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前奏(2/7)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秋霜与司玉踱步于凡间的集市,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当他们路过一个剪纸摊时,秋霜被摊上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剪纸吸引住了目光,心血来潮想要尝试一番。然而,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剪出来的作品却与老婆婆的精美剪纸形成了天壤之别,简直是惨不忍睹。

司玉瞧着秋霜那“独特”的剪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发出了轻轻的笑声。秋霜本就因为剪纸失败而有些懊恼,听到司玉的笑声,脸上顿时一阵滚烫,心里那股羞愤劲儿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哪能受得了这般嘲笑。只见她二话不说,迅速从腰间解下荷包,手指熟练地翻找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随后狠狠地瞪了司玉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司玉见秋霜真的生气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他赶忙追了上去,一方面他对凡间的道路和环境并不熟悉,离开了秋霜,他很可能会迷失在这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另一方面,他实在放心不下秋霜,就怕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凡间遇到什么危险。而秋霜对司玉的性格了如指掌,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她自然知道该如何拿捏他。

秋霜气呼呼地走着,心里还在想着要再买点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突然,她感觉有一只粗糙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心中一惊,警惕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眼神狡黠、面容邋遢的***在身后。那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活脱脱像话本里描绘的猥琐大叔。秋霜想都没想,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把对方摔在了地上。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心中暗自得意,刚才大家可都瞧得清清楚楚,自己这是正当防卫。毕竟她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谁要是敢招惹她,那就是自讨苦吃。

司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莽撞。”秋霜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她心里明白司玉指的是什么。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误把司玉当成了坏人,也是直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好在当时没什么宫人看见,不然少不了父亲母亲的一顿训斥。

秋霜看着落荒而逃的猥琐大叔,忍不住大笑起来:“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她本想再拉着司玉去逛街,可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已经悄悄落山,天边泛起了一抹绚丽的晚霞,街上的华灯纷纷亮起。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作罢,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客栈里的客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秋霜和司玉暗自庆幸,还好还有客房。

此时,在魔界那阴森的忘川河岸,一朵朵曼陀珠沙华肆意绽放,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给这死寂的地方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舟桥眉头紧锁,望着波动的封印,满心疑惑。按常理,封印近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次波动,可如今才过了三万年,封印就有了异动,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赤魂剑的剑灵?想到这儿,舟桥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赤魂剑可是上古凶剑,一旦问世,六界必将陷入混乱,怎么会有人敢助它呢?

客栈里,秋霜端起手中的茶,轻轻吹了吹,轻抿一口,赞道:“凡间的雨露确实不错,这茶喝起来格外香甜。”司玉点点头,应道:“想想看,人间现在正是采茶的好时节。”秋霜回忆起以前来凡间时,见过人们采茶叶和泡茶的场景,只是自己从未尝试过。她暗自想着,等历劫归来,一定要去体验一番。

虽说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可他们在凡间逛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两人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秋霜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她仿佛踏入了一个神秘的幻境。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那声音轻柔而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于是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雾气就稀薄一分。在幻境的尽头,她看到一位身着蓝衣的白发女子正对着她微笑。那女子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秋霜满心疑惑,开口问道:“前辈是?”白发蓝衣女子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轻声说道:“力量给你了,有缘你自会知晓,去吧,我等你。”话音刚落,雾气迅速弥漫开来,白发蓝衣女子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不见。秋霜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客房里,周围既没有雾气,也不见白发蓝衣女子的踪影。她揉了揉脑袋,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秋霜抬头望去,四周一片漆黑,估计才三更天。她不禁想起了父亲母亲,他们已经将近三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哥哥,明明说去忙了,可自己心里怎么总是隐隐有些担心呢?秋霜试图安慰自己,哥哥和父亲母亲都是天界的官员,有事忙是很正常的,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然而,直到天亮,秋霜都没能再睡着,心里的担忧愈发强烈。司玉看到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秋霜便把那个奇怪的梦和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司玉觉得她可能是因为即将历劫,压力太大,便决定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走在街上,秋霜却始终提不起兴致,那个梦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不停地思索着,白发蓝衣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给自己托梦呢?司玉见状,轻声安慰道:“霜儿,别想太多了,梦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秋霜仔细想想,觉得司玉说得在理,六界本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梦的真相,看来只能靠自己去揭开了。

