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讲屋里的不好

儿孙飘渺若云烟,祸福相依未易言。

世事纷纭如棋局,人心难测似深渊。

但求尽力谋前路,不盼功成在眼前。

任运天然随所至,逍遥自在乐余年。

小呼昂有两个姑姑,上一章提到的送小呼昂上小学的是大姑姑,还有一个细姑姑,大姑名金莲,细的叫金秀。五年后大姑又送外侄小呼昂到街上解放路二中切读初中,因此后来当小呼昂在村中乡里一枝独秀成绩优异的时候大姑总是引以为傲的是当年都是自己送外侄去读的书。侄儿的聪明大姑也时常挂在嘴边,娘屋里这边的人大姑总是要有意无意地夸大其词渲染其好处或优点,比如小呼昂聪明会数到10,又比如接到二中的海选考试通知小呼昂会自己想到要提前一天去认一认考试的门,以免第二天慌里慌张找不到地方误了吉时,如此等等大姑是逢人均要夸的。大姑与诗雅的奶奶,也是小呼昂的伯母很大的不同就是不爱讲屋里的不好,在小呼昂特别印象深刻的就是大姑屋里的都好而伯母屋里的都不好,以至于大姑越讲好真的子女及子女的家境越来越好,而伯母正好相反,可惜了一世灵泛一世不愿示弱现如今也只能难得糊涂以老年痴呆示人装聋看不见。12年前也就是青壮年呼昂返回白云村料理老家复杂曲折之事之际,老呼昂记得伯母曾与自己有过一句“有勇有谋”的评价,与当时周遭亲戚邻居之大惑不解差异极大,这哪是诗雅的父亲及伯父提及的奶奶糊涂了,这是奶奶无可奈何装糊涂眼不见为静了。

种种幼时的记忆导致后来对人的名字取名特别忌讳或敏感,特别不太喜欢“MEI”及“YU”这个谐音作为名字,前者应与倒霉的霉同音,后者是多余的余,老乡的土话这话多余这人多余大概都不是正面好的肯定的评价,所以老呼昂如果是给人取名的时候是避免用这些字眼的。这大姑的名字里头有一个音“LIAN”,与姓连起来就与老家有一特产黄莲(或“黄连”)字与音都一样,其是一种中药,为毛茛科植物黄连的干燥根茎。黄连的别名有味连、穿心连、鸡爪连等。它主要分布于中国四川、贵州、湖南、湖北、陕西南部等地,喜冷凉、湿润、荫蔽的环境,常生活在高山寒湿的林荫下。

黄连味苦,性寒,归心、胃、肝、大肠经。它具有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抗菌消炎的功效。黄连能治疗热病高热、湿热泻痢、疮疡肿毒、咽喉肿痛、口舌生疮等病症。

黄连含有黄连碱、甲基黄连碱、掌叶防已碱等成分。现代药理研究表明,黄连中的黄连素等成分具有抗菌、抗病毒、抗原虫、解毒、抗炎、解热等作用。

黄连为大苦大寒之品,容易伤胃,不宜过量或长时间服用。脾胃虚寒者忌用,胃虚呕恶、脾虚泄泻、五更肾泻者均应慎服。

既然这黄连的用药注意事项明确其不宜长时间服用,而一个人的名字是伴随人的一生的应算最长时间,因此自身这大苦大寒之命运大概率是命中注定的,因此以其作为人名也应谨慎。不过相比“MEI”及“YU”,“LIAN”还好,这是一个苦了自己一个造福全家的命。也因此大姑的后人还是很顺的,儿女子孙满堂,尤其是孙男毛坨后来也有出息,追随叔叔老呼昂也到了成都,也变成了大学老师,同时还不是土鳖,正在海外在职攻读博士学位。毛坨应该算是亲戚中走出四五线小地方来到一线或准一线大城市打拼的博士或博士生之二。

老呼昂的细姑姑现在仍还健在,她应该是如雍葭春节期间去石庙村一般由郊区下嫁到了冲里,这个一直的金秀细姑埋怨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老呼昂的奶奶的主要怨言,说人家都是将闺女往街上嫁,只有我嫁到了县里山里,越嫁越远越山里。如果说老呼昂的妈妈当年是从冲里的黄金大队高攀到了交通方便的白云村,那老呼昂的细姑当年就是从白云村反过来下嫁到了冲里的黄石大队山沟沟里,这黄石与黄金俩大队打隔壁,都属于湘潭县区比白云村隔街上远一些。

小呼昂小时候也常常去细姑家里常住,那个时候还没得表弟,自然大表弟也没有当上村干部乡政府的公务员领导,小表弟也没有变成大学生,所以那段时间细姑与细姑爷还愁也担心是不是男方或女方谁身体不好以至于结婚多年一直没得动静。当然后来一切都是多余的担忧,不但生了而且生了二个儿子,二个都健康且都优秀。也大概是细姑的大儿子到镇上公选海选当了副镇长以后,据毛坨的父亲讲,这细姑爷说话就粗气起来了,逢人就吹嘘自己家的娃娃成功优秀全靠自己培养得好,也大概是这个时候细姑就再也不埋怨嫁到冲里山沟沟里了。所以嫁到哪里看来并不重要,嫁了以后的结果才重要;同时,不但自己要过好,下一代争气更是在村民及亲戚中吹牛的最大本钱,以至于老呼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有一个观点,远走他乡到大都市求学或工作的弟弟妹妹或者侄儿侄女,不停地给家里报喜就是最大的孝道。

而上一章回昕儿大侄女讲到的弟弟塞玮的令人忧心的身体出了状况,应该给其父亲大脑壳一声棒喝打击最大,据说当时在医院确诊的时候,大脑壳都站不稳了瘫软在地上,大脑壳也与哥哥老呼昂简单地说过一句:“哥哥你都不晓得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言简意赅。

后来老呼昂阴差阳错又重操教职,不觉就有职业毛病,喜欢探究培养人教育人的方法与路径。这自然在侄儿塞玮的病情方面找外在的病因,是不是送到市里的好学校金庭小学学习压力过大因而抑郁?看来诗雅当年要回乡下也是对的,终究这15年是一种放养状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糊里糊涂的幸福地过了15年。如果留在成都,以中产阶级虎妈富养贵养的势头,估计这才艺棋琴书画唱歌跳舞奥数无一落下,经济环境是会改善一些,但这高标准高期望只怕对小诗雅未必是一件好事,能够承受此等学习压力就是好事好机遇,万一承受不住也因此抑郁那还不如简简单单开开心心降维就如现在这般模样也挺好。

“沟通几次后,最终确定了这一版。”第二天姐姐昕儿比约定的时间早一些将妹妹诗雅的简历修订版转发给了伯伯老呼昂。

“伯伯,简历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可以”

“我已经转给碧波阿姨啦”

有道是:

儿孙如梦似云烟,祸福相依未易前。

世事犹如棋局变,但求尽力任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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