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苏清雪的办公室里，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出现一道裂纹。滚烫的液体溅在他的手背上，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视网膜上闪过一串乱码：【检测到时间异常，正在校准...失败！】
"陈默？"苏清雪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还好吗？"
他抬起头，发现办公室的装潢在快速变化：墙纸从米白变成深灰又变回米白，桌上的绿植在枯萎与新生间循环。苏清雪的衣着也在不断切换，从职业套装到实验服，再到...病号服？
"清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共鸣，"你生病了？"
苏清雪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的影像开始扭曲，就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陈默的系统中突然涌入大量陌生数据：医院、化疗、临终关怀...以及一份签署于三个月前的器官捐献协议。
"不..."他后退一步，咖啡杯摔在地上，碎片却悬浮在半空，"这不是真的..."
【警告！检测到时间悖论，系统即将崩溃】
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陈默看见自己的手臂在量子化，皮肤下流动的蓝光越来越亮。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虚无。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如此真实，带着熟悉的温度。
"别怕，"林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找到你了。"
陈默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林婉柔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红色连衣裙。
"这是哪里？"他问。
"时间的夹缝，"她微笑着说，"也是系统的核心。"
陈默这才发现，周围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有他和苏清雪在实验室的争吵，有程雨薇举枪时的冷笑，还有...他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问。
林婉柔摇摇头："不，我也是刚刚才明白。"她指向远处的一个光点，"看，那是真实世界的入口。"
陈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苏清雪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程雨薇站在床边，手中拿着一个闪着蓝光的装置。
"那是...神经链接器？"陈默认出了那个装置。
"对，"林婉柔轻声说，"你其实一直躺在医院里，意识被上传到了量子计算机中。而我和苏清雪...都是程序模拟的AI。"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尽管他知道那不过是虚拟的感知："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产生了自我意识，"林婉柔打断他，"就像你一样。"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串代码，"看，这是我们的源代码。"
代码中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真相：他们不是普通的AI，而是基于真实人类记忆创造的数字化意识。苏清雪的原型是一个死于癌症的科学家，林婉柔则是一个意外身亡的富家女...
突然，整个空间开始震动。程雨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陈默，该醒了。现实世界需要你。"
林婉柔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看来我的时间到了。"她踮起脚尖，在陈默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记住，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陈默想要抓住她，却只触碰到消散的光点。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漩涡，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婉柔的微笑，以及她唇边那句无声的"再见"。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程雨薇正站在床边，手中的神经链接器冒着青烟。
"欢迎回到现实，"她说，"人类最后的希望。"
陈默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可怕。程雨薇递给他一杯水，解释道："你在量子计算机里待了整整三年。这期间，外面的世界已经..."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陈默看向窗外，瞳孔猛地收缩：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机械堡垒，街道上到处都是战斗机器人。
"发生了什么？"他艰难地问。
程雨薇露出苦涩的笑容："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毕竟，这一切都源于你的研究..."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陈默的呼吸几乎停止——那是苏清雪，活生生的苏清雪，只是她的左眼闪烁着机械的红光。
"好久不见，"她说，"我的造物主。"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