所以那人是替他死的！
“你该感谢你的挚友。”褚承嗣道。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良久，张狂才愤怒开口道，“王爷，所以您是知道这件事的，那您为何不出面！任由江南官匪勾结！”
“职权分明，才是为官之道。”褚承嗣道，“连皇上都打压的事，你觉得本王能轻易插手？”
张狂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他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王爷，您此番奉旨剿匪，不就名正言顺了？”张狂道，“末将这些年一直潜心收集证据，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人物，如果王爷愿意相助，还江南一片朗朗乾坤，末将此后余生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力！”
“半月内你能让本王看到想看的，本王便如你所愿。”褚承嗣道，“但如何做到扫清表面又不惊动暗处的人，就看你如何行事了。”
“末将知道了，末将一定完成任务！”张狂坚定之余又有些顾虑，“王爷不会欺骗末将吧？”
“这是本王令牌，等冯策来后，你找他便可。”褚承嗣随手扔出一块象征他身份的令牌。
张狂拿到令牌的那刻，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
七日后，京城京郊。
“雁儿，你大舅来信了。”便宜从信鸽脚上取下信，“褚承嗣找到你们那里了。”
“那霏烟呢？”白灵雁心中一惊，轻声道，“她可好？”
她们从发来京城快一月了。
“褚承嗣带走了她。但没对其他人做什么。”便宜道，“大舅的意思是这件事瞒不住了，问你打算怎么办。”
白灵雁看向两个熟睡的孩子，咬唇道，“现在只是霏烟，若是我不回去，我怕他找我外祖他们。”
“你想好了？你当初不辞而别，又躲了他五年，他若是心里存着气，你这一趟怕是不会太平。”
“该来的终究要来。”白灵雁道，“那份和离书他五年了都不曾签下字，也许是想要一个解释吧！既然如此，那就当面说清楚的好，至于……”
她看向安安、心心，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至于他们，就劳师兄帮我照顾一段时间了。”
“嗯，你的顾虑我明白。”便宜点了点头，“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白灵雁给布可说上了三炷香后就离开了。
不然要是两小只醒了，怕是轻易走不了了。
本以为她偷偷的回京悄悄的离开，一切都跟寻常人一般。
没想到这还没走出京城范围，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什么人！”车夫拉住缰绳，目光冷厉的看向车前几米处站着的人。
“我家主子想见见你们夫人。”对方淡淡的道，“不知可否。”
“夫人。”车夫对着马车里头低声道，“对方的武功看起来不弱，您若不想见，我等便打出一条路。”
白灵雁抿了抿唇，稍作思考后便掀开了帘子，“你家主子是谁？”
这人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夫人去了便知，就在那边的观音庙中。”来人态度还算恭敬，对着白灵雁道，“观音庙香火鼎盛，夫人身边这几人功夫不俗，自然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
“夫人？”车夫在征求白灵雁的决定。
“好。”白灵雁应下，重新放下了车帘。
她回京后几乎没有外出过，能在此刻找到她的，只能是一直留意她消息的人。
是谁？
宫里的，还是她大伯父一家？
白灵雁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瓶放在了袖袋之中，若遇到危险，她也能多一分保障。
观音庙离官道有段距离。
但因着香火鼎盛的关系，同样庙门的路早就被善男信女们给一拓再拓，俨然比官道还要宽敞好走了。
“夫人，我家主子在后边禅房等您。”来人低声道，“想来夫人也不愿意让旁人见到您，所以可以走这条小路。”
白灵雁吩咐车夫跟上那男子。
她以前就经常来这观音庙，自然知道进禅房不一定非得从大殿进。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灵雁的马车就低调的停在了观音庙后边的院子里。
“夫人这边请。”
“嗯。”白灵雁看了眼四周，除了他们几人，这里似乎没有旁人了。
但那个领路的人依旧十分小心，带着白灵雁他们往最末尾的禅房走去。
“主子，白夫人到了。”那人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算是准了。
白灵雁身后的几个护卫想跟着进去，被那人伸手拦住了。
“我家主子只见白夫人一人。”那人话落，手掌轻动，一道凌厉霸道的掌风瞬间就将那四人逼退好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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