正想着,天边突然飘来一大片乌云,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这次换成司玉拉着秋霜,两人匆忙跑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司玉长舒一口气,庆幸道:“幸好离得近,不然衣服肯定湿透了。”秋霜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弄得火冒三丈,刚想施展法术教训一下这雨,司玉眼疾手快,连忙拦住她:“霜儿不可,我们在凡间不能用法术。”秋霜不满地嘟囔着:“九重天的规矩怎么这么多!”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要是在以前,她早就动手了。

司玉看着满脸不服气的秋霜,拉着她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后点了许多菜,有八宝葫芦鸭、杏花糕、蒸鱼等等。他笑着哄道:“别生雨神的气了,他也不知道我们在凡间。”秋霜还是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司玉又接着说:“要不,霜儿你许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实现。”秋霜见好就收,点头道:“好,不过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司玉难得地笑了起来,“好”。秋霜看着司玉的笑容,竟有些出神,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她赶紧回过神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司玉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一定是病了。司玉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秋霜慌乱地掩饰道:“没什么,你吃你的,我去看看雨停了没有。”她走到窗边一看,雨已经停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柳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路上的积水也在慢慢散去。秋霜不禁感叹,这里似乎比天界还要好,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规矩,让人感觉无忧无虑。

回到住处后,秋霜发现哥哥、父亲母亲都还没回来。她心想,这个时辰他们早该回来了,难道是因为太忙耽搁了?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他们依然没有回来,秋霜心里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怀疑哥哥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天,秋霜正在胡思乱想,丫鬟扶灵过来告诉她,司玉来了,说是找她。秋霜出去一看,司玉果然在那儿。司玉看着她,问道:“无聊吗?”秋霜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司玉接着问:“要不要去魔界看看?”秋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怎么没想到呢?现在天宫和魔界她还没找过,说不定哥哥他们就在魔界。秋霜答应后,提出要带着扶灵一起去,司玉爽快地答应了。

来到魔界,这里的景象和凡间有些相似,却又缺少了凡间的烟火气。毕竟是魔界,和凡间还是有所不同的。秋霜感受着这里弥漫的神秘气息,心中暗自惊叹,这里似乎有一种强大的魔力,虽然气息微弱,但却让人不容忽视。这就是魔界吗?

司玉在前面带路,说道:“你们随我来。”秋霜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他是太子,跟着他准没错。秋霜好奇地问:“在凡间时,和你聊天的那个人是谁?”司玉回答:“她是我的朋友,魔界现任魔尊,彼岸。”秋霜听了,心中一惊,原来是现任魔尊,难怪他们有说有笑的。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他们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彼岸得知司玉和两位女上仙来了,立刻吩咐下属放行。扶灵看着魔尊彼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心想,这一定是错觉,自己自幼被寒霜之神收养,怎么可能认识魔尊呢?

彼岸笑着迎上来:“司玉,你小子终于肯来我魔界了。”司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彼岸看向扶灵,不知为何,对她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扶灵礼貌地自我介绍:“在下,扶灵。”彼岸听到这个名字,显得有些激动:“扶灵……你叫扶灵?”秋霜看着激动的魔尊,满心疑惑,她和扶灵并不认识,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扶灵依旧神色平静,回答道:“是,我叫扶灵。”彼岸很快恢复了平静,又问:“那这位上仙又是?”秋霜也自我介绍道:“在下,秋霜。”彼岸若有所思地说:“是寒霜之神和水神之女吧?”秋霜点头道:“正是。”彼岸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叫你们过来叙叙。”

秋霜和扶灵走出大殿,扶灵回头望着殿内的彼岸,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究竟为什么会对魔尊感到熟悉呢?自己自幼在水神府长大,根本没有机会认识魔尊啊。秋霜见扶灵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扶灵,怎么了?”扶灵本想把自己对魔尊的奇怪感觉告诉秋霜,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心想这件事或许与自己无关,还是不要说了。

