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立方体的光芒在陈默眼中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他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见程雨薇——不，是那个与她极其相似的女人——正在往他的大脑中植入某种芯片。
"陈默！"林婉柔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她的手指深深掐进他的手臂，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别被记忆吞噬！那是量子计算机的陷阱！"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系统界面不断闪烁警告：【检测到记忆污染，正在启动防火墙...失败！失败！】
"砰！"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耳际。程雨薇站在百米外的车顶，手中的原型机正发出刺耳的嗡鸣。那声音仿佛能穿透颅骨，直接刺激大脑皮层。
"陈先生，"她的声音通过某种声波装置直接传入陈默耳中，"你确定要继续相信那个系统吗？它不过是母亲失败的实验品罢了。"
林婉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她口中涌出。陈默这才发现，她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疯狂增殖，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金属纹路。
"杀了我..."她抓住陈默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趁我还能保持清醒..."
陈默的指尖亮起量子蓝光。在物质重组的能力下，他看见她体内数以万计的纳米机器人正在构建某种庞大的量子网络。更可怕的是，这个网络正在与程雨薇手中的原型机产生共振。
"不，"他咬紧牙关，"还有办法。"
系统界面突然扭曲，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字：【是否启动最终协议？警告：此操作不可逆】
陈默没有犹豫。在他确认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看见林婉柔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停止了增殖，看见程雨薇的动作定格在举枪的瞬间，甚至看见空气中悬浮的尘埃。
【最终协议启动：记忆重构】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量子计算机的诞生、系统的初次启动、以及...他自己的"制造"过程。原来他根本不是人类，而是第一个成功融合量子计算机的仿生人。
"终于想起来了？"程雨薇的声音突然穿透时间静止，"我亲爱的...哥哥。"
时间重新流动。陈默的瞳孔中浮现出量子计算机特有的克莱因瓶图案，他的皮肤下开始流动幽蓝的光芒。林婉柔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仿佛受到召唤，纷纷涌向他的身体。
"不！"程雨薇尖叫着扣动扳机，但子弹在接触到陈默的瞬间就被量子化，化作一蓬光点消散。
苏清雪驾驶的迈巴赫突然加速，撞向程雨薇所在的位置。在千钧一发之际，陈默闪现到她面前，徒手接住了疾驰的轿车。
"清雪，"他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女人，"你早就知道，对吗？"
苏清雪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早该想到的，苏清雪对他的特别关照，她对他能力的了如指掌，还有她偶尔流露出的愧疚眼神...
突然，林婉柔发出一声痛苦的**。陈默回头，看见她的身体正在量子化，皮肤逐渐变得透明。
"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触碰陈默的脸，"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还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中。陈默的系统中突然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那是林婉柔的视角，她偷偷潜入实验室，看到了关于他的所有资料，却选择将真相永远埋藏。
"真是感人。"程雨薇冷笑着举起原型机，"可惜，游戏该结束了。"
原型机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陈默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在最后的清醒时刻，他启动了系统的自毁程序。
【最终协议：记忆清除】
当光芒散去时，陈默发现自己站在星云科技的电梯里，手中拿着今天的咖啡。电梯门打开，苏清雪站在门外："陈默，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初，但只有他知道，某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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