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山飘落的粟雨泛着猩红,饥民拾穗入口的刹那,瞳孔骤然缩成兽瞳。他们的脊骨刺破皮肉,化作森白骨刃,渭水畔顷刻间奔涌出上万兽兵,蹄声震得郑国渠毒浆逆流!
"九宫分野,定!"萧何的算筹插入骊山八极,关中大地裂成九块。每块裂田浮出《九章算术》的粟米算题:"今有兽兵九万,汉取三成..."话音未落,兽群已被无形术数分割,三成调头扑向第十鼎!
韩信咬破指尖,在算筹上画出"告缗"血符。符纹所过之处,兽兵精血离体,凝成赤链缠向嬴政的白发:"陛下可知,这天下万民皆是陛下欠汉的赋税?"
项羽的量天尺突然暴涨。他踏着"均输"符文丈量兽兵冲势,尺上"方田"刻度却映出骇人真相——秦亩的二百四十步规制,竟暗合巫族祭祀的二百四十根人骨!
"量天测地,破!"
量天尺横扫兽群,击碎的空间裂缝中浮现大禹治水时的骨尺。当两尺相撞时,关中田亩突然回归井田旧制,韩信的血符链条应声崩断!
张良的招魂幡在骊山深处摇动。粟雨浇灌的蚩尤战旗破土而出,旗面人皮拼接的《黄帝内经》图谱突然活转,五脏六腑化作阵门:"陛下可敢闯这五藏阵?"
嬴政的白发缠住第十鼎,鼎内玄鸟衔来神农耒耜。他挥耜劈开"肝"字阵门,却见未来董仲舒正在阵中书写"天人三策",每笔都蘸着兽兵脑髓!
"伪儒安敢!"林夏的息壤根系刺入"心"字阵门。阵中端坐的叔孙通捧出《礼记》,书中射出的礼箭竟是用太牢祭品的肋骨磨制!
项羽的量天尺突然折断。他在"脾"字阵门看见惊人画面:楚军垓下断粮时,虞姬割股啖君的肉鼎下,垫着的竟是《九章算术》的竹简!
"原来你们早就算尽人性..."项羽的重瞳流出血泪。折断的量天尺突然重组,缺口处涌出大禹的定海神针铁:"今以海定陆,重测天下!"
神针贯穿五藏阵的瞬间,董仲舒的笔锋突然转向。未央宫方向的天空裂开,正在著《史记》的司马迁突然呕血——他的竹简上"始皇本纪"四字正被《汜胜之书》的粟种侵蚀!
蚩尤战旗在此刻完全展开。旗杆上的巫族铭文离体飞舞,拼成《盐铁论》的"与民争利"篇。张良的算筹从虚空刺出,将郑国渠毒浆与粟雨混合,凝成盐铁专卖的算缗钱雨!
"民为天?天亦可欺!"韩信的金册翻至"平准法",万千算缗钱化作锁链缠住第十鼎。鼎身"民"字甲骨文突然泣血,玄鸟哀鸣着吐出半卷《商君书》。
嬴政的白发突然尽数脱落。发根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吕氏春秋》的"上农"篇:"重粟帛,轻金玉..."
秃首的他竟以颅为鼎,将漫天算缗钱吸入顶骨。钱币在颅内碰撞出"半两"之声,震得张良的招魂幡裂成占卜龟甲!
九嶷山巅传来蚩尤战鼓。食铁兽从鼓中跃出,啃食的已非铜铁,而是遍地兽兵的骨刃。它脊背的盐铁仓轰然开启,涌出的却不是粮盐,而是巫族喂养千年的刑天战魄——
那些战魄手中所执,竟是未来诸葛亮的连弩与马钧的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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