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总是兜兜转转,幸运的是百转千回,还是那人。不幸的是需要千回百转,兜兜转转。
人有人的无奈,神有神的忧伤,这世间的事又怎么能够从头到尾都是盛放,强大如何。弱小又如何,不过都是追寻自己的心过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
夜箫族族长夜青青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这一切在她眼中都好似都若有若无。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从前到过的祈愿树下,树上挂满了纷飞的红丝绸缎,绸缎随风飞舞,好似落英拥簇。
在她恍神之间,一条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红色绸条飘落在她的头上,盘旋在她乌黑的发间.像月老断了的红线,紧紧束着她的忧伤.在她的世界不断翻涌,扩张。
她僵硬地摘下头上的红丝绸缎,而后紧紧的将红色绸缎握住,极尽用力的不让美好流逝。可她的目光中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与娇俏。但是她美好的记忆像巨大的镜子一样正在一片一片破碎,直直的插入进她的心里,没有流出血来,却不断的流出泪来。让她痛不欲生。
那时的男子一身藏蓝锦袍,眼中尽是宠溺与温柔。微风吹过他们柔软的发丝,温柔缱绻。他挽着她的手写下了一生的誓言,可誓言能代表什么呢,阳光下的泡沫还是鲜花下的裂碎的花瓣,那时的她沉沦在这无据的誓言里。所以这时的她才沉浸在无尽的悲伤里。
她脑海里不断的涌出他的那句话:"一世怎么够呢,要生生世世才好呢"这句话像生了蛊的藤蔓,将她的心缠绕的密不透风。
对,他们都是神界的神,一生一世怎么能够呢?可生生世世就像一个大大的笑话,嘲笑着她的武断.嘲笑着她的盲目,嘲笑着她精心呵护的一切。
她是一个勇敢断果断,热烈不驹的女子。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想法:一定要找到他讨要一个说法。夜青青愤怒的拿起他曾经送给她的神器挽月,一路大闯到凤山.
凤山拦路的神恃都被教育的落花流水。一片哀嚎之声响彻神山。祈厚急匆匆的跑到芳兰殿中,气喘吁吁道,"川泽,不好了,小姑姑奶闯山.来找你报仇了."
只见殿中男子白发飘飘,正襟危坐于塌上调息,他眸光一颤,默默的走出了大殿.只是他改变了自己的形貌,将一瀑白发变为一瀑青丝。他手中一紧,提着浩商剑向夜青青的方向走去。
"你最终于肯见我了."夜青青眉间闪现出一丝久违的欣喜.
"早就同你讲过了,我们早就结束了,何苦再来苦苦相逼."熟悉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曾经的爱意流淌,现在你只觉是逼迫"夜青青脸色一沉,是愤怒,是不甘,是怨。夜青青大吼道:"那沧虞又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夜青青特意加重了“我们的”三个字,以此换回男子的一些温情。
是错误。川泽决绝而又冷漠。只是他的手越握越紧,他的心很痛,像是被无数根冰针扎了一样,在冰封他的心。但他绝不可能在此时展现出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可怜可悲,他作为一个神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
错误,我们的爱,我们的孩子竟是一场误会。那千年的相依,人间百年的相守都是误会吗,这些字像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的心。
忽然,她目光坚定。我们夜萧族女子向来敢爱敢恨,不如明天我们去星涯做一个了断."
夜青青说的了断是决战的意思,如果不是特别恨这个人的话,她不会这样做的。说罢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是该恨的,川泽望着夜青青的背影小声呢喃道,只是他又能如何呢。一副将死的残破之躯又能许给她什么呢?最好是忘了他,重新开始生活.
翌日,阳光像住常一样穿透整个雾层,整个天空都是暖洋洋的一片,川泽的心早已像已冰封的大海,寒冷无比。在这样温暖的时刻他紧紧裹着黑色的衣袍,不允许有一丝阳光透过他。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妄念.在听到她们的声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拥上他最爱的妻子和他久未谋面的孩子.
川泽来得早了些,他黑色的眸子充溢着无数的忧伤和道不尽的思念。他呆呆的站在涯前,眉头紧锁,这世间好似没有什么再能让他舒眉展颜的了,能令他展颜的人,他却不能去拥抱她,去亲吻地,去阿护她,而今还要不相往来,去伤害她。
他不知道该恨谁呢,他就那么静默而又忧伤地站着。直到听到背后有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传来,是他熟悉的,是他永远难以忘记的.是他现在一触及就的悲伤的人。
只见男子忽然转身,眼中的不舍和无奈尽数消散。突然变得冷漠无比,在他不动声色的眸下,在他衣袖遮掩的手里,他用了极大的的力气,像是要把剑捏碎了一般。可是他眸光一转,率先拔剑,毫不犹豫地向叶青青刺去。
夜青青见此情形,先是呆呆一愣,而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她生生的将眼泪都憋了回去,目光中的恨意在一瞬间被平静取代。
是啊,这么久了,足以让她认清一些事,一些人,在这一刻,她同自己做了了断,也同他做了了断。
她该放下自己的执念往前走了吧,阳光整片整片的落在青草地上,不知名的小花也在盛放着,那是她小时最喜欢的,小小的她总爱给他戴花,与他的开始是那样斑斓而温馨,而如今,真让人唏嘘啊。
她与他的一切真的只是错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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