在魔界的大街上,也有许多卖东西的摊位。秋霜好奇地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买的。扶灵看着摊位上的物品,心中的熟悉感愈发强烈,比如那人骨做的发簪,还有拨浪鼓……这些东西,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秋霜看到一个摊位上有一只小鹿,小鹿的毛色黯淡无光,看起来十分虚弱。秋霜心生怜悯,问道:“老板,这鹿怎么卖?”老板回答:“给灵力就行。”秋霜听后,毫不犹豫地抽出一点灵力,化为一颗晶莹的珠子,递给老板。她解开小鹿身上的锁链,轻轻抚摸着它,温柔地说:“别怕,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接着,她又对扶灵说:“扶灵,你的剑给我一下。”扶灵虽然疑惑,但还是把剑递给了秋霜。秋霜接过剑,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喂给小鹿。瞬间,小鹿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蓝光褪去后,小鹿的毛色变成了雪白,鹿角也变成了金色,额间还多了一朵金色的梅花,看起来灵气十足。秋霜开心地说:“我叫秋霜……你以后就叫小寒吧。”

扶灵问道:“霜儿,我们走吧?”秋霜点点头,刚要带着小寒离开,却被老板拦住了。老板恶狠狠地说:“仙子,为何不给灵力就想带走我的鹿?”秋霜一下子懵了,自己不是已经给过灵力了吗?扶灵冷笑一声,心想看来她们是遇到贪心的魔了。她从秋霜手中拿过剑,护在秋霜身前。老板的叫嚷引来了许多魔的围观,他们纷纷对秋霜和扶灵指指点点。秋霜气愤地说:“老板,你怎么能耍赖呢?灵力我早就给你了。”说着,她催动灵力,老板胸前顿时亮起了她之前给的灵力光芒。秋霜指着光芒,大声说:“看,就在那里,我给过了!”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扶灵依旧紧紧护在秋霜身前,只要老板敢有任何攻击秋霜的举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他。

老板见自己的丑事被当众揭穿,恼羞成怒,刹那间抽出刀,恶狠狠地向秋霜砍来。扶灵眼疾手快,在刀砍来的瞬间,一剑斩下了老板的胳膊。老板痛苦地倒在地上,那些围观的魔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纷纷逃窜。秋霜说:“扶灵,带着小寒,我们走。”她又看向老板,冷冷地说:“你这是罪有应得。”扶灵说:“霜儿,你先走,我随后就到。”秋霜叮嘱道:“嗯,别杀他,只有让他活着,他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痛苦。”说完,秋霜带着小寒先走了。扶灵从老板身上拿回了秋霜给他的灵力,她倒不是稀罕这点灵力,只是担心这灵力会被老板用来加害秋霜。

扶灵走出摊位,发现秋霜和小寒正在不远处等她。秋霜开心地喊道:“扶灵,快来。”扶灵快步走过去,看着小寒,心中不禁疑惑,这只小鹿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呢?

秋霜看着扶灵,认真地说:“扶灵,你有心事。”扶灵连忙否认:“没有。”秋霜不依不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瞒不过我的。说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扶灵还是坚持说:“真的,没什么。”秋霜见扶灵不想说,也不再勉强。一路上,秋霜和扶灵看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

司玉察觉到彼岸对扶灵的态度十分异样,可无论他怎么询问,彼岸都不肯透露半分。司玉知道,扶灵一定和彼岸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能慢慢调查了。据说扶灵自幼在水神府长大,或许水神和寒霜之神知道些什么。

秋霜发现扶灵对魔界的东西似乎都不感兴趣,她心想,可能是扶灵不喜欢这些吧。其实,有些魔界的东西她自己也不喜欢,比如那些骷髅头饰品。

突然,扶灵大喊一声:“霜儿,小心!”说着,她迅速推开秋霜,自己拔出剑刺向一个突然出现的刺客。秋霜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灵独自战斗,她立刻唤出冰凝剑,想要去帮助扶灵。可又有几个刺客拦住了她的去路,秋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想既然如此,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只见寒光一闪,秋霜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眼前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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