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寒毒发作

萧景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战栗,仿佛无数冰冷的细针在骨髓里穿梭,又像是被极寒之地的冰雪所侵蚀。

他紧抿的唇角渗出丝丝血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那声音像是困兽濒死的挣扎,低沉而又充满痛苦,传入众人耳中,让人心头一紧。

众人惊愕地看着,空气仿佛骤然凝结成冰,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他深邃的瞳孔中,一抹诡异的冰蓝色,如寒潭般迅速蔓延开来,那冰冷的色泽让人看一眼就仿佛置身冰窖,周遭的温度也跟着骤降,沈知薇能清晰地感觉到冷空气像小针一样刺在皮肤上,令人不寒而栗。

沈知薇的心猛地揪紧,如同被一只冰冷且粗糙的手紧紧攥住,她毫不犹豫地握紧了萧景珩冰冷的手,掌心传来的寒意像锐利的冰刃直刺骨髓,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寒冷顺着手臂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皮肤下的血管仿佛要破裂而出,她能感受到他体内正遭受着怎样的剧痛,仿佛那痛苦也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她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被这寒冷冻住了一般:“萧景珩,你怎么样了?!”

寒毒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仿佛一头挣脱牢笼的野兽,啃噬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神经,萧景珩能感觉到那股疼痛像是无数把烧红的烙铁在身体里游走。

萧景珩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锦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手指紧紧揪住锦被的触感,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冷汗浸透了他鬓角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汗珠滑落时,他能感觉到那一丝温热在冰冷的皮肤上划过,随后又被寒冷吞噬。

他痛苦的低吟变成嘶哑的喘息,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喘息声沉重而又急促,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破旧的风箱拉动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沈知薇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感觉眼眶周围有些发烫,但眼泪被自己强行憋住,那是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像个无用的旁观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一遍遍地轻声唤着他的名字,试图给他一丝安慰,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

周围的影卫们也面露焦急之色,他们训练有素,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如此痛苦的模样。

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握紧手中的刀剑,剑柄的坚硬触感让他们稍微心安,将所有的焦急都压在心底,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们能听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房间,仿佛死神已经降临,随时准备收割生命,沈知薇甚至能闻到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冰冷且腐朽的味道。

灵犀在一旁心急如焚,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那泪水从眼眶滑落时有些温热,她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祈求上天保佑太子殿下平安无事,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快速跳动,像敲鼓一样。

房间内,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只有萧景珩痛苦的喘息声,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那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心。

沈知薇将他冰冷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她感受着他手的冰冷和自己脸颊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那冰冷像是要把她脸上的温度也一并带走,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担忧和心疼,而就在这时,陈太医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略带不安地说:“这……这药……”

陈太医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撮草药,又犹豫着放下,如此反复,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他深知寒毒的霸道,稍有不慎便会适得其反,但眼下太子殿下的情况已是刻不容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萧景珩的脉搏正在逐渐减弱,那脉搏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体内寒气正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生机。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特有的苦涩气味,那气味钻进鼻子里,有些刺鼻,与太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胸闷,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陈太医咽了口唾沫,能感觉到唾液滑过喉咙时的干涩,额头渗出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那汗水滑落的速度很慢,像是在他紧张的脸上爬行,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眼中的焦虑和犹豫交织,像一团乱麻,难以解开。

“或许……或许可以尝试‘引阳归元’之法。”

灵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露着坚定,那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了她身上,诧异、怀疑、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陈太医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个古老疗法,他只在残破的医书上看到过寥寥几笔的记载,从未有人敢于尝试,其中的风险更是难以估量。

“此法过于冒险,从没有人成功过!”陈太医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否定,声音有些拔高,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响亮。

他眉头紧锁,像是两道打结的绳索。

灵犀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而清澈,她抬起头,环顾着周围的人,声音虽然不高,却掷地有声:“《岐黄术》中曾有记载,寒毒入骨,需以烈阳之气引出,此法虽险,但若能寻得阳气至盛之物,或许可以一试!”她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没有被众人的质疑所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仿佛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点燃了希望。

所有人都被灵犀的这份执着所震撼,她语气中的坚定和眼中的希望,都让人感到一丝希望,仿佛真的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一般,连陈太医都开始有些动摇,原先的反对也变成迟疑。

此刻,灵犀的存在,打破了原先僵硬的救治思路。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萧景珩痛苦的喘息声。

沈知薇看着灵犀,眼中的疑惑转为信任,她也希望真的能出现奇迹。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思索着这个看似荒诞的提议时,一道细微的响动传入沈知薇的耳中,那声音像是树叶轻轻摩擦窗户的沙沙声,她警惕地看向窗外,却只看到了轻轻摇曳的树影。

就在众人被灵犀的提议震慑,陷入短暂的沉默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那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沈知薇的耳廓微微一动,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窗外,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过,带着森冷的杀意,那黑影移动速度极快,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有刺客!”影卫首领低喝一声,他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那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其他影卫也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训练有素,身形如电,转眼间便将萧景珩团团护住,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他们的脚步移动迅速且沉稳,沈知薇能听到他们鞋底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

刺客们如同嗜血的毒蛇,身形矫健,动作迅猛,手持淬毒的匕首,直扑萧景珩而来,那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配合默契,招式狠辣,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匕首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

影卫们毫不示弱,挥舞着手中利刃,与刺客展开激烈的搏杀。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每一次碰撞都让沈知薇的心猛地一跳。

房间内,杀气弥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浓郁得让人想要呕吐,沈知薇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血腥气粘在鼻腔里。

刺客身手极其敏捷,如同狡猾的猎豹般,在影卫的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他们的动作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道黑影闪过。

他们的匕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阴冷的杀意,令人防不胜防,沈知薇能感觉到那股杀意像实质的冷风扑面而来。

影卫们虽然身经百战,却也一时难以招架,只能堪堪抵挡,局势一度陷入胶着。

每一次的兵器碰撞,都迸发出令人心悸的颤鸣,那颤鸣像是死亡的钟声,令人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沈知薇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她能感受到萧景珩体内寒毒的肆虐,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房间内弥漫着的危险气息,那危险气息像浓厚的乌云笼罩着她。

她焦急地看着被围攻的萧景珩,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看到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挡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筑起一道防线。

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却依旧选择用最笨拙的方式,守护着他。

她能感觉到背后刺客们散发的冰冷杀意,仿佛无数根冰针扎在背上。

萧景珩在无尽的痛苦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光芒。

他那双被寒毒侵蚀的眸子,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隙,他看到了沈知薇,那个如同夏日骄阳般温暖的女子。

她柔和的目光,如同清泉般,抚平着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关切和坚定,他努力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却仿佛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那温暖从指尖一点点蔓延到他的心里。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周遭的刀光剑影,血腥杀戮,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

随着一声声闷哼和利刃入肉的撕裂声,影卫们终于占据了上风。

那闷哼声有影卫的,也有刺客的,利刃入肉的声音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刺客们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带着不甘和恐惧,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影卫们身上沾满了鲜血,他们手持利刃,冷酷地站在尸体之间,犹如修罗降世,收割着一切胆敢冒犯太子的敌人,沈知薇能看到他们身上的血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残存的血腥味和低沉的喘息声,昭示着刚刚发生的那场生死搏杀。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却清晰地感受到,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萧景珩体内的寒毒,依旧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夺去他的生命。

陈太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太子痛苦的模样,眉头紧锁,又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灵犀,似乎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沈知薇握着萧景珩冰冷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弱颤抖,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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