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棉纺厂的拆迁现场像被巨人啃过的蛋糕，钢筋从混凝土里支棱出来。陈九生踩着碎砖往地基坑里瞅，三米深的土坑里斜插着口青石棺材，月光照在俄文铭刻上泛着冷光。
"就这玩意！"施工队王经理递烟的手直哆嗦，"挖出来第二天，拉土车翻沟里了，司机说方向盘自己往左打..."
陈九生蹲下抓了把土捻开，黑红色颗粒带着铁锈味。黄天霸突然从坑底钻出来，手里攥着半截指骨："哥！这底下埋着万人坑！"
苏晚晴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香奈儿5号味冲散了尸臭："这纹章！"她指着棺材上的双头鹰标志，"我爷爷的拍卖行九十年代收过同样标记的铜匣，后来被日本人买走了..."
话音未落，棺材盖突然滑开半尺。陈九生手机电筒光扫进去，穿白丝绸和服的女人双手交叠在胸前，皮肤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黄天霸突然怪叫："活的！她睫毛在动！"
陈九生抄起撬棍抵住棺材："晚晴，你爷爷那铜匣装的什么？"
"说是伪满时期..."苏晚晴突然噤声。棺材里的女人猛地坐起，怀里的铜匣子弹开，泛黄照片雪片般飞散。陈九生接住一张，1943年的日期旁印着「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穿白大褂的男人侧脸让他血液凝固——那眉眼和自己父亲陈墨川年轻时分毫不差。
灰仙突然在耳边吱吱狂叫，陈九生旋身后仰。黑影擦着喉结掠过，来人手里的通古斯神鼓滴着粘稠黑血，鼓面人皮纹着苏家拍卖行的LOGO。
"追！"黄天霸化作黄风卷过去。陈九生却盯着照片背面发愣，褪色钢笔写着：「马鲁他计划第47号实验体——陈墨川，抗寒测试存活63小时。」
苏晚晴突然尖叫，她腕上的卡地亚手镯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黑的尸斑。陈九生撕开她衣领，锁骨位置赫然浮现同样的双头鹰纹身。
"原来如此..."他摸出吉祥元素的朱砂姻缘绳系在两人手腕，"苏大小姐，您爷爷恐怕没说过，你们家族每隔三十年就要献祭个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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