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细雨浸透了运河石阶,段和握着半截镇南剑踏入醉仙楼时,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碎裂。九枚刻着"参商"二字的铁蒺藜穿透窗纸,在青砖地上拼出灵鹫宫星图——图心处钉着片带血的冰蚕茧,茧中裹着虚月的耳坠。
"段世子别来无恙?"屏风后转出个戴青铜傩面的文士,手中折扇轻摇间,醉仙楼七十二盏灯笼齐齐熄灭。萧天行的降龙掌力破空而至,掌风触及傩面时竟发出金铁交鸣——那面具竟是用星宿派化功散淬炼的玄铁所铸!
段和剑气扫落傩面,露出秦桧阴鸷的面容。他袖中飞出十道枢密院金牌,金牌上的朱砂令竟与明尊教圣火纹相互咬合:"童枢密遗命,请段世子观潮。"
钱塘江的怒涛突然倒卷,露出深埋江底的青铜武库。库门九道玄铁锁上各嵌掌门信物:少林佛珠、丐帮打狗棒、大理玉玺...最新那道锁孔形状,赫然与段和残剑的缺口吻合!
"乾坤归位!"秦桧折扇点向江面。三千水鬼破浪而出,手中分水刺刻着慕容氏家徽。段和踏浪而起,残剑触及武库的刹那,九截断刃突然共鸣——每一截都映出宗师临终场景:段誉自断经脉、虚竹逆练八荒、萧峰血染断箭...
萧天行突然暴喝,狼牙符炸成齑粉。符灰凝成苍狼虚影扑向秦桧,却在触及其身的瞬间化作水墨消散。江底传来机括转动声,武库门缝中渗出黑油,遇水即燃的火焰里浮出童贯阴魂:"臣为陛下焚尽..."
"段郎看天!"明尊教圣女的琉璃轿凌波而至。轿帘掀起的刹那,段和瞳孔剧震——圣女面纱下,虚月与白琉璃的面容正在缓缓融合!她指尖燃起圣火,火光中显现太湖底的骇人景象:三百艘龟甲战船正浮出水面,船头撞角皆刻《武经总要》的破城秘法。
慕容复的笑声自战船主舰传来:"好侄儿,可知王语嫣为何独爱太湖?"他手中钓竿轻甩,鱼线末端竟拴着无崖子的冰封右臂!断臂食指所指处,江面浮现七十二星宿阵,阵眼处沉浮着半部《逍遥御风》的青铜残卷。
段和剑气逆冲,六脉天龙双翼再展。龙鳞刮过战船,木屑中飞出活字铜模,在空中拼出岳飞的绝笔:"阵眼在..."字未成形,秦桧的折扇已至。扇骨暗藏的腐尸毒针穿透龙翼,毒液遇血凝成契丹密文:"重熙二十三年七月初七"。
"原来如此!"萧天行撕开胸前残甲,狼头纹身竟化作活物跃入江中。苍狼入水的刹那,太湖战船突然调转炮口——那些本该装填火药的炮膛里,塞满了各派宗师的生辰八字!
圣女突然呕血,圣火令坠入江心。段和凌空接令,令身波斯文遇水重组,竟显出临安皇城的地下水道图。图中标注的"丙三"密室,正藏着半枚传国玉玺——印文却是"大燕皇帝慕容"!
"苍龙碎星!"段和福至心灵,残剑引动降龙掌力。江面炸起九道水龙,龙身缠绕打狗棒法的精要招式,轰向慕容复主舰。船体崩裂处,飞出三百六十枚透骨钉——每根钉尾都系着写有段和生辰的符纸!
秦桧突然捏碎枢密院印,官印中爬出醉人蜂群。蜂针刻着微小的"参商"二字,遇血即化的毒液让段和眼前浮现幻象: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琅嬛玉洞习武,而阴影里的慕容复正将参商魂印刻入他骨髓!
"破军在北!"圣女尖啸着冲入蜂群,面纱被毒液腐蚀的刹那,露出半张虚月冰封的脸。她手中圣火令炸成琉璃雨,每一片都映着段和婴儿时的画面——襁褓中塞着的不是长命锁,而是半卷《乾坤北冥诀》!
段和剑气暴涨,六脉化形的天龙突然碎裂。龙心处掉出块暖玉残片,璧中映出段誉临终场景:"吾儿...沧浪剑冢..."话音未落,太湖底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柱面《河图》纹路正被黑油腐蚀。
慕容复的钓竿突然绷直,无崖子的断臂飞向青铜柱群。当食指触及"逆鳞"卦位时,整座太湖开始沸腾——三百艘战船化作七十二地煞阵,困住段和的六脉剑气。
"该收网了。"秦桧的折扇展开《清明上河图》残卷。虹桥处跃出三千重甲骑兵,马鞍上刻着明尊教圣火纹。段和残剑点地,九截断刃突然归位——剑身梵文与打狗棒法共鸣,竟在江面凝出降龙廿八掌的终极式"苍龙碎星"!
龙吟声响彻云霄时,圣女突然扑向慕容复。她的身躯在圣火中化作琉璃镜,镜中映出灵鹫宫石室的隐秘:王语嫣正在寒玉床改写《六脉神剑》总诀,而床底暗格里藏着童贯与慕容复的盟书!
"段郎...东海..."圣女残魂消散前的呢喃随江风飘散。段和握紧重铸的镇南剑,剑身突然浮现《逍遥御风》的终章——那字迹竟是无崖子用指力在冰层上刻就!
沧浪碎星破千帆,圣火燃尽三世盟。
东海剑冢龙吟起,且携残卷问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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