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理寺大堂。三司会审的场面出奇的严肃,刑部、大理寺和户部的官员分坐两侧,气氛凝重。堂下站着各路商人,其中就包括从杭州来的苏清歌。
"传李元朗!"大理寺少卿朗声道。
李元朗趾高气扬地走进大堂,见到苏清歌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坚信,有父亲在朝中周旋,这场会审不过是走个形式。
"本官且问你,"刑部侍郎沉声道,"北方商路被毁一事,你可知情?"
"大人明鉴,"李元朗躬身道,"下官只是闻听此事,绝不知情。倒是有人借机囤积居奇,意图哄抬物价..."
"证据呢?"大理寺少卿打断他的话。
"这..."李元朗一时语塞。
"下官有证据。"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清歌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
"且慢!"户部的官员立刻喝止,"本案是查商路被毁一事,岂能旁生枝节?"
"恰恰相反,"苏清歌不慌不忙,"这些证据正好说明,商路被毁与某些人密切相关。"
她将文书呈上,只见上面详细记载了近期的商路动向,以及一些户部官员的可疑行为。
"这些都是捏造!"李元朗厉声喝道。
"是不是捏造,查一查不就知道了?"苏清歌笑道,"不过在此之前,倒是请李公子解释一下,为何金玉阁的账目里,会有这么多可疑的支出?"
她又取出一本账册,正是从北方商人那里收集来的证据。账册上清楚地记载着,金玉阁在商路被毁前后,曾多次向一些可疑人物支付大笔银钱。
堂内一片哗然。这些证据虽然还不能直接证明李元朗指使人毁坏商路,但已经让他的处境变得极其被动。
"大人,"李元朗急道,"这些都是商业往来,完全合情合理!"
"是吗?"苏清歌冷笑,"那不知道这封信,又作何解释?"
她取出最后一份证据:一封署名为李元朗的密信,上面明确提到要阻止北方商队的行动。
"这..."李元朗脸色大变,"这是伪造!"
"本官倒要问问,"刑部侍郎沉声道,"为何这封信上的印鉴,与金玉阁的公文一般无二?"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队官兵押解着几个人走进大堂。
"启禀大人,"为首的官兵道,"这些人已经招认,是受金玉阁指使,故意破坏商路!"
这下连户部的官员也坐不住了。眼见事情即将败露,李元朗终于慌了神:"这...这都是误会..."
"误会?"大理寺少卿冷笑,"本官倒要问问,户部近年来的税收账目,是不是也是误会?"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已经不仅仅是商路被毁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更深的官场利益。
"下官还有证据。"苏清歌又取出一本账册,正是赵掌柜留给她的密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户部在丝绸税收上的种种猫腻。
"这..."李元朗彻底慌了,"这是污蔑!"
"污蔑?"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本官倒要问问,这些年的税银去了何处?"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威严的老者大步走来。正是当朝太子少师,也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微臣参见大人!"众官员赶紧行礼。
"奉皇上口谕,"太子少师沉声道,"即刻查封金玉阁,彻查户部近年来的税收账目。此事已经惊动天听,谁敢包庇,就是抗旨不遵!"
这道圣旨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李元朗的心理防线。他瘫坐在地,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带下去!"刑部侍郎一挥手,官兵立刻将李元朗押走。
大堂内一片寂静。这场三司会审的结果,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不仅商路被毁的真相大白,连户部的贪墨要案都浮出了水面。
"苏清歌,"太子少师和蔼地说,"皇上说了,你这次为朝廷揭露奸佞,又为商户申冤,做得很好。"
"臣女不敢居功,"苏清歌恭敬地行礼,"这都是赵掌柜生前留下的线索。"
"赵掌柜?"太子少师露出赞许的笑容,"难怪,他老人家生前就最是正直。皇上说了,要重新审视限制令一事,你们商户也不必太过担心。"
送走了太子少师,苏清歌长出一口气。这场官商较量,她终于赢了。
走出大理寺,春日的阳光正好。杜金娘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苏姐姐,你太厉害了!"
"这还要多谢你们父女,"苏清歌笑道,"若不是你们从中周旋,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那倒未必,"杜金娘狡黠地笑道,"父亲说了,你早就算准了户部的弱点,这才是致胜的关键。"
苏清歌望着远处的皇城,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赵掌柜的话:"做生意要讲良心,做人要有担当。有时候吃点亏,反而能得到更多。"
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而来。定睛一看,竟是魏子墨!
"掌柜的!"魏子墨快步上前,"北方的商路已经恢复了,我特意赶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看着他疲惫却又掩不住喜悦的脸庞,苏清歌心中一暖。这个读书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
"走吧,"她笑道,"我们该回长安巷了。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地。"
远处的钟声悠悠响起,京城的春日渐渐温暖。这场惊心动魄的商战,终于迎来了完美的结局。而对于苏清歌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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