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芦苇在月光下摇曳。
俩人割了两大捆芦苇,借着月色向家里走去。
“余庆安,怎样给你找个身份呀!这样也不是办法。”
俩人一路沉默。
临到门口,江小月出声道:“我去找找黄阿婆怎么样,她是外地来的,说不定有办法。”
夜里,俩人敲响了黄阿婆家的门。
吱呀—
“谁呀?”
黄阿婆披上衣服,出了屋门。
“阿婆,是我,小月。”
“来了,来了”
黄阿婆打开门,看向门外站的两个人。
“快进来”
三人坐在桌前。
江小月率先开口,“阿婆外面有没有什么亲戚,余公子在咱们村上还得呆一段时间,不好走动。
黄阿婆停顿了一会,缓声道:“就说是我侄儿吧!月儿你就要吃些亏了,我这边人多眼杂他是不能待在这里了。”
江小月松了口气,见余庆安没有反对就算同意了。
“阿婆,我这边没事,村上怎么说我的也就那样了。”
两人留下野鸡和野兔走了,等两人转过弯才听到关门声。
第二天,俩人一大早就提着兔肉和野鸡去了村长家,几人坐在庭院的小板凳上,村长咂着旱烟,做神思状,其他人都看着村长。
“你们确定就住在窑洞那边了,不往村子这边找个重新位置”。
“村长,就住那边吧,我这名声谁家愿意做邻居”。
村长磕了磕烟杆,“看在黄阿婆的面子上你们俩在那边住着就是了”。
黄阿婆来了村上后,谁家没有个头痛脑热,跌打损伤去抓药,黄阿婆的侄子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一会让我家婆子装几个馒头拿上,算是给你俩的贺礼”。
江小月又是一阵感谢,余庆安朝村长点点头。
走在青石板的路上,遇到相熟的江小月还会熟稔的问候,一路都是伯伯,爷爷,叔叔。这时候家里的妇人还在收拾家务,从门里望去可以看见一些人在打扫庭院,喂小孩吃饭。
旁人看见那个陌生的面孔,眼睛里都是探寻的神色,这时江小月就会神色腼腆地来一句“黄阿婆家的侄子。”其他人也就会意了。
两个人回了院子,江小月继续挖地,余庆安则继续搭鸡舍。
江家却炸开了锅。江大山早上去地里的路上,岔路上遇到了同样去地里干活的人。
“大壮,女儿再嫁人怎么也不叫我们喝杯酒呀!不够意思了。”
江大壮一头雾水,听不懂对方的意思。
对方见他确实摸不着头脑才说,早上路过村长家门口的时候,看见她女儿和一个面生的男子拎着鸡兔进门,他往里面多看了一会。
江大壮顿时止住了脚步,询问对方:“莫要哄我”。
对方也神色认真地说大早上的哄你干嘛。
江大壮转身回家告诉了自家婆娘。田菜花起身摘下围裙,“她江小月还反了天去,有肉不提回孝敬她老子和娘,还找野男人,看我不打死她。”
江大壮也起身找了根绳子。
路口的老人就看见江家夫妻俩气势汹汹地朝窑洞方向走去,江富贵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江妞妞跟在哥哥身后。
“江小月,你给我滚出来”,江大山一到窑洞门口就喊到。田菜花直接进了门,“你个扫把星,有好东西也不顾着家里。”
她进门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猪肉和兔子有四只,野鸡的有五只。这些都拿回去不得吃十几顿,想想要吃肉了就流口水。
“富贵,妞妞快过来,把这些先拿家里去。”
“滚出去”,一个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田菜花被吓了一跳,看了过去,走出来一个高瘦的男子。
田菜花手一指,“你就是那个野男人,”转身就叫丈夫过来。
余庆安见她不主动出去,揪住衣服就给拎到外面,离门口远了好些,免得一会闹起来打坏东西。俩个小孩见母亲被拎走,赶紧丢下手上的东西去拉母亲。江大壮见妻子被欺负,拿起手边的镐头就打了上去,余庆安一脚就把江大山踹的老远,摔在地上。
田菜花见丈夫被打了,扑上去哭的抢天黑地地。江富贵拿起棍子就朝余庆安打去,还没近身就和父亲躺在了一起。
看热闹的人才到看见窑口,就听见他们一家人的哭声。
江小月听见哭声加快了步伐,这是出什么事了,自己就去洗了个衣服。
看见对峙的五人,哇—好解气,酷毙了!
强压住溢出嘴角的笑意,江小月神色戚戚地走到余庆安身边了解情况。
等江小月听到他们拿自己的东西,“胆敢那我的吃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看热闹的人已经远远地围成了一圈,江小月往人前一跪。
“奶奶婶婶们,你们可要给月儿做主呀?月儿活不下去了。”
哭的肝肠寸断,闻者无不动容的。
“奶奶婶婶可都看着呢,月儿娘亲去世后月儿过的什么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寒冬腊月后娘让我去湖里打鱼,数九寒天月儿上山下田没少干活一点。”江小月怎么可怜怎么说,说着说着,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这是原主的情绪被自己唤醒了?江小月意识到问题,可止不住悲伤。
江大山见这边下不了手,就要去打江小月。被余庆安按住肩膀起不来身,田菜花看不出原因,一个劲地骂他没用,江大山有口难言。
田菜花和江富贵冲上去要打,被邻居拉开。
“江家娘子,虽说是后娘,可能偏心也有个限度呀!”
“是呀江婶”
“赶紧和大山回去,别在这里闹事了,月丫头不容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田菜花憋屈的慌。
“我家的事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干嘛。”
这句话一出口可是炸了锅了,村子那个大娘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很快一群人就撕打成一团。
江小月和余庆安站在一旁,相视无言 ,这可是他们动的手,和咱俩没关系哈。
等闹得差不多了才被拉开,田菜花和江大山脸都被挠伤了,头发散乱像鸡窝一样,浑身都是土。
那几个婶子站起身,往地上唾了口唾沫。
“田菜花,逞威风逞到我面前来了,给你脸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月儿,以后她如果还找你麻烦,你给婶子说。”
江小月乖巧地点点头,还帮忙拍打了一下吴婶衣服上的土。
田菜花起身还想扑过去,被丈夫拉住了。
原本来看热闹的闹哄哄地走了,后面几个劝走了杵着不动的江家人。
江小月微微吐了口气,扯了扯余庆安的袖子,向门口走去。
“歇会”。
余庆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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