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亥摇摇头叹息着继续昨晚没说完的故事:“鼓和钦邳即死,侵略蓖箩国的乱军群龙无首,被当地的农民军赶出国门,由于王室早被侵略军洗劫一空,更无继承之人,人民便推举农民军首领尤衲沙为代理王,尤衲沙继承葆江的民主宽仁政策,但他无法掌控日渐腐败糜烂的新王室,也由于战后恢复耗尽国力。
“也是在那段时间,商朝战败覆灭,申虞公一直忠心相待的人王辛于宫台身亡,申虞公是商朝的辅臣,和后来辅佐周文王的姜尚观念不和,在国家和人民之间,他选择前者,坚持守着商朝直至灭亡,之后带着商朝拒不投降的残兵败将,从朝歌逃亡到蓖箩国并得到北方强国的扶持,推翻了尤衲沙的政权,尤衲沙和他的部从被迫流亡。而获得统治地位后,申虞公对人民实施高压政策,并加强严格的等级制度,建立了相对于尤衲沙和葆江的独裁专制王朝,一边对人民实施暴政,一边和已被打回魔域的纯魔势力暗中勾结。魔王班呶并不甘心永远困在魔域,虽然通往魔域的道路被毁坏,八道魔域之门再也无法开启,但是魔王却总在想法逃离地狱重回自由,”法师陷入沉思,嚼起草叶,给我们讲发生在远古的那些战争,蓖箩国五年抗战悲壮的失败,鼓和钦邳血腥屠杀蓖箩国子民,讲石矶岭保卫战,石矶岭首领先司君的死和蚼蚏王的悲惨结局,黄帝和蚩尤的涿鹿之战。人王辛的征西之战和东征,但他最终消耗了太多国力在这些战事上,内忧外患使得他在牧野对周朝大军毫无招架之力。我们的思绪被紧紧拉入这些精彩的战争里面,不再对颠簸摇晃的行程那么恐惧。
穿过平原中心,渐渐接近,才看见那巨大而鳞次栉比的石头是覆在山崖直壁的蛇身上的鳞片,我心里沉思,如果我们不想再继续前行,可以随便在那上面找一块反射着银色阳光的鳞片为基,舒舒服服地搭几间房子居住。刚进入平原时看到的雄伟山峰,竟然是竖亥所说的九头蛇盘亘,它依附着山崖,把其中两个头伸到了云霄之外。我们都在猜测它的其它七个头在什么地方。
“不好,大家坐稳了!抓好马车边上的护栏,”老法师已经牢牢拽紧横架。等我们都反应过来各自找好依附时,挨近山崖的平原地底隆隆颤动起来,马惊叫着往前飞奔。颤动越来越大,石头被接二连三地从地面向空中掀起三四十米,重重地落在马车周围,接着,我们头顶洒下密密麻麻的石雨。虽然吉良马和我们一样惊恐万状,但它竟然拉着马车敏捷地从石雨缝隙间穿来绕去前行,使我们免遭巨石砸中粉身碎骨。“啊——”随着我们不约而同的惊叫,连马带车子被托起在半空中,马车离地的距离越来越高,石雨在我们下方逐渐平息,现出七个巨大沟槽。越过乱石翻腾的高度,我们看到附在直壁上的蛇身缓慢地左右盘曲着往下弯曲,带动片片岩石和被擦掉的鳞片飞泻而下,直插云霄的山崖瞬间变成了汹涌的石瀑,轰隆隆地砸在平原和沟槽里。直到它直直地横躺到山崖脚下,石瀑才随着安静下来的蛇身消失掉,山崖又变回起初安静的模样,平原上却垒叠了五六十米高的乱石。我们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在和我们差不多高度的平原上空,翘起八个难以估计大小的蛇头,它们吐着轮帆般巨大的舌杏子,张开的巨嘴可以轻松吞没并排行驶的三四辆大卡车。七个蛇头是从平原地里钻出来的,所以才形成平原上那深不见底的壕沟。
“啊呀,是在哪儿?”
“天哪,要摔下去了。”
“我们这非死不可。”
“完了、完了。”
……
我们六个吵嚷成一团。
“安静,大家安静,别把这些蛇吵怒了,”老法师大声喊到,我们继续心惊胆战地叫嚷,根本无法自制,直到他用充满魔力的,类似雷鸣的响声吼着,我们才并住呼吸。但他的吼声惹怒了那些蛇头,它们张牙咧嘴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聚拢,这下真的完了。我紧闭双眼等待死亡时刻,隆隆的雷鸣般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已经过去好会儿,我依然还有呼吸,便半睁开眼睛,看见老法师正在用他那嗡嗡的闷雷声和蛇头耳语交谈,那些蛇头晃来晃去,有时交头接耳发出咝咝的低鸣。那些蛇头慢慢散开,我们也缓慢地随着马车轮下的蛇头往下沉。
“谈判结束,大家坐好,快走,”老法师飞奔到车前,拉好缰绳,“嘘——”的一声,马开始移动步子。
“往哪儿走?飞下去吗?”我们找位置坐好时问他。
“顺道而下,”老法师说完,马开始飞奔起来,原来我们是在第九个蛇头头顶,起初蛇头高高抬起时,只觉得像在平坦的而四周绝壁的悬崖顶端,现在当它向下移动,连接头部的蛇颈才显现在我们眼前,吉良马拖着车身朝蛇颈俯冲,仍然在下垂的蛇头离地还很高,因此我们便飞奔在一道陡峭悬空的斜坡之上,那蛇颈上的鳞片不及它身上的大,车在上面行驶时疯狂地颠来簸去,也不至于被卡住无法前行。我们低头细看,才发现快速转动的车轮下面,平原和前面的山崖之间隔着三四百米宽的深谷,谷底黑水汹涌澎湃,激打着这面平原和那面山崖的峭壁,蛇身在山崖那面的直壁上时,七只脑袋却埋在这面平原的地里,脑袋从地里钻出来高高扬起,它的身子才带着另外两颗脑袋慢慢挪下来横躺在山崖下的空隙中,用八个脑袋和老法师谈判。若不是它的身子给我们搭建了一座桥梁,我们根本过不了这黑水深谷。
老法师越显得急躁,越觉得车慢,恨不得立即赶到对岸的山崖下。到九个头与身子连接的地方,事实上我们已经跨越黑水汹涌的险谷,来到山崖下宽阔的平台,蛇身平躺在平台前一个更矮的地方,那高大的身子便差不多与平台齐平,只相隔半人远的距离,剩下的身子一直往深谷那面伸去。在蛇背上行不多远,鳞甲变得高大起来,鳞甲之间的空隙太窄,马车无法经过,只好卸下车身,先把马从鳞甲之间牵到挨平台另一面很近的蛇身边缘,法师拍拍马背,文马嘶的长鸣之后,纵步从蛇身跃起,跳到平台上稳稳地站住。我们紧接着把行李扔过去,也相继跳到平台上,六个人精疲力竭地坐在行李上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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