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宴会厅的落地窗，水晶吊灯在香槟杯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林小暖捏着翡翠吊坠站在廊柱后，看着顾寒川被名流们簇拥着走向主桌。他臂弯里挽着的手戴着鸽血红宝石戒指，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那是苏家大小姐，刚从巴黎回来。"侍应生端着托盘经过时压低声音，"听说和顾总是青梅竹马，苏顾两家要联姻......"
林小暖后退半步，鞋跟撞上罗马柱浮雕。三天前在更衣室发现的照片突然浮现——泛黄的相纸上，十五岁的顾寒川正在给穿芭蕾舞裙的少女戴皇冠，少女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与此刻宴会上闪烁的光芒重合。
"林小姐？"温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林小暖转身时，苏婉已经摘下半边珍珠耳环。月白色旗袍裹着玲珑身段，发间翡翠步摇随动作轻颤："能帮我把耳环交给寒川吗？就说...老地方见。"
珍珠还带着体温，林小暖却像被烫到似的缩手。耳环坠落在地的瞬间，顾寒川的声音在身后炸开："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婉突然踉跄着抓住林小暖手腕，红宝石戒指在翡翠镯子上刮出刺耳声响。"没事的寒川，是我自己没拿稳。"她仰起苍白的脸，指尖拂过林小暖手背时突然用力，"林小姐不是故意的。"
林小暖触电般抽回手，翡翠镯子应声碎裂。满厅目光如箭射来，她看着顾寒川蹲下身，小心翼翼捧起苏婉被碎片划伤的手指。
"叫医生。"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还有你，"目光扫过林小暖时带着刀锋，"去财务部结工资。"
雨幕吞噬了所有辩解。林小暖冲进停车场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想知道孤儿院火灾真相，明早十点来云锦酒店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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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的熏香呛得人头晕。林小暖看着苏婉从屏风后转出，月白旗袍换成酒红色睡袍，指尖夹着的烟管飘出鸢尾花味道的烟雾。
"二十年前那场火，"她在水晶烟灰缸边沿轻敲烟灰，"是顾夫人放的。"
林小暖攥紧破碎的翡翠吊坠。记忆如被撕开的旧伤——浓烟中有人把她推出窗户，手腕上挂着带血的翡翠吊坠，背后是此起彼伏的"怪物"喊声。
"知道为什么寒川收养了所有孤儿，唯独不找你？"苏婉吐出的烟圈幻化成骷髅形状，"因为你是纵火犯的女儿。"
手机突然震动，顾氏集团推送的新闻头条刺入眼帘："顾寒川苏婉共进早餐，世纪联姻倒计时"。配图里，苏婉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正在晨光中闪耀。
"他现在宠你，不过是想查清当年的真相。"苏婉的蔻丹指甲划过林小暖颈侧，"等发现你父亲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玻璃炸裂的脆响打断话语。顾寒川踹开房门，黑色大衣挟裹着雨水的腥气。他扫过满地翡翠碎片，目光落在苏婉颈间摇晃的红宝石项链上。
"监控显示，昨晚八点你助理往林小暖更衣室塞了照片。"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月牙疤痕，"需要我播放你收买疗养院护工的录音吗？"
苏婉的笑声像打翻的胭脂盒："你以为她真是孤儿院那个小哑巴？"她突然拽开林小暖的衣领，蝴蝶骨上的烫伤疤痕狰狞毕现，"这道疤是我亲手烙的，在她偷看我给寒川写情书那天！"
顾寒川的拳头擦着苏婉耳际砸进墙里。血珠顺着大理石材纹路蜿蜒时，林小暖突然抓起烟灰缸砸向落地窗。狂风卷着暴雨扑进来，她踩着满室狼藉走向顾寒川，指尖抚过他渗血的指节。
"顾总，辞职信我已经发到您邮箱。"她摘下手腕上最后的翡翠珠子放进他掌心，"孤儿院的债，我用五年青春还得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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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机场的LED屏正在重播顾氏发布会。镜头里顾寒川扯下领带砸向镜头："关于与苏氏联姻纯属谣言，本人正在追回擅自离职的未婚妻......"
林小暖关掉手机，把登机牌递给安检人员。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贴上手腕，顾寒川喘着粗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以为换个镯子就能跑？"
月光穿过穹顶玻璃，照见他手腕上缠着的翡翠珠链——每颗珠子都刻着星象图，正是二十年前小女孩用树枝在孤儿院泥地上画过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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