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客

【湄公河畔·子夜】

暮色浸染的河面浮起鳞状波光,岩甩老汉龟裂的指节摩挲着祖传龙竹钓竿上的图腾刻痕。三十年前大祭司的警告突然在耳畔复苏:"当星斗坠向水虺洞窟的方向,沉睡的蛟灵会化作金线鲃咬钩......"

竿梢毫无预兆地弯成满月状,河底传来的怪力几乎将老人拽入水中。混着腥味的浪花拍打礁石,他瞥见鱼线切割水面泛起的幽蓝荧光。这绝非罗非鱼该有的挣扎姿态——就像二十年前那夜,他目睹听雪楼刺客腰间双鱼错金符折射的冷芒。

【陇西道·听雪楼旧驿】

玄铁重剑撞开松纹柏木门的闷响,惊醒了柜台后假寐的波斯商人。羊皮账簿滑落瞬间,他看见逆光中翻飞的白狼氅,以及来客空荡的左袖管内隐约闪现的刺青——半尾逆鳞而生的蛟。

悬梁的十三连盏铜雀灯突然集体熄灭,混着血锈味的杀机渗入羊奶酒香。独臂人抛出的双鱼错金符深深嵌入梁柱,月光下浮现出"癸亥年霜降"的阴刻小篆。商人瞳孔骤缩,那正是湄公河蛟灵现世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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