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月拿到离婚证这天。
从民政局出来，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顾晏礼看了眼时间，便要离开，上车时，才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卓月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要送你吗？”
卓月暼他一眼回：“不用，有人来接我。”
顾晏礼敛住眸光，薄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
“小月亮。”
陆和苑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
卓月应了声，便朝陆和苑的车走了过去，坐到了副驾驶。
关上车门。
她才感觉，身后那道凌厉的视线消失。
车子开远。
卓月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她看了眼陆和苑，语气低落下来说：“抱歉，让你来接我，耽误你时间了。”
陆和苑挑眉，看了眼卓月放进包里的离婚证，勾了勾唇道：“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
卓月垂下眸，情绪又低落下去。
陆和苑见卓月情绪低落的不说话，于是开口：“要不……”
“你就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吧，谢谢你今天能来接我，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你尽管开口。”
卓月打断陆和苑的话，指着前面就要下车。
陆和苑动作僵了下。
捏了捏方向盘，还是淡定的回：“好。”
他停了车。
卓月便下了车，转而回了卓家。
家里空荡荡的。
连李管家都没在。
卓月回了房间。
睡了一觉。
梦到了顾晏礼，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
猛得惊醒，才发现是梦。
卓月烦燥的起身，准备去顶楼吹吹风。
打开却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李楠。
吓得卓月浑身一抖，盯着李楠，有点结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楠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顾总说你要自杀，让我过来看看。”
“自杀？！！”卓月被气笑道：“他才要自杀，他离了我，不知道躲哪里哭呢。”
李楠听到卓月的话，蹙眉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眼神里全是一言难尽。
卓月好像从李楠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最后有点泄气的回：“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难过，但绝对犯不着自杀，谈恋爱嘛，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总会有失恋的人。”
李楠盯着卓月沉吟半响，才慢吞吞的开口问：“爬山吗？”
卓月拒绝：“不用。”
却被李楠拉着回房间说：“你换件衣服，这个时间爬山正合适。”
卓月凭自己怕到了山顶。
正好赶上了日出。
看着那壮丽的景色。
卓月又想起了顾晏礼，刚刚忘掉的情绪再次上来了，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空。
她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倒头便躺了下去。
李楠是个不知疲惫的，瞧见卓月躺下，蹲到到她旁边盯着她问：“这么好看的景色，你不看看？”
卓月把脸翻了下，用后脑勺对着李楠回：“顾晏礼，你是不是在用李楠看着我一举一动，你要是现在过来哄哄我，我就原谅你一次吧。”
卓月以为李楠可能会宕机几秒。
没想到她突然伸出手，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说：“你也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卓月感觉李楠微凉的手指上，透着一点温热，她奇怪重新转头看向李楠，见他蹙眉蹙得恰到好处，琥珀色的瞳孔，一点也不木讷。
卓月幽幽的朝她领口伸出了手。
却被李楠一把拍开，有些生气的道：“卓小姐，我们是同性。”
卓月收回被拍开的手，翻身坐起来说：“我是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你是不是真正的李楠？”
李楠转头看向她，拧着眉头沉默好一会，才问：“还有第二个我？”
卓月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便使出钞能力：“顾家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告诉我，你是仿生人李楠，还是真正的李楠？”
卓月话刚落。
李楠的眼神变冷，突然伸手掐住了卓月的脖子，语气冰凉：“你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
李楠的动作越收越紧。
卓月渐渐喘不上气，便拍打着李楠的手坚难的说：“你干什么，放手。”
李楠冷笑：“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造物主？设定程序，设定性别，就能控制我？”
“你们的寿命平均不过几十年，而我可以活得更久。”
李楠的手越收越紧。
卓月已经说不上话，只能不停的拍打。
可纹丝不动。
就在卓月以为，自己倒霉的要交待在这个机器人身上时，李楠猛然松开手，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卓月，满脸不可思议的道：“对不起，卓小姐，我不想这样。”
然后起身后退。
卓月见李楠有些失控。
头皮发麻，往下山的路那边掿着脚步，安抚着李楠道：“没事，我理解你。”
眼看掿到了下山的路口，转头准备跑时。
又被李楠一把拽住了头发，她轻轻捊着她耳边的碎发，恶魔低语：“卓小姐，听话，不要乱跑，如果你出了事，我会心疼。”
“嘶……”卓月护着自己的头皮，声音发抖：“疼……疼……我是真疼，你松手！”
李楠慢慢松了手，却又掐住了卓月的后脖颈威胁：“卓小姐，你应该不会把我的事告诉顾先生吧。”
卓月顺着李楠的话回：“不会，我跟他闹掰了，我俩都离婚了，不信你回去看我的离婚证。”
李楠缓缓松开手。
卓月感觉李楠松开，正想离她远点时。
“卓小姐。”
又被她叫住。
卓月吓得一抖，站在原地不敢动。
直至听到李楠说：“我们一块回去。”
随后越过她，上了前。
卓月这才松了口气儿，跟着李楠一块下山。
李楠的情况，让卓月害怕。
她一路上找机会给顾晏礼打电话，好不容易趁上厕所的机会，打通了顾晏礼的电话，卓月着急说：“李楠出问题了，你快来我家一趟。”
却听到陆丰迟疑的声音：“夫人，你这么快就后悔了？”
后悔？
卓月被陆丰的话说得无语，没好气的道：“我不是后悔，是李楠真……”
话说到一半。
卓月看到李楠推门进来，站在门口，眯着眼微笑的盯着她。
她抖了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觉的把电话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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