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教堂地下室。冷夜的手电照向墙角,那里有一道不起眼的铁门,门框上布满铜绿。江浩然蹲下身检查门锁："老式机械锁,但......"
"但锁芯是新的。"冷夜接过话,目光落在锁孔周围细微的划痕上。有人最近来过,而且不止一次。
"头儿,你确定那东西说的就是这里？"江浩然压低声音。地下室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
积水打着旋儿流进教堂地砖的缝隙，冷夜的战术靴踩上去发出"啪嗒"的水声。
"头儿，"江浩然晃了晃战术手表,"我怎么觉得这地砖下面空洞洞的？"
"敲敲看。"冷夜蹲下身，指节轻叩地面。江浩然立刻明白，从义肢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叮——"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
"这玩意儿跟我义肢的合金成分有点像啊。"江浩然一边撬地砖一边嘀咕,"头儿你说方济各是不是偷工减料......"
冷夜突然按住他的手："小声点。"
顺着冷夜的目光看去，一个黑影正从彩窗投下的光晕中一闪而过。江浩然咽了口唾沫："不是吧...这大晚上的，该不会真遇见鬼了？"
"比鬼更麻烦。"冷夜摸出警徽，金属表面正在发烫,"是克隆体。"
"卧槽！"江浩然差点跳起来,"那咱们......"
"继续找。"冷夜的声音冷静得出奇,"它既然不直接现身，说明在等什么。"
江浩然一边撬地砖一边嘟囔："等什么？等我们挖出地下室给它个致命一击吗......"
顶上的钟声突然响起，江浩然手一抖，军刀差点飞出去："见鬼！这破钟三年没响过了吧！
冷夜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门框上一个印记吸引 - 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Ω符号,雕刻手法与他锁骨下的纹身如出一辙。
"有意思。"冷夜摸出警徽,在月光下端详。当金属表面对准门锁时,一串数字突然浮现：
[3-0-2-7-1-9-9-1]
"这是......"江浩然凑近。
"日期。"冷夜眯起眼睛,"1991年7月20日。"
"等等,"江浩然快速翻阅平板,"那天实验室恰好发生过一次电力波动。而值班的是......"
"林工程师。"冷夜望向门后的黑暗,"看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办公室内，林局长凝视着桌上的试管，眼神复杂：“远峰，你还记得那年冬天吗？”
“当然。”林远峰站在窗前，月光洒在他削瘦的侧脸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发火。因为我偷偷进了实验室。”
“他是为了你好。”林局长轻叹一声，“那些实验有多危险，你比谁都清楚。”
林远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为了我？他把你保护得那么好，结果呢？你不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我们不一样。”
“对，确实不一样。”林远峰冷笑一声，“你要的是权力，想要控制一切，而我……”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我只想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林局长沉默了片刻：“顾督察是你杀的？”
“大哥。”林远峰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是放不下警察的身份吗？”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你真该看看她死前的模样。那种觉醒的美感……”
“够了！”林局长少有的动了怒，“你答应过我，不会动用RX-97。”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林远峰站在门口，语气突然变得轻柔，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总是躲在哥哥身后的少年，突然自我嘲笑道，“我从来都是出尔反尔的人”。
十五年前，实验室顶楼。
那是林父最后一次实验事故。警笛声在整个研究区回荡，林远江紧紧拉住弟弟，试图阻止他冲进去。
“放开我！爸爸还在里面！”十六岁的林远峰拼命挣扎，无助地流泪。
“你进去只会给他添乱！”林远江紧抱着弟弟，脸上满是焦急，“相信我，好吗？”
警报声中，实验室的玻璃突然爆裂。蓝色烟雾从缝隙中弥漫开来，父亲最后的身影在浓雾中消失。
“远峰，听我说。”林远江紧紧抱住崩溃的弟弟，“从今以后，大哥会保护你。我答应爸，一定照顾好你。”
“我也答应你，哥。”林远峰哽咽着，他无力地依偎在大哥怀里，“我一定会完成爸爸的研究。我们…永远在一起。”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的誓言显得多么讽刺。林远江选择了体制内的道路，而林远峰...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延续父亲的“艺术”。
“十五年了，哥。”林远峰的声音打破了林局长的沉思，“你觉得自己信守了诺言吗？每次看到我在实验室，你眼中的担忧和……厌恶，难道我看不出来？”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走上那条路。”林局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可这条路早就深深刻在我们的血液里了，不是吗？”林远峰自嘲地笑了笑，“你我都知道，你选择体制，并非为了远离实验，而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它。”
“远峰……”
“别说了，哥。”林远峰打断了他，“你保护不了我，就像当年保护不了爸爸一样。现在，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完成这个约定吧。”
林局长望着弟弟的背影，眉头紧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抽屉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的白大褂上，依旧沾着实验时的蓝色药剂……
他陷入了沉思，心中依然困惑。林局长、林远江和林远峰之间的关系终于理清了，但林远峰为何会插手其中？他们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利益关系？
江浩然突然拉了下他的手臂，“头儿，沈明说李教授的尸体有新发现！”
冷夜回过神来，“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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