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门当户对

接着雍葭的爸爸就直接撂挑子让闺女雍葭跟东黑子好好处,说什么狗屁话那种太有钱的会跟雍葭三观不合,一副雍葭跟钱有仇的模样,又称东黑子之家,其境尚可也。这个话应该也是雍葭的爸爸的实话,每一个人机遇不一样,虽然雍葭的爸爸也是年过半百,终究是一老实巴交的巴东山区村民,雍葭的爸爸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眼界评判东黑子这个人以及家境,总之比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境好即可。

继而,雍葭之父乃入正题,云:“自今而后,亦无须忧葭矣,有人管之矣。”一副如释重负模样。这父母管不管儿女一说,也应该细分为许多类别,有有心有力的,也有无心有力的,更有有心无力的,少有的是无心无力的,雍葭之父或属此末类,异于今之大都市所谓中产者。雍葭之双亲,实则无虑无忧,有二事令雍葭之师老呼昂难以释怀。一者,雍葭幼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儿子传宗接代,不晓得是舍不得自己这九代单传的优秀基因,还是家里有皇位或者有矿等着继承。二者,即使是师傅老呼昂亲自组局面对面地在饭桌前千叮咛万嘱咐雍葭的妈妈,也就在出租小黑屋为自己的亲生闺女做一二月晚饭,让雍葭九九七免费加完班乘着地铁赶回合租小屋不至于还要去自己下厨张罗做吃的,也就腾挪出一个小时吃上妈妈做的一口热饭早一个小时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博士生考试,当着面倒是勉强答应了,可结果也就呆了二三天做了二三顿然后一走了之。

大抵雍葭之双亲,乃其年少时娱乐或运动之意外副产,不似大都市中产之万般计较,仪器等身,瞻前顾后。非但雍葭之双亲如此,诗雅之双亲亦奇。诗雅之母小芳,隔十五年,复与雍葭之师通话,犹言俏皮语,问知其谁也?又能为谁?皆临时抱佛脚,事至亦不烧香者。开口大言不惭,此不知彼不知,至少久不知己女之近况矣。十五年前,日数电话,每电话煲良久,何以鼓捣诗雅自成都返乡下?雍葭之师老呼昂亦思此侄女,若当年答欲留大都市,不愿返乡下,今又何如?至于诗雅何以至成都,何以返乡下,其间种种,姑置勿论,以待后续,且续观雍葭之父如何甩锅。

既然雍葭之父决意不复忧雍葭,估计也就是要断了断断续续隔三岔五按月给雍葭的博士研究生就读期间的几百或一千的生活费用。学费及杂费早早五六年前就是断了的,这真是山里娃靠山吃山即使到了成都也就让闺女喝西北风的不管不顾不闻不问静默模式开启。即使这样,雍葭也总免不了开口问妈妈要,应该是害怕爸爸大多不敢因钱直接与爸爸联系。也应该是把最后这三桂两枣的牵绊也彻底断掉,临走之前的时候,雍葭的爸爸还悄悄还单独给东黑子一番语重心长交接托付,让东黑子多指导雍葭,雍葭太单纯了,没社会经验,一直在学校待着,终归是没有提孔方兄的事,吼住了。其实当时东黑子是有点意会这未来老丈人泰山大人的小心思的,心里其实也在嘀咕:真是亲爸生的,其实爷俩貌似淳朴单纯,给人咋觉得小心思那么多呢?正是:

姻缘天定成,门当户对情。

石庙初相见,心许共此生。

广纳声誉好,雍葭品性清。

亲朋皆赞誉,相伴度良辰。

东黑子倒是真一猜一个准,雍葭果真在回来的路上动起来自己的小心思:雍葭觉东黑子之家胜其前所想,然雍葭亦自诫,日后不可谄媚东黑子,不可曲意逢迎之。因为雍葭想着还有或要有备胎B计划,不舔东黑子就以后还是该干啥干啥,也就是此时雍葭想起师傅老呼昂的骑马找马理论,想如果东黑子是A计划,那C计划就是自己的博士研究生学习一定要休而不休,也就是自己才是C位,自己强才是真正强,自己好才是真正好。

