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沟河大捷后的第七日,燕军斥候在芦苇荡中发现南军粮队踪迹。五百轻骑背负改良火铳,马鞍两侧悬挂陶罐制成的***。刘笙用钢笔在每颗弹壳上刻下抛物线公式,红鸢将火药与硫磺粉按7:3比例填入罐中,最后封入浸透鱼油的芦苇絮。
"射程二百步时仰角28度。"刘笙扯下实验服袖口布条,系在骑兵统领腕上作简易测距绳。道衍立于高坡诵《往生咒》,手中佛珠却悄悄拨动——第三颗檀木珠内嵌磁针,正指向刘笙所在的方位。
子时三刻,***划破夜空。陶罐坠入粮车时炸开蓝色火焰,鱼油裹挟着芦苇絮在晚风中疯长成火蛇。李景隆的旌旗在热浪中卷曲焦黑,一匹惊马撞翻火药桶,连环爆炸将夜空染成诡谲的紫红色。
黎明时分,刘笙踏过仍在冒烟的粮草残骸。烧焦的麦粒混着人血凝结成黑红色块,他突然听见微弱的哭声——瓦砾堆下压着个五六岁男童,手中紧攥半截糖葫芦。
"别碰他!"红鸢厉喝,银针已脱手飞出。刘笙侧身闪避,针尖擦过耳垂钉入身后焦尸。那具"尸体"猛然暴起,手中匕首距他咽喉仅剩半寸,被红鸢一脚踢碎膝盖骨。
男童突然咧嘴一笑,糖葫芦竹签直刺刘笙心口。红鸢眼中蓝芒暴涨,徒手捏住竹签反刺入孩童眉心,血浆却溅出诡异的靛蓝色。"是药人傀儡。"她碾碎尸体衣襟上的莲花纹,"白莲教的蚀脑蛊。"
刘笙蹲下身,将压缩饼干塞进傀儡尚未僵直的手中。道衍的僧靴无声碾过焦土:"施主的慈悲,可比这妖火更危险。"
庆功宴上,朱棣赐下金丝楠木匣。刘笙掀开匣盖瞬间,钢笔在袖中剧烈震颤——匣内竟是他穿越时佩戴的防辐射眼镜,镜片已裂成蛛网状。
"济南城头捡到的。"朱棣摩挲着玉扳指,"听说能窥破幽冥?"
道衍突然击掌,十二名舞姬鱼贯而入。红鸢被迫换上水袖裙,腰肢扭动时露出后颈的莲花刺青。刘笙握紧眼镜腿,裂纹恰好将舞池切割成几何图形——每个舞姬的倒影都比本体慢半拍,唯有红鸢的影子在吞食烛光。
"此物需雷电充能。"刘笙突然将眼镜掷向烛台,铜枝与镜框摩擦迸出电火花。舞姬们的幻象在强光中扭曲消散,红鸢趁机甩出水袖缠住梁柱,借力撞破窗棂消失在夜色中。
朱棣大笑举杯,酒液却泼向刘笙脚边。一条通体赤红的蜈蚣从地砖缝钻出,在酒渍中翻滚毙命。
刘笙在军器局地窖发现暗道。火把照亮洞壁刻满的奇异符号:斐波那契螺旋线与周易卦象交织,六十四卦方位竟对应元素周期表。当他用钢笔描摹"乾卦"时,笔尖蓝光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应天府坐标与中科大实验室经纬度重合。
暗门轰然开启,红鸢持刀而立,眼中蓝芒如呼吸般明灭:"你不该来这里。"她背后的石室堆满西洋钟零件与蒙尘的显微镜,墙角铁笼里蜷缩着三个与刘笙容貌酷似的男子,颈间皆挂着碎裂的防辐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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