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站在仁爱医院的废墟前，手里的照片在风中簌簌作响。三十年前的白色小楼如今爬满藤蔓，破碎的玻璃窗像无数只空洞的眼睛。
"这里就是当年的事发地。"陈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医生拄着拐杖，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向三楼某个窗口："你母亲当时住在307病房。"
林雪跟着他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生锈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陈医生突然停住脚步，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那天夜里我值班，听到婴儿哭声突然停了..."
他的叙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诡谲的回音。林雪看到斑驳的墙面上还残留着产科病房的指示牌，忽然注意到墙角有个暗红色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母亲不是自然死亡。"陈医生突然说。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塑封袋，里面是半张焦黄的病历纸："这是当年被替换的病历原件，你母亲的血样检测显示她体内含有过量麻醉剂。"
林雪接过塑封袋，看到"林婉清"三个字后面跟着刺目的"RH阴性血"标注。她突然想起苏雨晴去年手术时发现的稀有血型，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凌晨两点四十分，我查房时她还醒着。"陈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她说有人在监视她，求我保护孩子。可是当我取完药回来..."老人干枯的手抓住林雪的胳膊，"病房里多了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掀起地上的旧报纸。林雪看到报纸碎片上有半张照片，正是她手中那张医院合影的另一半。她蹲下身，发现那上面赫然是年轻时的林家老爷子！
"不可能..."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墙。养母日记里那些零散的句子突然串联成可怕的真相——"婉清说孩子的父亲不会来了""必须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陈医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盒，里面是半支注射器："这是在你母亲枕边发现的，里面的残留物经过化验..."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汽车轰鸣声打断。
刺目的远光灯穿透破碎的窗玻璃，林雪看到陈医生惊恐的表情在强光中扭曲。巨大的撞击声响起时，她被人猛地推开。
"快跑！"陈医生的尖叫混着金属变形的巨响。林雪跌坐在杂草丛中，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倒退着再次撞向倒地的人影。车牌上的泥垢间，隐约露出"林"字开头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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