是时,雍葭之父亦始摆架子,告雍葭曰:“夜宜安息,诸事皆宜,或使东黑子明日来接,葭有佳态也。”民谚有“穷大方”“穷讲究”之类的俗话俗语,确实是有时越穷越讲究,越穷越大方,大概是骨子里的自卑试图让这些掩盖或修饰。以至于就如此番雍葭第一次到石庙东黑子家或者东黑子第一次到土溪雍葭家,双方接待工作均超高规格豪横大气有钱多金热情周到讲究显摆。

比如接待工作中总要展现或比赛谁家更好更和谐更有面。此次雍葭的爸爸听说,东黑子的家那个丰收的季节,村民们都主动来给他们帮忙,这种有一种有权权势的官威威慑,这其实就是东黑子的外公愿意显摆,也是雍葭和家人们都喜欢的一个状态。

其实早在此之前,东黑子就反复铺垫自己亲友团,有且不仅限于详叙在南方广州比较有钱的小姨夫、在村里修了个一百万的小别墅的姑父、在县交通局当副局长家里随时都有很多礼品大闸蟹吃不完往外扔那些包工头都点头哈腰要审批很多项目的大姨夫等等东黑子家族多么多么的好,显而易见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好她好即我好的逻辑。

而雍葭亦受此感染,心悦诚服,觉甚善。尤是此次亲历其境,亲眼所见所闻,感触尤深,觉东黑子所言犹未尽其美。

盖与东黑子平日交往,其不类富贵人之衣着打扮,反极朴素。然雍葭至东黑子之家,识其亲人后,乃觉东黑子实则甚懂事甚低调,并不因为总在权贵圈边缘擦肩而过与螃蟹绑在一块就忘记了自己是草绳误以为自己是螃蟹张牙舞爪。东黑子昔所言,雍葭皆怼之,欲反驳警醒之。此次过后,雍葭乃觉,于斯境长大,东黑子犹甚懂事。

雍葭之弟妹亦当东黑子面言:“哥哥,吾觉汝甚好,汝人甚善。”雍葭之弟妹觉哥哥东黑子与姐姐雍葭甚配,觉此二人甚合。然后雍葭之弟妹私下亦与雍葭言及东黑子之母,观之亦甚面善。反正雍葭之弟妹未尝言东黑子之不善,未知此乃客观之评,抑或其情商高也。

雍葭之母初犹向外祖母吐槽,言东黑子之身材矮小,然经此行,亦不复提此事矣。诚然,又非于土溪或石庙抬木石须一身蛮力高大威猛,体力之时代早已过矣。当然雍葭欲实力、脑力与体力兼备,尤重此最后一条,盖已至三十如狼似虎之时矣。

雍葭之父初言东黑子有点老练圆滑,社会经验丰富,今亦变其优点矣。外祖母言东黑子言语细声,亦无凶巴巴之态,甚谦和,亦甚善。观之乃知:

缘分天定两心连,雍葭为民缔良缘。

乙巳佳期情意重,此生相伴福绵延。

于是乎,雍葭乃语重心长地训导雍葭曰:“年少者当忙于己业,且东黑子之父母亦年富力强,勤劳能干,可自给自足,不拖累且或能相助也。”

雍葭虽然觉得有点累,但是更多的是享受与怀念这种众星捧月的如东黑子与雍葭说的VIP待遇,尤是初下车之时,雍葭一望,前方众人熙熙攘攘,皆来观之,有受重视之感,雍葭甚享此感。然后东黑子还带着雍葭去村里逛了一下,雍葭心想,村里人应该都知道,东黑子已经就耍朋友了。有道是:

姻缘天定两心连,门当户对共缠绵。

土溪石庙天仙配,相伴此生乐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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