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春桃不对劲

广平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直呼好险。

宁府前厅下人来来回回,尤其宁骁宁清洛也在,确实是他不该。

“走,去裴丞相府上好好热闹热闹!”

广平王振臂一呼,带着府兵浩浩荡荡的离开。

等广平王的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宁骁才敢站出来,对宁尚书表达不满。

“爹,您让广平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万一裴丞相怪罪宁家,该如何是好?”

“广平王身份地位怎是我宁家能比,皇家威严不可犯,广平王强要裴家聘礼,我宁家不敢不给,裴丞相要怪罪也没办法。”

宁尚书扫了一眼宁骁,恨铁不成钢的短叹一声。

“我宁昊风虽不如他一品大员,也不能是任凭他揉圆搓扁,你身为宁家嫡子,怎能如此畏缩像个拎不清的废物。”

宁家能继承家主之位的一共就两个嫡子,宁远毫无可能,嫡长子宁骁也好不到哪去,可把宁尚书愁坏了。

宁清洛回到兰院后,许久没瞧着春桃身影,就喊了后院的刘嬷嬷,给她备好点心茶水,坐在院子里喝茶。

听后院刘嬷嬷说,春桃在她去前厅没多久,就有人来找,离开时样子慌乱的很。

宁清洛正想着是出了什么事,春桃就一身狼狈,头发衣衫凌乱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对上宁清洛的眸光,春桃如同受惊的小鹿,瑟缩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宁清洛起身迎了上去,见春桃脸颊红肿,额头还有干涸的血迹,眉头紧皱,声音透出不可遏制的愤怒。

“谁干的?”

春桃的眼神闪躲:“小姐,没谁,是奴婢在外面不小心摔的。”

这分明就是被人打了!

“是吗?我头一次知道,摔还能把两边脸都摔上巴掌印。”

宁清洛眼睛一瞬不瞬盯的春桃心里慌乱,眼泪也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是……是奴婢的爹打的,奴婢方才去了马房去见他,跟他闹的不太愉快,就……”

春桃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也是春桃私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她讲,尤其春桃如今哭的厉害,她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你回房好好休息,今日就不用来伺候我了。”

“奴婢没事……奴婢……”春桃抽噎了两下,偷瞄宁清洛一眼,又快速把头低下,声音细如蚊蝇。

“小姐在天香院埋藏的银两够赔给裴公子的吗?”

宁清洛立马警觉了起来。

春桃向来不是个好打听事的人,说话做事也很有分寸,开口打听她的钱财,可不太对劲。

“十万两银应该是足够,只不过,那串东珠价值千金,怕是……”宁清洛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

“唉,价值千金的东珠难得,想必裴公子不会轻易算了,若裴公子要闹到母亲面前,大不了再去一回女德司。”

“再……再去女德司……”

春桃吓的连哭都憋了回去,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宁清洛,眼睛里充满了自责跟愧疚。

她伺候宁清洛沐浴的时候,有瞧见过宁清洛身上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疤,一看就是在女德司遭了大罪。

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再去那种作践人的地方。

“奴婢……”

春桃欲言又止,用袖子使劲擦了两下脸上的泪痕,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争气……”实在难受的紧,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宁清洛见春桃还要打自己,一把抓住春桃手腕制止:“你这是做什么?停下!”

春桃心里纠结煎熬的厉害,只想快速从宁清洛面前逃离。

“奴婢受了伤不能好好伺候小姐,奴婢心里过不去,奴婢晚点给小姐炖雪梨燕窝吃。”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宁清洛被春桃搞的有些莫名,不禁陷入深思。

前日后院的刘嬷嬷跟宁清洛嚼过舌根,说春桃的爹刘二牛在宁府几十年就混了个马房的小管事,人一个管不了,只能管管府上的几匹马跟马车停放。

喜欢没事小赌几把,手脚也不是很干净。

自己没本事,还整天盼着两个儿子能有好前途。

不是喝多了打媳妇,就是赌输了找闺女要钱,巴不得把闺女卖个好价钱吸干榨干,春桃做他闺女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串东珠跟十万两银票,跑不了是马房刘二牛收马车时候偷拿的。

此前她想着,当下还没有能力在宁府动干戈,与其惊动宁夫人给自己添一身麻烦,不如先暂时不查。

反正她也不是拿不出来赔不起。

可如果事情牵扯到她身边的人,她就不得不动一动了。

于是,宁清洛找来了刘嬷嬷,给了刘嬷嬷十两银子。

“嬷嬷最近帮我多观察观察春桃可好?”

刘嬷嬷接过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老奴一定死死盯好春桃那丫头,随时向清小姐汇报。”

宁夫人根本不敢当面阻拦广平王带走聘礼,自知去了前厅也无济于事,在主院气的摔砸东西一通发泄。

宁夫人的贴身丫环喜鹊来喊宁清洛去主院的时候,宁夫人的火气还没散去。

谢雨柔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宁夫人面前,柔声款款道:“姑母消消气,清妹妹应该不会为了跟姑母对着干,不顾女儿家脸面去求广平王替宁家退还聘礼,这可不仅仅是打了姑母您的脸,也是打了宁家跟裴家的脸。”

宁夫人横眉怒对,朝宁清洛怒吼:“你是不是巴不得广平王帮你退掉跟裴公子的婚事,广平王帮你跟娘亲对着干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是想气死娘亲吗?”

面对宁夫人蛮不讲理的指责,宁清洛早已麻木。

自打从女德司回来,她共出府三次。

一次是裴宁夫人去赏菊宴,一次陪宁尚书去广平王府,再就是前不久送裴公子回裴府。

她生活在宁府,就是活在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宁夫人不可能不清楚她是否有私自出府,不过是拿她当出气筒,解释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宁清洛摆出一副温顺听训的样子。

“母亲因清洛生气,便是清洛的错,清洛甘受母亲打骂绝无怨言。”

宁夫人知道自己在冤枉宁清洛,可实在是气的太厉害,就想着冲宁清洛发火。

可见宁清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气也算通顺了点。

“娘亲为了你的婚事,同意了你爹爹纳妾,为了你成为了整个盛京的笑柄,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跟裴公子大好婚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宁远在旁拱火道:“就是,你在前厅也不知道拦着广平王,眼睁睁的看着娘为你筹划的婚事落空,宁清洛你良心被狗吃了!”

宁清洛看宁远的眼神带着丝丝讽刺:“三兄刚刚也在前厅,三兄为何不拦着?”

“你……我我……我是要赶快来把事情告知娘亲,我……”

宁远结结巴巴还没‘我’出个一二三四,就有下人匆忙走了进来。

“夫人,宁小侯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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