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绽百出的嫌疑人

猝不及防... ...

赵氏被陆叙突然的变脸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脸色都变了,愈发的惨白。

显然她是没有预料到的。

几次张了嘴,话就卡在喉咙里,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谢世子,神色慌张,破绽百出。

“阿叙... ...”谢恕不知陆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前一秒还好好的,突然间的变脸难不成是在花圃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你的夫婿?还是说,你在去认尸之前,就已经知道死的人是你夫婿了呢?”陆叙没等谢东篱把话说完,只顾着向赵氏发问。

言辞犀利,不容质疑。

“... ...”赵氏从刚刚的无措逐渐缓了过来,像是接受了他们对她的怀疑,顿感委屈,也是立马就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地往下落。“原来,原来你们还是怀疑我... ...”

眼看着陆叙把问题又搞复杂了,谢恕头大的同时,无奈叹气。

他了解陆叙,知道陆叙是为了从赵氏的反应里,求证他们的推测。

也有可能,只是陆叙为了反驳他对赵氏的怀疑,才出此一计的。

但是弄成这样,好端端的把人家一个可能刚死了夫婿的女人给弄哭了,两人都显得很无助,谢恕也只能站出来替陆叙收拾残局了... ...“夫人莫要惊慌,我们也只是按例询问而已,照你所说,死者如果是你的夫婿,凶手尚未明确,我们自然是要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怀疑的。”

“你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们。”陆叙补充了句。“既能够为你夫婿找出真凶,也可以替你自己洗脱嫌疑。”

“线索?”赵氏惶恐不安,一副喘不上气来的虚弱模样,紧张地望着他们。“你们要什么线索,死的人是我的夫婿,难道我不清楚吗?我与他整日睡在一起,会不清楚他身上长了些什么胎记吗?你们还要我说什么?莫不是欺负我一个夫婿新丧的寡妇... ...”

说罢,抹起眼泪来。

若是从前,恐怕二人面对泣不成声的如此一个美妙妇人,真要束手无策了。

可这已经不是他们头一次遇上这般状况,自然也算是有了些经验,断不会被那说来就来的眼泪搞得乱了分寸。

只相互对视一眼,就都瞧出了问题。

赵氏未免有些刻意... ...

并不是刻意遮掩,而是... ...

刻意的,想要让他们察觉出有问题。

这很奇怪!

如果说,赵氏不想被怀疑,只需大大方方交代出她所知道的,哪怕是假的。但是眼下,当陆叙明摆着告诉赵氏,他们对她有着怀疑的时候,赵氏仿佛... ...是想要加深他们对她的怀疑,让他们觉得,她身上就是有破绽。

死者到底是谁... ...

事到如今,陆叙恍然间好像明白了谢东篱一开始的疑惑。

死者,也许不是赵氏的丈夫。

这种感觉过于微妙,难怪,谢东篱一直无法准确描述。

“对不住了,夫人。”陆叙在身上好一番摸索,也没摸出一块帕子。

谢恕见状,了然地取出帕子递了过去,陆叙则是接过帕子,安抚着赵氏——

“夫人,是我们唐突了,莫要恼怒。我们也是希望尽早查出真相,让你夫婿在九泉之下瞑目。”

“你们... ...当真相信我吗?”赵氏擦着眼泪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娇滴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爱。

“... ...是。”陆叙有些勉强。“夫人,您知道什么,不妨与我们说说?”

“那个没良心的... ...”赵氏抱怨道。

说起她的夫婿来,似是有说不完的委屈。

从她的养母如何如何贪图她的夫婿给的聘礼,把她嫁给一个比她年长十岁、还死了原配发妻的男人开始,到这些年来她水深火热的生活。

她从小跟亲生母亲学得一手种花的好手艺,成婚后,弄了这一处院子,又从什么都没有开始,逐渐把花圃的生意做起来... ...

而她夫婿的酒肆,生意早就不行了.

“... ...我夫婿是个要面子、好胜心极强的人。他整日佯装大方,酒肆里那些往来的人熟知他的脾气,便时不时的讨些好处,他吃了闷亏,回来便会向我撒气。”

赵氏一边说着,一边撩起额前垂落的发丝,露出额头上清晰可见的旧伤。

疤痕之深,直至今日都清晰可见。

想到当时,必定是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陆叙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倒是可以想象,郭淮在酒客身上吃了闷亏,心有不忿,于是回到家里向瘦弱的赵氏发难,拳打脚踢,致使赵氏伤痕累累... ...

令人发指!

赵氏继续说,“他不只是对我动手,还时常因为心有怨气,跑到赌坊去赌一把,可他手气向来不济,于是... ...欠了人家不少钱。出事前,他已经失踪了四日,我到处寻他,都找不见人,甚至一度怀疑,是他欠了人家的钱,被人打死了... ...”

她的目光从谢恕身上缓慢移向陆叙,眼底有着一丝恳切的哀求,甚至... ...

另一番暗示。

“所以呢?”陆叙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

“所以,我还去衙门找过,想请衙门的人去查一查。”她说,“可衙门的人不相信我的话,只说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是等了又等... ...心都凉了,这不,就等来了城外枯井发现尸体的事,我与他夫妻一场,这么多年也是有些默契的,我当时便觉得不妙,赶去一看... ...没想到竟真的是他!”

依照她的说法,她丈夫的死... ...极有可能是因为欠了别人的钱,被人杀了。

从赵氏的花圃出来,陆叙沉默不语。

谢恕交代了阿肆继续派人盯着赵氏的一举一动,随后与陆叙商量,“你有没有发现,赵氏好像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我们去查她丈夫生前赌钱欠债一事。”

“是啊,”陆叙喃喃,如同自语一般。“如果她丈夫真的赌过钱,那么我们很快就会查到他欠了谁的钱,谁跟他有仇,谁最可能害他... ...”

“死者如果真的是她的丈夫,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谢恕说,按照赵氏给他们的方向,应该很容易就会查到接下来的一切,找到最有可能杀害郭淮的人。

“如果... ...死者真的是郭淮的话。”陆叙说出第三个“如果”,目光逐渐锐利。

态度明确,现在连他都在怀疑,死者到底是不是赵氏的丈夫——郭淮了。

假如死者不是郭淮的话,他又是谁呢?

真正的郭淮又在哪儿?

想到赵氏方才多有暗示的举动... ...陆叙意识到了什么,“谢东篱,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刚到粟阳城,查的第一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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