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局内，焦炭高炉的火焰熊熊燃烧，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刘笙站在炉前，手中握着一块赤铁矿，眉头紧锁。矿石含铁量高，杂质少，正是铸造火铳的理想材料，但高炉的温度始终达不到要求。
“焦炭的配方还得调整，”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实验服内袋中摸索，掏出一小包十三香粉末，“或许可以试试这个。”
红鸢站在一旁，手中捧着家传的《考工记》，眼中满是疑惑：“这是什么？”
“一种香料，可以降低硫含量，”刘笙将粉末混入焦炭中，“还能防腐。”
红鸢点点头，未再多问。她低头翻开《考工记》，空白处浮现出紫外线荧光涂层，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符号。她皱了皱眉，将书合上。
高炉的温度逐渐升高，赤铁矿开始熔化。刘笙专注地盯着炉膛，却未注意到几个匠户正悄悄靠近鼓风箱。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敌意，手中的铁锤闪着寒光。
“小心！”红鸢突然大喊，一把推开刘笙。
铁锤砸在鼓风箱上，火花四溅。高炉内的火焰猛然窜起，炽热的气浪将几个匠户掀翻在地。刘笙迅速关闭鼓风箱，避免了一场灾难。
“你们这是干什么？”刘笙厉声问道。
匠户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的匠人冷笑道：“你这妖人，用邪术炼铁，惊扰炉神，必遭天谴！”
刘笙正要反驳，却听见红鸢一声闷哼。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支毒箭正中她的肩膀，鲜血迅速染红了衣衫。
“红鸢！”刘笙冲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红鸢脸色苍白，却强撑着笑道：“没事，家父曾是军医，我懂些医术。”
刘笙迅速将她抱到一旁，用蒸馏酒消毒伤口。手术中，他发现箭头涂有蓖麻毒素，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忍着点，”他低声说道，手中银针寒光闪烁。
红鸢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术结束后，她虚弱地靠在刘笙肩上，低声道：“家父曾是匠作监，因反对燕王起兵，被贬为庶人。这些匠户，都是他的旧部。”
刘笙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取出钢笔，蓝光在黑暗中闪烁。忽然，一阵冷风袭来，烛火摇曳。他抬头，看见道衍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页残破的实验报告。
“施主，此物从何而来？”道衍的声音如寒冰刺骨。
刘笙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些胡乱涂鸦，让大师见笑了。”
道衍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刘笙长舒一口气，却发现钢笔的蓝光比以往更盛，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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