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张胖菊恶狠狠地瞪着杜知知,眼神里满是杀气,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舅妈心知肚明。我提醒你,我们当小辈的都是有样学样。你怎么孝顺长辈们,我们就怎么孝顺你。”
张胖菊一听这话,立刻插着腰,一脸不屑地嗤笑起来:“我有儿有女,我用得着你孝顺?”
杜知知挑着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提醒你一下,你儿子金宝今年才8岁,至于你女儿招娣……哼!”
这一声“哼”,仿佛一把刀子狠狠插进了张胖菊的心窝。
她被气得险些倒仰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得不成样子。她忽然尖着嗓子哭嚎起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却一直捂着眼睛,嘴里喊着:“妈,你听听这就是我亲外孙女说的话。她在诅咒我这个舅妈,老人没人管,死了没人送啊。我的当家老母亲,我的婆婆诶,求你给我做个主吧。我要活不了啦……”
张胖菊的哭声又尖又刺耳,简直像一把锯子在磨着人的耳朵。她知道婆婆、丈夫、小姑子最要面子,穷得都吃不上饭了,还能靠风骨顶三天。就算她做出天大的丑事,只要她敞开了哭闹,丈夫就能妥协,婆婆也不再管她。这次她依旧大哭大闹,一定要让婆婆狠狠地骂杜知知一顿,再让小姑子给点钱做补偿。
然而,张胖菊的心思,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杜知知更是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说:“你这点小伎俩,还想在我面前耍?”
杜老太太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行了,我还没死呢,别嚎了。”
张胖菊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不敢大声哭,但嘴里还是小声嘟囔着:“妈,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杜老太太却毫不留情,直接戳穿了她的伪装:“你也别怪她说话难听,实在是你这个当长辈的不知道自重。当初你怎么嫁给我儿子的,还用我翻旧账提醒你吗?你总怪我儿跟你不是一条心,你问问你自己,你若是跟他一条心,会做出那事儿来吗?”
这话一出,张胖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当头一棒。她知道,婆婆这是动真格的了。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杜老太太。
“张胖菊,我念你给杜家生了一双儿女的份上,不愿意落你的面子。你要是一直都是这般不着调,我一定让我儿子休了你,再让宴春跟招娣离婚。你们母女俩一起滚出杜家!”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张胖菊浑身发抖。自打婆婆平反后搬过来,张胖菊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就是两年前她设计杜宴春的时候,婆婆也没说过要丈夫休了她的话。这个该死的杜知知,她一来,就挑唆得婆婆要休了她。
张胖菊将所有的怨恨都怪在杜知知身上,更羞于在小姑子面前丢了脸。她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呜咽着跑了出去。
杜知知看得清楚,这回大舅妈是真的吓哭了。
杜紫英看见杜知知替马二娘出头,心中倍感欣慰,又想到她被宋佳茵、沈元朗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忍不住埋怨:“你啊你,早这么厉害,何必被宋佳茵欺负?”
杜知知挽着小姨的胳膊,靠在她肩头撒娇:“小姨,我是局外人看得清楚,才能把大舅妈怼得无话可说。轮到我自己,脑子浆糊似的根本看不清楚。”
杜紫英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啊你,脑子里那点聪明劲儿全用在我身上了。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小姨呢,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杜老太太看着小女儿跟外孙女亲昵地靠在一起,心中止不住的酸楚。
她的掌上明珠今年才35岁啊,正是风姿绰绰、风情万种的年纪。却总是打扮得老气横秋,说话举止也像个老妇一般。
“小妹,我把东西都搬到仓房去了。”
杜瑞丰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轻喘着气走了进来。他将擦完汗的毛巾搭在肩膀上,靠着墙低声问着老母亲。
“妈,我听见胖菊又来闹了。她是不是怪我把东西都搬到您这儿了?”
杜知知有些心虚,这个时候不好撒谎瞒着。
她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大舅,是我说话不好听惹恼了舅妈的。”
不等杜知知说出前因后果,杜瑞丰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你舅妈那人,是非不分,四六不懂。你跟她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你不用觉得内疚,她那个人记吃不记打,等会儿吃上了肉,啥都忘了。”
杜知知愕然,大舅舅对舅妈的评价,也太低了吧。不过细想一下,张胖菊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年杜瑞丰原配孟小荷病逝,杜瑞丰一个人带着儿子过得清贫了一些,但父子俩的日子还不错。村里人都知道杜瑞丰是被父母连累,下放到祥发村的并不是坏分子。加上杜瑞丰是高级知识分子,会写文章,长得一表人才,吸引了村里许多女同志的爱慕,这其中就有张胖菊。
张胖菊是个寡妇,丈夫死之后,连同两个女儿一起被婆家赶了出去。婆家不容,娘家也不留她,张胖菊带着两个女儿只能去牛棚住。
她见杜瑞丰长得好看,养的儿子也俊,还在村里盖了两间小土房。便心生歹意,设计了一场“意外”。当众崴脚摔在了杜瑞丰的怀里,杜瑞丰反应慢了几秒,就这几秒张胖菊就扯开了衣领。
71年的民风比现在还要保守,杜瑞丰自己成分差,那时杜老太太还在隔壁农场劳改。纵然心有不甘,为了一大家子人能活下去,杜瑞丰捏着鼻子娶了张胖菊进门。
80年杜家平反,政府将杜家老宅还了回去,补发了杜校长的工资以及丧葬费。
张胖菊得知杜瑞丰可以回到报社继续上班,慌了,急了,开始闹起来。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杜瑞丰放弃城里的工作,留在祥发村继续种地。
她担心杜瑞丰回城之后,就会抛弃自己。只有将杜瑞丰困在乡下,她才能活下去。杜瑞丰眼看张胖菊抱着小儿子金宝跳了河,这才发现她是个认真的。为了他跟张胖菊的两个孩子,杜瑞丰放弃了报社的工作,留在村里种地。
杜老太太也同意儿子的做法,用丈夫的丧葬费买下了儿子隔壁的房子。本以为留在祥发村,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张胖菊再出奇招。
张胖菊见婆婆买下了隔壁的院子,猜到杜老太太手里藏着不少钱。
她很清楚,自己无论是长相、出身、文化都入不了婆婆的眼。婆婆手里的钱,一定会给杜家的嫡孙杜宴春。
张胖菊不想那笔钱落在别人的手里,趁着杜宴春回家探亲的时候,在饭菜里下了药。
将她跟前夫生的小女儿招娣剥光了,塞进杜宴春的被窝里。
虽然生米没有煮成熟饭,但二人光溜溜地盖着一床被子,也不得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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