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
我盯着解剖台上的尸体，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五个小时前还在蠕动的符文此刻全部消失，尸体后背光洁如新，连道淤青都没有。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几乎要以为雨夜那幕是自己的幻觉。
"死亡时间确实是昨晚十点二十三分。"苏梨摘下手套，银色短发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这位749局首席法医的解剖刀正指着尸体的胸腔："但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在他心脏里发现了什么。"
刀尖挑起一片暗红色物体时，我听到陈玥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张巴掌大的黄表纸，被血浸透的纸面上，朱砂绘制的符咒清晰可见。更骇人的是符纸背面密密麻麻的针脚——这张符是被人缝进心脏的。
"引魂符。"陈玥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湘西赶尸匠用来控尸的禁术。"她突然扯开尸体左臂衣袖，一道蜈蚣状伤疤赫然显现，"二十年前长沙马王堆古墓盗掘案，七个盗墓贼身上都有这种疤。"
我猛然想起档案库里那份标着"永久封存"的卷宗。1999年冬，一伙土夫子闯入三号墓室后集体暴毙，尸体同样出现符文化血现象。当时负责调查的正是陈玥的师父，而他在结案三天后离奇失踪。
苏梨的镊子夹起一块黑色结晶体："还有更精彩的。"她把样本放进光谱仪，显示屏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死者血液全部结晶成硫化汞，这需要持续十年服用丹药才能..."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她的话。陈玥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血红弹窗不断闪烁："紧急召回！故宫文保部出现甲级异常现象！"
当我们赶到西三所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铜锈味。三个研究员昏倒在青铜鼎旁，他们的笔记本屏幕上，监控画面正循环播放着惊悚一幕：鼎身饕餮纹的眼窝处，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而此刻安静陈列的鼎腹上，分明留着未干的血迹。
陈玥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鼎足内侧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印记——三个同心圆套着逆五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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