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来了,我娘不是让你好好呆在京城吗,你这大老远跑到这里,万一有政敌参你一本,那可怎么办。”
“哎呦眠眠,爹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来梅州吗。”
“那你出来告诉我娘了没。”
“这个……这个……”
“行了爹,我劝您赶紧回去,小心阿娘对你不客气,还翰林大学士呢,欺上瞒下,迟早得被撤职。”
面对自己父亲,栾斋眠倒不似寻常人家,咄咄逼人的语气换来的不是父亲的责骂,反而是父亲“谄媚”的讨好。
“哎呀眠眠,爹也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了,偶尔出来透透气怎么了嘛,再说了我也是给皇上告了假的,陛下批了我才来的。”
“行了行了,蔓叶!叫厨房给我爹弄点饭,不用太精致,能吃就行。”
“诶我闺女真好,还惦记着爹没吃饭。”
栾斋眠也不管她爹,扭头就准备撤。
“你等会儿。”
“干什么?”
“我听府上家丁说,你这几天总是往雁山湖跑,还不让下人靠近,自己一个人去钓鱼?”
看着父亲探究的眼神,栾斋眠也立刻明白他实际想知道什么。
“您老人家放心,我没一个人偷偷练剑,只是钓钓鱼。”
“那就好,你这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了,好好休养,别总是拿刀掂枪的。”
栾斋眠本就不是寻常女子,人家手拿绣花针做女红时,栾斋眠拿的是刀剑。
她舅舅是习武之人,早年间还带兵打仗,后来战事平息,辞官回乡了。舅舅没有孩子,一身的武艺全都传授给了栾斋眠,栾斋眠也不负舅舅悉心栽培,一点就通。又因着父亲是学士,自幼通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更是不在话下。
原本好好的一切,在她及笄那天,父亲的政敌设计刺杀,为了护住栾府上下,栾斋眠拼尽全身力气抵抗,手中的长枪沾染了无数鲜血。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栾府上下都被陷害入狱。
天牢里,栾斋眠浑身是伤,还被挑断浑身经脉废了武功,后来若不是父亲朝中的门生为栾府洗清冤屈,栾斋眠怕是就要死在那天牢里了。
出来后,父亲动用全部关系,只为抓出幕后黑手,求了皇上给其赐罪。她也从那之后无法提枪无法耍剑,只能困在府中看看书。时不时的生病已是常事,大夫诊断说了,她活不过21岁。
眼下,栾斋眠已经20岁了,也因着她活不过21岁这传言,纵使她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却没人敢上门提亲。
“爹,你和我娘还是再生一个孩子吧。”
“眠眠,我们承诺过,这辈子只会有你这一个孩子。”
“爹爹,我熬不过今年冬天的。你们该有个照顾你们的人,哪怕收一个义子或者是义女。”
“那些大夫都是胡言乱语,我们眠眠好好的,那里就熬不过今年冬天了,爹爹和你阿娘,一定会护住你的。”
“阎王叫我三更死,我就活不到五更。”
栾斋眠走后,父亲在椅子上出神了好久。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老天你怎么舍得啊。”
明明才不到四十岁,两鬓的白发却由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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